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顫顫巍巍的看着巷子深處,腳步就像一個深陷泥潭的人,明知道危險,卻不能自拔……
男人露出了笑臉,森森白牙映襯在黑色的雨披下顯得猙獰。
愚蠢的女人,這個夜晚將不會有人回答她這句話,直到黎明破曉,她會成爲萬衆關注的焦點。
女人拍了拍胸口,覺得是自己嚇到了自己,一堆雜物愣是被她看作了一個人,她憤恨的擡起腳踢翻了一個編織的竹筐。
男人應聲而起,掀開雨披,張開了雙臂,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臉,他的身體白晃晃的露着,女人大喊了一聲變態,想轉身逃走已經來不及了。
“噓,別怕,你會死的很漂亮。”男人貼在女人的耳邊,輕聲說道。
女人的口鼻被男人捂住,不留一點兒縫隙,儘管她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氣掙扎,依舊阻止不了男人想要將她悶死的決心。
他喜歡這樣扭曲在懷的感覺,摩擦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更喜歡生命在指縫間一點一滴流逝的感覺,那樣會給他力量。
“住手!”
一名中年男子大聲呵斥,跟着撿起沿途的木棍趕了過來。
然而,男人並沒有懼色,手肘用力一扭,女人像是爛泥一樣癱軟在了地上。
男人看向中年男子,眸光中迸發出了寒光,對於打擾他‘創作’的人,他通常會一起送去地獄……
次日。
清晨,Z市在經過了一夜的大雨洗刷過後,猶如煥然一新。
法學院寢室裡酣然大睡的吳道被開門聲驚醒。
老四,祁斌,一臉倦意的走了進來。
看見吳道他愣了一下,感到意外,“什麼時候回來的?”
吳道從牀鋪上下來,“昨兒晚上,本來帶的吃的也有你一份兒的,老大老二饞了太久,渣渣都沒給你剩。”
“他們就那德行。”老四拿起毛巾,擦了一下頭髮上的水。
他有點兒不對頭,全身溼噠噠的,水順着褲管流淌到地面,像是剛從河裡撈出來一樣,擡起的胳膊上,有些淤青的痕跡,像是和誰幹了一架。
“你遇見什麼事兒了?”吳道蹙眉,詢問。
祁斌搖搖頭,把毛巾摔在地上,“累了,睡覺,下午公會還有活動呢。”
說完,他就爬上了自己的牀鋪,也不顧會不會弄髒牀單,愣是鞋子都不脫就蓋上了被子。
要說起這個老四,是他們寢室最古怪的,他性格比較悶,即便一起同窗的哥們想套他幾句秘密也很難,只有他想不想說,沒有別人問不問。
上午,吳道洗了個澡,一身舒爽的回到了辦公室。
凌海本來想組織大家一起開個晨會,總結下之前的案件什麼的,也可以給新分配過來的幹警做一些分享。
吳道很佩服他們昨晚通宵今早又神清氣爽的勁頭,要知道他可是在凌晨兩點還收到了那羣人發的搞怪合影。
“等錢,我決定了。”郭叛摟過他的脖子。
“你決定什麼?”吳道甩開了他的手,兩個大男人勾肩搭背不彆扭麼?
郭叛的眼睛朝着鄒戀雅瞟了一眼,“甜姐昨天誇我了,我覺得她可能對我有意思,我決定追她了。”
說曹操曹操到,鄒戀雅走過他們身邊,“等錢今天打扮很帥嘛。”
吳道差點兒笑出聲,“如果說誇獎一個人就代表有意思的話,那甜姐可真夠處處留情的。”
郭叛黑臉,“滾。”
十點鐘,會議準時開始了。
可奇怪的是,一向準時的江流並沒有前來參會。
這與他平時的行事作風完全不符,讓大家不免心裡泛起嘀咕。
“老江的手機怎麼不在服務區啊?家裡座機也打不通。”凌海掛斷了電話。
鄒戀雅也嘗試了下,果然是這樣,“等錢,昨兒你不是送老江回去麼,他有和你說今天來不了麼?”
“這個倒是沒有,昨天距離挺近的,我們倆就簡單的聊了幾句我的工作,然後就分開了。”吳道細細回想,“我本來是想送他到樓下的,但他堅持不讓我送,自己走了,會不會路上有什麼情況?”
郭叛立馬就否決了他的說法,“那不會!老江雖然是個文弱書生,不是個練家子,但至少也是在第一線摸爬滾打過的,一般人還真不一定能懂得了他的。”
凌海沉思了一會兒,“先這樣,小王,你去一趟老江家裡,剩下的先開會吧,新來的幹警都到齊了。”
“好。”
小王收到凌海的命令,拿起外套就出發了。
他猜想,或許昨天喝大了,江流睡的很死,手機也許出了什麼故障也說不定。
然而,在距離江流家不到1000米的小巷子裡,他被一聲驚叫攔住了腳步。
“殺人啦!殺人啦——啊!”
發出喊叫聲的是一位阿婆,她正張牙舞爪的從巷子裡跑出來,編織袋裡的瓶子灑了一地都來不及撿。
“阿婆你冷靜點兒,裡邊怎麼了?”小王攔住她,“我是警察,你不要害怕,告訴我裡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人抓着頭髮,全身顫抖,好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死人,一個女人死了,血流了一地……”
小王電話給了周邊巡邏的幹警,讓他們火速趕來回合,跟着隻身前往了巷子深處。
“靠!”
他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大罵了一聲。
要不是他從警多年,估計這會兒也會和那個阿婆一樣的反應了。
一個女人,全身赤裸的躺在地上,她的兩條腿從膝關節開始錯位,被人扭轉了360度,腳尖朝着身後,脖子上纏繞着自己的絲襪,嘴裡塞着內褲。
她的手筋和腳筋被人割斷了,血液流淌在地上匯聚成了一條小溪,牆上還有着用鮮血做的畫,那些畫異常抽象,有魔鬼刺穿女人的心臟,有滴血的玫瑰花,甚至還有一些骷髏,完全就是一副末日景象。
而在女人的臂彎裡,散落着,一支皮鞭,和一對情趣手銬。
小王拿起了電話打給了凌海,來回踱步,想彙報下現場糟糕的情況,不料腳下被絆了一下,那是從黑色雨衣下伸出的一隻手,手上還握着畫筆。
他裝着膽子掀開了雨衣……
“小王!小王!王津海,你打老子電話,你不說話!媽的……”
“凌隊,老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