之後的過程就乏善可陳了,跟其他的夜總會或者會所如出一轍,無非也就是擁美在懷,吃喝耍樂罷了。
由於這幾個女孩子明顯是帶有一定的任務性質的,或者說田庶恆的安排本來就有點兒直奔主題而去的意思,所以這場酒局散的也比較早。原本這幾個女孩子來了之後跳完舞就差不多是十點多鐘了,幾人又稍稍的喝了幾杯,眼看着史密斯早就有點兒心猿意馬的意思,艾一戈便對田庶恆施了個眼色,田庶恆便很是心領神會的建議大家離去,史密斯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田庶恆安排了一輛車,吩咐司機送史密斯去江寧的沃閣戀館,也就是艾一戈母親的產業。那裡擁有南京最大的套房,並且擁有足夠史密斯雙飛一塊兒洗澡的超大型浴缸,龐大的圓牀也極其適合三人交戰。
史密斯走後,田庶恆讓自己身邊的女孩子先上了車,艾一戈知道他有話跟自己講,便也讓那兩個女孩子上車。其實他本不想帶這倆女孩子走,主要是擔心田庶恆心裡有點兒別的什麼想法,於是便想着應付一下,等到田庶恆走了之後再把這倆女孩兒送回去,也便罷了。
“今晚還真是要多謝謝艾少了……唉,說起來,咱們之前的誤會……”田庶恆似乎很有誠意的樣子,至少表現的是讓艾一戈覺得很舒坦。
艾一戈便也笑笑,對方這次應該是真的伸出了橄欖枝了,他本來就也不願意樹敵,那次在江島會所是湊巧別上了,他總不可能退縮。現在既然對方已然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艾一戈也樂的下了這個臺階。
“田兄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而且,這事兒本來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田庶恆面有微微的赧色:“還是要好好謝謝艾少的,過去我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希望艾少大人大量,咱們揭過去了吧。跟你熟悉了點兒,發現其實你這人比較好交朋友。”
艾一戈微微一笑,輕輕的拍了拍田庶恆的肩膀。這個親密的舉動,也分明是在向田庶恆示意,我本來就沒放在心上,那次原本也就是個誤會,事兒趕事兒,誰也不想。現在就讓它過去吧。
田庶恆何其聰明,自然洞悉,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原本我就想提醒艾少選那兩個女孩子的。她們不比跳舞的女孩子,玩樂器的麼,總歸是要文靜一些。前線歌舞團的團長跟我家的私交不錯,這次也是他給安排的女孩子。他告訴我的是,這倆女孩子都還是完璧之身,而且從前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今天是第一次。艾少若是對她們印象還好,若是想留在身邊一些時日,倒是也不妨。我這也就是個建議,不過想來艾少身邊美女如雲,未必對這倆庸脂俗粉有興趣,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說給艾少聽罷了。”
艾一戈頗有點兒啼笑皆非的意思,雖然他知道田庶恆這些人玩兒的女孩子,即便不是完壁,也一定不會是那種拿這事兒當職業的。以往他也有所耳聞,願意出來陪這些權貴的,若是後來被包下來的,自然是不許去說,什麼好處都撈到手了,幾乎等於一隻腳上了岸,這一輩子不能說榮華富貴,基本上也就是個類似於少奶奶一般的生活了。憑藉青春幾年,那些權貴們當然不會虧待了她們,給她們的足夠她們一生的開銷了。
