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紹基這麼一出手,那幾個傢伙徹底崩潰了,就連剛纔還顯得氣定神閒自覺見過不少大場面的文哥,也是臉色劇變。
倒不是說今天算的上什麼大場面,而是說周紹基現在在香港的黑道上,基本上處於絕對統治的實力,一個控制了接近一半偏門生意的黑道頭目,他還能叫做一個黑道麼?別說是接近一半,就算是三分之一,基本上在香港這一畝二分地上也沒有人敢跟他叫板了。雖然說周紹基是警方合作的產物,他擁有今天的地位的同時也是付出了不能涉及軍火和毒品的代價的,但是現在哪怕是警務處長,看到周紹基也得給幾分薄面。其他大大小小的社團更是不需要說,光是仰仗周紹基鼻息的就已經數不勝數,即便是他們都聯合起來要把周紹基拉下馬,怕也是跟找死沒什麼兩樣。這幫人始終不是正規軍,所謂的合縱連橫也就是可笑之言罷了。所以,像是周紹基現在的勢力,雖然放棄了最賺錢的兩大塊,可是也依舊是可以用如日中天這樣的詞兒來形容。
但是今天,一貫呼風喚雨的周紹基居然對一個看起來很是普通的青年人如此的客氣,這如何不讓文哥這種人感覺到心驚膽寒?
至於那幾個,已經快崩潰了,他們跟周紹基之間差了多少的分量?而且他們根本就不是周紹基的手下,不過是其他仰仗周紹基鼻息過活的社團的成員罷了。本身社團實力就不怎麼樣,而且那傢伙還不過就是個堂口的頭目,像是周紹基現在的勢力,一個堂口就能輕鬆的超過他們整個社團,他目前在自己的社團裡地位日漸擡頭,也正是因爲不少人都知道他投靠了周紹基,居然已經可以直接交賬給周紹基了。可想而知現在居然惹得周紹基不高興了,他們被嚇得屁滾尿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剛纔還顯得很囂張的阿青,現在卻是甚至都顧不上週紹基揍他帶來的痛楚了,直接一個翻身,倒是很敏捷,然後就跪在了艾一戈的面前。不斷的喊着“艾大哥饒命”之類的話。
而他的手下,更不需談,一看自己的老大已經跟喪家犬似的了,那還不是趕緊一起跪在艾一戈的面前。
艾一戈皺緊了眉頭,轉臉讓胡小帥出來,問了一句:“剛纔誰打過你?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回去!”說完,看都懶得看周紹基一眼,轉身進了屋。
胡小帥也還是心驚膽戰的,倒是不敢真的要打那幾個人,可是那個阿青也彷彿是福至心靈一般,轉過臉,揪住那個鼻環男,剛纔就是他把胡小帥的眼睛打成熊貓眼的。
啪啪兩個耳光打過之後,阿青又趕緊向胡小帥說:“你饒了我們吧,你的醫藥費我們包了,你要是看上她了,她也歸你了!”說罷,還瞪着那個鼻環男,鼻環男很懂事的自己左右開弓,還真是下狠手,往自己臉上扇着巴掌,就跟不要錢似的。
胡小帥這時候才急了,無盡妖嬈的說道:“誰要你這個女人了,咦,她都不配稱之爲一個女人,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除了臉上抹得都猴屁股似的,她哪點兒看得出來是個女人呀。”
那幾人一聽,趕緊點頭哈腰的。特別是阿青,忙不迭的說:“你還不趕緊把臉上那些破玩意兒都擦咯!還有你,什麼鼻環脣環趕緊卸下來!”說着話,手忙腳亂的在自己口袋裡掏錢,可是拿出來一看,別說三萬了,連三千都勉強,除了西服口袋裡的那十幾萬要交給周紹基的賬,他也是實在湊不出來三萬塊錢了。
立刻一瞪眼:“你們身上有錢趕緊拿出來!拿給這位老大喝茶!”他是絕不敢提看醫生的事兒了,省的被對方打的去看醫生。
結果鼻環男和馬甲男也套了半天,三人湊在一起不過五千塊的樣子,阿青又瞪着那個學生妹:“媽的你還不趕緊掏錢?”
