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被人暗害
“你別跑到那裡去,怪危險的。”見傅瑤在崖邊的一棵樹下站定,水婉王林有些不放心,皺眉喚道,“快過來,一個人在那裡做什麼。”
傅瑤應了一聲,剛要過去,卻聽見腳下啪的一聲響,低頭看去,不禁嚇了一跳。
一條約莫近三尺長的蛇正在她腳邊扭動着身子,看那樣子,似乎是對這花粉有點過敏啊。
蛇會花粉過敏麼?那誰知道!
但傅瑤知道,這傢伙有點不爽,可以稱之爲是起牀氣。
不過,她也就是突然看到才吃了一驚,定下神來仔細打量過後就放心了。圓頭長尾,花色也不鮮豔,雖然看不清嘴裡有沒有毒牙,但一般來說這樣的蛇不會是毒蛇。
還好是蛇,不是旁的什麼東西,如果是那見鬼的大蜈蚣大蜘蛛,她寧願立刻跳到山底下去都不跟那東西做任何親密接觸。
但還真是有趣啊,這蛇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到她的腳下來呢?雖說眼下正是蛇剛從冬眠醒來的時候,可這裡來來往往的遊人不少,一條剛睡醒的蛇絕不會沒頭沒腦的跑到這裡來的。
更何況,這蛇出現的時候還有那啪的一聲。
附近賞花的人不少,很快就有人察覺到了傅瑤腳下的那條蛇,不禁紛紛變色。
既然斷定這蛇沒毒,傅瑤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她從身旁樹上折下一根樹枝來,兩眼緊盯着那條蛇小心的靠近過去。一邊走,一邊對水婉琳說道:“莫怕,這蛇是沒有毒的。”
“五娘,你過來,別碰那蛇。”水婉琳早就嚇白了臉,尤其是看到傅瑤將蛇挑起來時,更是嚇得聲音都哆嗦了。
傅瑤衝着水婉琳安撫的笑笑,用樹枝將那條蛇挑到了山崖邊,那蛇立刻沿着巖縫蜿蜒而去。這才鬆了口氣,丟開手裡的樹枝。
“好了,沒事了。”
一旁的水婉琳終於回過神來,匆忙跑過來拉着傅瑤上下檢視,見傅瑤確實無恙,這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真是見鬼,這裡怎麼會冒出一條蛇來的?”水婉琳後怕的拍拍胸口。
“估計是有人看我不順眼唄!”傅瑤冷笑。
“你是說,這是有人丟過來的?”水婉琳一驚,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連忙四下掃視,可看哪個都不像是會丟蛇來嚇人的人。
“你現在滿處找能找着什麼?人估計早就藏起來了。”傅瑤好笑的扯了水婉琳一把,眼神卻是慢慢冷了下來,“要是換個膽小的,被那蛇一嚇說不準就往後跳過去了。”
而她身後不遠處就是山崖,跳過去後果是什麼,可想而知。
水婉琳心有餘悸的看了看那邊山崖,定下神來後,急急地道:“咱們快走吧!”現在就她們兩個在,貼身的丫鬟先一步去寺廟安排禪房了,等下要是再出現事故就危險了。
“我看咱們還是趁早下山吧,免得那人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也不知到底是何人,心思如此惡毒,簡直令人髮指。”
剛纔要不是傅瑤膽子大,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我不走。”傅瑤冷笑着搖頭道,“我倒要看看那人接下來還打算做什麼,要是他鎩羽而歸走人,我就玩我的,管他去死,要是他閒不住還想跟我較勁,那我就跟他好好的玩一把。”
一條蛇就想嚇住我?親,你想得太簡單了。
同時,傅瑤也忍不住開始盤算起自己得罪過的人來,到底是誰會這麼對付她?
算了,反正得罪是一定得罪了,她又沒幹對不起良心的事兒,不用內疚。傅瑤擡頭看了看明亮的天空,見前邊已經到了桃林盡頭,停下腳步道,“去寺裡看看去,走了這一路也沒看見一個可疑的。原本以爲那人丟了蛇過來便藏進人羣了,可這麼走過來,根本沒見一個可疑的人,說不準是進寺裡了——當然,也說不準是下山了。”傅瑤說着,牙齒磨得咯咯響,“不過,我打賭他肯定沒下山。”
“爲什麼?”
“竟然恨我恨到要放蛇的地步,這次沒得手肯定不甘心,說不準是在什麼地方藏着,預謀下一次出手呢!他不來,我就送上門去。”
水婉琳對傅瑤的膽量之大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從大雄寶殿逛到天王殿,要不是水婉琳攔着,只怕傅瑤連人家和尚們的僧舍都要去拜訪一遍。
“我看那人是跑了。”如果不是不雅觀,水婉琳真想坐下來揉揉腿,真是服了傅瑤了。怎麼就這麼有精神呢?