而若是沒有被包下來的,回到團裡,以後也少有這樣的機會,即便有,也就是極其偶爾的打打野食而已。說句不好聽的,她們跟男人上牀的次數,絕不會比一個有男朋友超過一年的女孩子多。而且,從此在團裡一定會受到很大程度上的照顧,演出的機會,等等一切,都會把她們排在前邊,基本上來說,過的肯定要比她們的那些一起跳舞唱歌的戰友們強的不知道哪兒到哪兒了。
而且,這種業務絕不是隻有女孩子在做的,這些藝術團體裡的男孩子,也會有類似的事兒,陪那些擁有權勢的女人們玩樂,去當小白臉。這就又是題外話了。
但是即便說起來這些女孩子其實在這種事情上的經驗並不會太多,可是真要說遇到處女,那種機率也是相當之小的。不能說比在大學裡尋找處女的機率還小,但是整個歌舞團裡,超過十六歲的,能找出三五個處女也是極其困難的事情了。甚至於十六歲以下的都未必能留得完璧之身。
心裡這麼想着,艾一戈就沒有立刻回答田庶恆的話。田庶恆看到艾一戈似乎有些神遊的樣子,不由得以爲他似乎不信,便又強調了一下:“這兩個女孩子,都是十二三歲就進團裡了,今年都是十八歲的年紀。團長是看着她們長大的,對於這倆女孩子平日裡的生活狀況還是比較清楚的,據說這次她倆能答應出來,團長還頗費了一番口舌,艾少還請放心,絕不會是手術的產物。”
艾一戈啞然失笑,這個田庶恆,居然想歪了,艾一戈可是沒去想這倆女孩子是八十塊國產一百六進口的處女膜。
“呵呵,田兄誤會了,我只是突然有點兒小感慨而已,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不多說了,也不耽誤你今晚的性福生活了,改明兒再聚吧!”艾一戈笑着拍拍田庶恆的肩膀,自顧自的往自己的那輛車走去。
田庶恆看着艾一戈的背影上了車,又衝他揮揮手,自己也上了車。上車之後,他並沒有立刻發動車子,而是坐在駕駛位上,點起了一支香菸。
抽了幾口之後,他回過頭看看身後那倆略微顯得有點兒侷促的女孩子,笑了笑說:“還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吧?沒有什麼不自願的吧?”
兩個女孩子對視了一眼,一起搖了搖頭。
田庶恆又笑着說:“你們跟那兩個……唔,就是吹簫彈琴的熟悉麼?”
兩個女孩子互相看看,其中一個搖搖頭:“不算太熟,我們跳舞的跟她們樂器那邊的來往都比較少,也就是出去演出的時候會聚在一起,平時都是各玩各的。即便是出去演出,也一樣是扎堆的,唱歌的人聚在一起,跳舞的聚在一起,樂器的聚在一起。”
田庶恆沉吟了一下,點點頭道:“那如果讓你們去打聽她們今晚到底有沒有跟我那位朋友……唔……你們能打聽的到麼?”
這倆女孩子有點兒不明白田庶恆的意思,遲疑着說:“沒把握,田主任是不是看上她們倆了?”話音裡,略微的有點兒失落,似乎以爲田庶恆看上了那兩個,想打聽一下,如果艾一戈沒跟她們上牀的話,他下次就找那倆女孩兒去。
田庶恆也是笑了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倆以後就跟着我吧。”說完,發動了車子,心裡不禁也覺得自己有點兒多餘,可能是習慣了,以往有這樣的安排,總是會留個心眼。但是仔細想想,艾一戈應該不是那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否則他今晚就不用帶着史密斯來,把招呼打到就夠了,更不用還特意幫他牽了一下南通自己到任之後的線,看起來,艾一戈倒是真的把那次的事情放諸腦後了。