學生妹無限委屈的說:“我哪有錢啊?叫你給人家買個包都不肯……”
艾一戈在背後看見,很是無語的搖了搖頭,胡小帥卻是來勁了,似乎看到對方如同喪家犬一般,他倒是膽氣兒十足。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大着膽兒一腳踩在對方的肩膀上,卻又不敢太用力,心裡還是怕麼,結果就是輕輕的往前送了一腳。不過那個阿青還真是懂事兒,明明胡小帥這一腳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他卻很是配合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就好像被胡小帥這一腳踹的很慘一般。
胡小帥一看,高興了,居然跳着拍起了手,看的艾一戈差點兒沒哭出來,心說這他孃的是多麼二百五的一個傢伙啊,你以爲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麼?還鼓着你那熊貓眼拍巴掌。
胡小帥還說話呢,女裡女氣的:“哼!讓你們打我!身上連個幾萬塊都不裝着,還敢出來冒充黑社會!哼!”膽兒更大了,居然伸出手在那個鼻環男臉上抽了兩下,不過,他那兩下抽實在是輕的彷彿給對方撓癢癢一般,看的周圍幾個人都有點兒毛骨悚然,一點兒都不覺得胡小帥這是在打人,反倒是像在調戲對方似的。最關鍵是他那扭捏作態的樣子,本來就搞得跟同性戀差不多,這麼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又輕飄飄的沒氣力,彷彿就像是看上對方的男色,肆無忌憚的調戲對方一般,如何不讓人看的心裡直冒酸水?
鼻環男就明顯沒有阿青醒目,捱了兩下也不覺得疼,但是偏偏不會學着阿青演戲,還傻乎乎的看着胡小帥,心道難道對方有菊花的愛好,打算幫自己開個後門的苞?心裡一陣惡寒,卻又在想,就算是豁出去菊花了,傍上這位爺,連周紹基都得對自己點頭哈腰的,其實也蠻爽麼。於是頗有點兒眼神迷離的看着胡小帥,搞得像是隨時準備迎接對方的寵幸一般。
艾一戈實在看不下去了,喊了一聲:“你沒吃飯啊?打人打的那麼輕,要不要我教你怎麼打人?”
胡小帥很委屈的看着艾一戈,更是讓艾一戈感覺到寒毛直豎,心說你要是再用這麼曖昧的目光看着我,別怪老子辣手催花啊……媽的,你也算不上什麼花,充其量是根狗尾巴草,太噁心人了!
不過有了艾一戈發話,對方三人又是誠惶誠恐的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一聲,而且周紹基和那個文哥也是站在一旁想走又不敢走的樣子,胡小帥終於咬咬牙,橫下了心,很卑鄙的對那個鼻環男說:“你……把臉擡起來!”
媽呀,這小子要幹嘛?難道打算一吻定終生麼?
那個鼻環男心懷忐忑的想,這位爺,您就算想跟我共譜一曲菊花臺,也等到夜深人靜沒有外人的時候麼,這會兒,怕是不太合適吧?——不過倒也真是不敢不從,很忸怩的擡起了頭。
胡小帥咬着牙,齜牙咧嘴的掄起手臂,狠狠的抽了下去……
ωωω _Tтkā n _c○ 啪!
嗯,這一聲終於有點兒東北漢子的意思了,至少比鞏漢林抽人的力道強點兒,但是也有限,不過好歹算是一個成功的耳光了,總算是在他漫漫的抽耳光之路上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
有了這個開頭這小子就膽氣兒壯多了,特別是看到對方捂着臉依舊保持苦瓜狀不敢吱聲,更是惡向膽邊生。直接衝着馬甲男說:“你也擡起頭來!”
對方趕緊,仰着臉,期待着皇后娘娘的恩典——哦,不對,是胡小帥老佛爺的……也不對,是老爺們的恩典。
啪!
這次,這個耳光乾淨利索多了,接下來不用胡小帥開口,那個阿青倒是真的特別懂事兒,到底是當老大的人,直接仰起臉,伸到胡小帥的手邊,就差沒哭着喊着——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自然,胡小帥不會放棄這種過癮兼練手的機會,啪啪來了兩下,左右都有,心道:誰讓你是老大呢!
最後就是那個學生妹了,橫跨了一步走到學生妹面前,那個學生妹一看,心道我靠,你連女人都下得了手?但是轉念一想,這傢伙剛纔就說我不像個女人。得了,我也乖點兒讓他抽兩下吧,反正平時也沒少被青哥抽,連他都被打了,我這算什麼?青哥抽的可比他重多了,有時候還弄身皮衣皮褲臉上帶個面具扮演蝙蝠俠用皮鞭抽我呢!——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對這麼小的一個妞兒,這個青哥也能玩得下去SM!