“看來是。”傅瑤不爽的嘟起了嘴,“要是讓我抓到了他,一腳閹了他!要是女的,我就掛到牆頭上讓人觀賞。”
走了這麼半天,連一個可疑的人都沒看到。難道是恨她的人指使別人做的?
撓撓頭,傅瑤發現自己也迷糊了。回頭看看水婉琳,她無語了。
四嫂,你眼巴巴的瞅着我是鬧哪樣?
“我不跟你走了,去客院歇會兒……”見傅瑤還有繼續溜達的念頭,水婉琳是再也撐不住了,苦着臉抱怨,“你都不嫌累的?”
累?傅瑤聳聳肩,她還真就不嫌累,這纔到哪,想當初,她可是能穿着高跟鞋逛一上午街只爲找一條圍巾的人啊。看水婉琳那模樣不似作僞,她只好認命的嘆了口氣:“好吧好吧,歇會兒。”
作爲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廟,慈光寺內自然有供香客歇息的客院。翠柳和水婉琳的丫鬟明環已經當先一步將客院收拾好了。
不過,傅瑤也在客院裡溜達過,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等。
“現在有兩個可能。”陪着水婉琳坐下,傅瑤順手接過翠柳遞來的茶杯,一口喝乾後繼續說道,“第一,那人跑了,第二,那人知道咱們找他,所以躲着呢。”
翠柳聞言擱下了手裡的茶壺,詫異的問:“小姐,出什麼事兒了?”
“這個麼……”傅瑤遲疑了下,乾笑道,“出了一點點小事……”這丫頭一旦知道,指定要咋咋呼呼了。
果然,聽完來龍去脈後,翠柳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竟然有這等惡徒,小姐,咱們還等什麼,快回去稟告老爺少爺他們,定要將那惡徒繩之以法!”竟然敢用蛇嚇唬小姐,不可饒恕!
“……等他們來,人早跑了,就算是查,也查不到啊。”傅瑤搖了搖頭,等到下了山叫了人來,山上的人早就走了一撥又一撥了,哪還能查到線索?
“都怪我太大意了,該跟着你的。”翠柳懊惱起來。
“你跟着我能怎樣?還能抓到那人不成?”傅瑤好笑的拍了拍翠柳的手,“別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攬的……”
她話未說完,就聽見門口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正在給水婉琳揉背的明環忙提高了音量問:“誰在外頭?!”
並沒有人答話。
明環也顧不上給她家小姐揉肩了,忙幾步跑到小隔間門口,謹慎的問:“誰在門口呢?”
雖然這裡是京郊,天子腳下,可安知會不會有那亡命之徒闖到這裡來。
那掩着的門並沒有人敲,也沒有被推開,只是隱約有股異味傳來。
嗅了幾下,明環的臉色變了,失聲喊道:“是,是火油!”
話音未落,只見聽門口“噹啷”一聲,似是有人丟下了什麼東西,而後,刺眼的火苗就躥了起來。
竟然有人在這裡縱火?!傅瑤驚得站了起來,這會兒顧不上去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她當機立斷:“跳窗戶!”
但不等靠近,就見窗櫺上也躥起了火苗,油助火勢,那火苗轉眼間就變成了熊熊烈焰。
傅瑤心裡大驚,古代的房屋多用木料,尤其是這慈光寺裡,不論是客院的房屋還是僧舍,乃至佛殿,都是木質的,火一旦成了勢,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此刻也顧不上矜持了,水婉琳和翠柳明環一起叫起了救命。
只是今天不是正日子,來拜佛燒香的有,但賃了客院久歇的卻沒幾個,還是一位常年吃齋的老太太聽見動靜跑去叫來了管事的僧人。
“怎麼辦?”水婉琳攥緊了傅瑤的衣袖。
火勢已經越來越大,從門窗蔓延進來了,煙霧也越來越嗆人。
“別急別急別急……”傅瑤不停的重複着這兩個字,也不知道是說給水婉琳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外頭已經響起了呼喊聲,應該是寺裡的僧人來救火了。但傅瑤知道,外面被潑上了火油,只靠潑水一時半會是澆不滅的。
火苗跳動着,一讀讀蠶食着窗櫺,桌布。
“不能等着了,趁着火還沒堵上路,闖出去吧。”傅瑤咬了咬牙,把心一橫說道,“燒傷總比燒死強。”
闖出去?水婉琳看了看燃着的房門,不禁打了個寒戰。
“不能去推門了,先把門砸開。”
等不下去了,傅瑤順手操起桌邊的凳子向那燃燒着的門砸了過去。
……靠,電視劇裡頭那些門不都是弱不禁風的麼,不都是隨便一腳就能踹成碎片的麼?你們慈光寺怎麼就這麼實誠,做這麼結識的門!
而且,更令傅瑤抓狂的是,那門估計是被人從外面扣住了,不然就算是砸不爛,也應該會動一動,畢竟她們只是把門關上,並沒有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