車子緩緩向着田庶恆在東郊的私人別墅開去,那是他的行宮,田庶恆直到這個時候,心裡頭纔算是徹徹底底,幾乎完全的放棄了以前那種要跟艾一戈敵對的心思,想的完全是有艾一戈這樣的一個朋友,遠比樹立他這樣的一個敵人要好得多。而且,跟艾一戈合作,遠比跟徐雨辰合作要放心的多,在利益上,也更大一些。任何一個想要向上爬的從政者,都少不了經濟上的幫助,田庶恆始終是需要一個經濟行業的朋友作爲助力的。若是能跟艾一戈交好,當然是可以把徐雨辰放在一邊。而且,說實話,田庶恆對於徐雨辰的那種古怪的嗜好,始終都是有點兒心裡頭毛毛的。
艾一戈卻是並不會知道,田庶恆已經在琢磨着如何跟他建立統一戰線了,只是覺得今晚過後,會輕鬆的許多,他自然也是看得出來,田庶恆會權衡利害,不管徐雨辰以後在背後還會不會有什麼小動作。至少田庶恆這邊,基本上是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或者說,只要艾一戈自己這邊不出現特別大的無法彌補的紕漏,田庶恆就不會選擇一個跟他敵對的立場。而對於艾一戈而言,這樣也就足夠了,他本也沒想過,真正的跟田庶恆成爲什麼朋友,也沒指望他成爲自己政治方面的助力。艾一戈對於權勢的慾望,比起田庶恆以及徐雨辰這些人來說,要淡的多。
把車子開出去一些路程之後,艾一戈這纔回過頭對後頭那兩個“處女”說道:“你們倆是住在前線歌舞團吧,就是衛崗那邊?”之所以沒有一上車就問,一來是覺得田庶恆能猜出點兒端倪,二來他也算準了,這倆女孩子基本上都是住在前線歌舞團的宿舍裡的,畢竟是部隊的歌舞團,所以也不擔心弄錯方向。
兩個女孩子一愣,幾乎是同時頗帶着點兒怯生生的問了一句:“您不打算帶我們去……”也不知道是因爲跟身旁的女孩子異口同聲的原因,還是最後那幾個字她們本來就有點兒說不出口,總之兩人又同時閉嘴了,相互忐忑的對望着。
艾一戈笑了笑:“賓館是吧?或者我的金屋?呵呵,我一來沒有金屋,藏不了你們倆這對嬌。二來呢,我今晚就是個中間人的角色,他們倆纔是主角。怕是享受不得這種事情,省的下次再沒機會了,心裡頭癢癢的慌。”
這話說的那倆女孩子同時笑了起來,叫做趙怡茜的女孩子過了會兒又頗有點兒忐忑的說到:“纔不是呢,我看他們倆對你倒是客氣的很,看得出來,其實你纔是三個人裡最重要的一位,我看他們倆對你說話的時候,好像都還有點兒討好的意思呢!”
艾一戈笑了笑,沒吱聲,只是把車往中山門外開去,想着把這倆女孩子送回去拉倒了,這種利益上交易,即便是兩個小處女,他也沒什麼興趣,總之是提不起這種精神頭來。看過路過也就夠了,未必非得親自下場,這個世界上的誘惑太多,哪怕是比爾·蓋茨或者聯合國秘書長也享受不過來,抓住自己真正重視的東西纔是最重要的。不能說這倆女孩子不讓艾一戈動心,不但動心,剛纔看着這幾個女孩子隱約的風情,以及後來軟香溫玉在懷的感覺,艾一戈生理上也起了變化。但是他也一直都很清楚,被生理左右的男人絕不是能成大事的男人,也不符合他一貫的脾性。在心理上,艾一戈還是隻適合公開場合的逢場作戲,至於私下場合的逢場作戲,他就興趣寡寡。
似乎看到艾一戈沒聲音沒圖像了,另一個女孩子也大着膽子說道:“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就知道那個田主任叫你艾少艾少,肯定是個大少爺吧?”說罷,還想了想艾一戈手腕上的那塊表,似乎都比這輛車貴了,也不知道這種人爲什麼會開一輛這麼便宜的車,或許,就是所謂的低調?
艾一戈還是笑笑,偏頭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們我姓艾名少你們會相信麼?”