可是胡小帥手都已經揚起來了,卻偏偏下不去手,猶豫了一下,終於悻悻放下了手。那個學生妹一看,哦,不打了啊?還是挺憐香惜玉的麼,就是啊,咱都是姐妹,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
幸好胡小帥沒聽見她心裡的臺詞,否則估計能徹底雄性勃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賞她一頓SM。
不過胡小帥嘴裡還是嘀咕了一句:“唉,算了,雖然你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女人,不過真是打在你臉上,我還怕你那些劣質化妝品弄花了我的指甲。哎喲喲,我的指甲都裂開了……哎呀,討厭死了!今兒真是倒了八輩子窮黴了,看到個春哥不說,還……哼!”說罷,他老人家一扭腰,衝進了艾一戈的房間。
在場的人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生生的憋着,回去之後估計至少也是個內傷。不過胡小帥的表演還沒結束,居然又旋風一般的衝出來,搶過了那個阿青手裡的四千多塊錢,往口袋一揣:“哼!便宜你們了,才四千多,哎喲,我的眼睛,我的指甲!”說罷,他老人家又跑進房裡去了。
艾一戈看的直搖頭,但是卻又不好說點兒什麼,只是把目光看向周紹基,笑着對他點了點頭:“周公子風采依舊,風采依舊啊!”說完,他也回房去了,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走廊裡,周紹基的臉上那是一陣紅一陣紫的,甭提多好看了。今兒在一幫手下面前丟了個大人還一點兒都不敢言語就罷了,臨走前還被艾一戈擠兌了一頓。也許那四個草包聽不出來,可是自己手下的阿文,十有八九是能明白艾一戈話裡的意思的。雖然阿文對上次的事情並不是特別清楚,但是也斷然不可能一點兒耳聞都沒有,根據周紹基的態度也看明白了這個艾少恐怕就是上次讓周紹基差點兒沒命的人,當然能聽得出來艾一戈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風采依舊,無非說的是上次艾一戈修理的慘無人道的,這次雖然他沒捱打,但是反過來要他抽自己的手下,基本上跟上次受到的折辱也差不多。不過也沒轍,從趙心男那次有多麼強勢就知道了,艾一戈是個什麼樣子的背景。當然最關鍵的還不是背景,把周紹基逼急了,艾一戈的背景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大不了花錢買殺手。但是艾一戈本身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卻不能不讓周紹基感覺到膽寒,無論是他自己的手下,還是那幾個想造他反的人派出的人馬,都堪稱是他們手下最精銳的打手了,可是在艾一戈面前一點兒便宜都沒佔到,換來的不是重傷就是殘廢。艾一戈在周紹基眼裡就越發的高深莫測了,只讓人覺得他屬於十項全能,拳腳和槍械無一不精,何況還有趙心男墊底,他是見識過趙心男的手段的,自然覺得艾一戈比趙心男更勝一籌,於是連派出殺手暗殺的心思都不敢起。一旦暗殺不成功,艾一戈絕對會直接找上門來,到時候他身邊的人哪兒夠艾一戈三拳兩腳的?說句難聽的,艾一戈真要是殺了他,香港政府也絕對不會拿艾一戈如何,鬧不好還冠以爲民除害的名頭,自己死都死的不明不白的。真正讓周紹基怕的,卻是這個,艾一戈做事情,真的是可以沒有亂七八糟的顧忌的!
這麼一來,看到阿青那幾個人,周紹基就氣不打一處來,陰着臉,連屋都沒讓他們進,直接拿了那筆錢就讓他們滾蛋了。進了屋之後就對着阿文說道:“這幾個,全部給我……”手裡,比劃了一個砍脖子的動作,毫無疑問,是要殺人滅口,省的自己的糗事外傳了。
阿文領命而去,但是心裡卻也泛起了嘀咕,他自然知道周紹基爲什麼要讓他幹掉這幾個人,平日裡這種擦屁股的事兒他也沒少幹。但是這次卻不一樣,這幾個人其實沒有大錯,錯就錯在不該看到周紹基的糗態,但是問題就在這兒,看見周紹基的糗態的人,絕不止那四個,可還是包括阿文自己在內的。說句難聽的,那四個人死了,阿文的命也就在攸乎之間,誰知道他出了門處理那四個人的時候,身後會不會有第二撥人來對付他?周紹基絕不是善良之輩啊,阿文跟了周紹基好幾年了,對於周紹基更是知根知底。可是,讓他反過頭來搞周紹基,他又不敢,不由得就看了看艾一戈的房門,猶豫一下,奔向了電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