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京都天涼城中,似乎很多人都沒能睡好。
但這一夜,君無憂喝了半壺桃花釀,就着淨歡的嘴吃了小半塊的桃酥。
喝點小酒,品品桃酥。
再帶着滿目的醉意,順帶啃了那格外香甜可口的淨歡,抱着那肌理分明卻又不失香軟的身子睡得格外的香甜。
“歡兒呀……煙火那妖精釀得酒越來越純,主子有些醉了……”
這一夜好眠。
淨歡如多年前那般迷糊着從君無憂懷中醒來,看着眼前的情景卻是那般的不真實。
聽着那強而有力的心跳,那陣陣冷香,淨歡果然不由自主的蹭了蹭君無憂的懷間。
此時上頭傳來一陣揶揄的輕笑,淨歡擡頭倉惶撞進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主……主人……”
“還想睡?”君無憂問道。
淨歡愣愣的搖了搖頭……
想着錦被下自己/赤/裸/的身體,兩頰飛起嫣然的粉紅。
簡直香嫩可口,可愛極了……
君無憂心口暖暖的,側頭吻了吻淨歡那精緻的鼻尖,嗓音是那般的低沉暗啞而又異常誘惑。 шшш ▪TтkΛ n ▪¢ o
“那便伺候主子晨起吧!”
至於最終到了是淨歡伺候了主子晨起,還是主子最後伺候了淨歡晨起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晨間一場沐浴下了,淨歡那粉嫩粉嫩的脖頸處又多了幾道/吻/痕/,那張小臉越發的嬌俏,透着隱隱的光滑。
紅脣雪肌,就是煙火那妖精此時此刻在他眼前那也是遜色了半分。
醉歡樓。
那座精緻的閣樓裡。
美人榻上靠着一位女子,女子有着天底下極爲出衆的容顏,此時卻是昏昏欲睡,美眸下方是兩抹青色的暗影,似乎是一夜沒睡。
煙火有些不耐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又滿臉異彩的瞟了一眼怯生生躲在君無憂身後的淨歡。
那神色,若不是怕於君無憂的/淫/威,她早就撲上去上下其手了。
玉手輕撫,俏臉之上不施粉黛,要妖媚的神色之下,竟還隱隱的透着少女的純情。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
平日裡以濃妝重彩示人的煙火,她還是個十九歲的俏丫頭,是個含苞待放的少女。
“查到了沒?”君無憂只問了一句。
煙火卻是撇撇嘴:“你當我真的是神,一個晚上就幫你搞定?”
“別鬧!”
君無憂之說了兩個字。
煙火卻是端坐了身子,恢復了難得的正經神色,因爲她知道君無憂怒了!!!
這個男人其實很少發怒,除非事關淨歡,或是有什麼大事。
雖然煙火平日裡上躥下跳,但她知道這個男人除了是她爲數不多的摯友,還是她的主子。
“查到了!如是這般不能查到那我還是滾回上京算了,因爲你說的那人就在這樓中……!!!”
樓中?
哪個樓?
當然是醉歡樓!
在這醉歡樓中,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卻不被發現的人。
君無憂轉念一想,問道:“門房老頭?”
“對!就是那位.”
君無憂腳步是從未有過的沉重。
穿過樓中處處皆是是的雪白輕紗,穿過堂院,看着那些還未清醒的姑娘們。
他卻不知,不知何時他已是緊緊的握住淨歡的手,平日裡一向乾燥的指尖,竟還有些微溼的汗漬。
淨歡也感覺到主子神色的凝重,默不作聲的落後半步的位置。
醉歡樓的後頭有一個小院兒。
院中住着一位孤苦無依的老房門。
因爲那些善良的姑娘們也曾孤苦無依,所以姑娘們收留了一個老頭,老頭很本分……
門院被推開,裡頭是一個有些破舊的竹椅,竹椅上躺着一位老門房。
老門房頭頂上是稀疏的黑髮,兩鬢有些斑白了,臉上是縱橫交錯的皺紋,但仔細看去那不是皺紋,那是被烈火燒灼的痕跡。
其實老門房不老,他也就四十出頭的年紀。
老門房年輕時是個俊美異常的男子,有着過人的才華,過人的武學以及過人的絕色。
月氏如今的頗有幾分傳奇色彩的天傾皇后曾爲他傾心過,烏孫國中曾有無數的少女夢想這能成爲他的夫人,哪怕是妾室也成。
然而誰都不知道他卻是被迫/承/歡/於一個男人的身下,從被迫/承/歡/到不能失去,後來他燒了一座那個男人爲他蓋的樓子,毀了自己的容貌,消失於世間。
少女碎了心,蘇家失去了一位驚才絕世的兒子,也是蘇家唯一的兒子,後來蘇家有個叫蘇年兒的女子入了皇宮,誕下了一位皇子。
過不了多久世間又多了那座叫/醉/歡/ 樓子,在那座廢樓之上。
君無憂看着悠閒躺在破舊竹椅上的老門房,聲音乾澀微微顫抖:“師傅……我該叫你師傅呢?還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