換來的,是兩個女孩子同時發出的一聲“切”,毫無疑問,她們不信。
“你是不是有點兒瞧不起我們?”趙怡茜咬着嘴脣問到,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艾一戈搖搖頭:“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說的更坦率一點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標籤和價格。別說什麼清白如玉,那只是價格沒到位。即便是我自己,也是一樣,無非是心理價位高一些罷了,真到了合適的價位,我也能把自己給賣了。所以談不上瞧得起瞧不起,只要你們自己覺得是你們選擇的,並且不會覺得後悔,那麼,未嘗不可。”
兩個女孩子微微有些發呆,艾一戈這番話讓她們一時很難適應,似乎是顯得太過於直露了。
“呵呵,你們還小,說這些也未必明白,不過只要你們自己想清楚了,沒有受到逼迫,那也就沒什麼。”
“嘁……說的老氣橫秋的,你也不過就是二十出頭麼,也沒比我們大幾歲。別把我們當小孩子看好不好?”另一個女孩子嘟着嘴說到。
正好是個紅燈,艾一戈慢慢的停下車,乾脆回過頭看看那倆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子:“我大概是不比你們大太多,十歲左右吧,但是經歷上的事兒,你們的父母都未必比我經歷的多。當然這些也就是隨口說說扯淡的話,不當真。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們倆,只要是你們心甘情願的選擇,那麼就沒有什麼值得別人瞧不起的。每個人都一樣,道德上的聖人最後全都是僞君子。如此而已。”
兩個女孩子看着艾一戈,若有所思的樣子,趙怡茜咬了半天嘴脣,在紅燈即將過去的時候,突然又彷彿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的問了一句:“那人有沒有告訴你,我們倆還是……第一次?”最後三個字說的彷彿蚊子叫一般,聲音極低,隨後彷彿是加強語氣一般,又補充了一句:“以前,我們都從來沒有陪過別的男人,甚至都沒有跟男孩子牽過手。”
艾一戈剛準備踩下油門的腳,又縮了回來,扭頭有點兒啼笑皆非的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都說了沒有任何瞧不起你們的想法。這個我朋友告訴我了,我只是沒什麼這方面的興趣而已。原因不在你們身上,是我自己的緣故。”
兩個女孩子相互看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臉上都有點兒火燒似的發燙,特別是趙怡茜,對自己剛纔的大膽更是覺得害羞。
艾一戈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掛擋起步,開着車繼續往衛崗的方向開去。不多時,車子就已經停在了位於衛崗的前線歌舞團的正門口。
剛停下,趙怡茜就遲疑着說道:“能往前開點兒麼?”
艾一戈奇怪的扭頭問到:“怎麼,你們不住在宿舍,自己租的房子?”
趙怡茜飛快的搖搖頭:“不是,這兒人來人往的,挺多我們團的人,這會兒被你送回來,看見了不大好。”
艾一戈又笑了笑,心道明兒早晨再送回來就好了?心裡也着實爲這兩個女孩子嘆息,今兒他是沒興趣,但是想的到的,過些日子,遲早還是要捐給別的男人。艾一戈這“善事”做與不做,真的就是他自己的問題而已。
往前開了半站路,艾一戈把她們放了下來,揮手作別,自己開車頭也不回的走了。剩下趙怡茜和另一個女孩子站在路邊,相互對視着,似乎都有話想對對方說,卻又不好意思說一般。
“你是不是覺得要是能跟着他,也挺好的?”那個女孩突然問到。
趙怡茜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嗯,反正都是遲早的事兒,倒是不如被一個自己看了也挺喜歡的男人選中。”
“我也是……可惜,人家看不上我們。我一直都覺得他有點兒眼熟,你呢?”
趙怡茜也使勁兒點頭:“嗯嗯,我也覺得有點兒……艾少……呀,他不會就是那個投資無間道的艾一戈吧?就是跟吳曼殊傳出緋聞的那個!?”
另一個女孩子似乎也恍然大悟一般:“對對對,就是他,我說呢,怎麼就覺得他眼熟。難怪了,人家身邊都是吳曼殊那樣的超級大美女,咱倆在人家眼中就是個沒長開的毛丫頭,他要是能看得上咱們纔怪了呢!”
趙怡茜也有點兒失落的點了點頭,兩個女孩子並肩但卻各懷心事的往前線歌舞團的方向走去。不管如何,今晚這個經歷,恐怕她們會記得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