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文無疑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拿定了主意任誰勸都不會更改。
雖然表面上答應了魚承世不出去惹事生非,但暗地裡卻並沒有停止策劃。
當然,他也不是別人的意見一點也聽不下去。
至少魚承世的勸說他還是聽進去了。
既然明目張膽的去找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的晦氣後果很嚴重,那也好辦,偷偷去也就是了,只要沒有人能證明是他做的,就不能把他怎麼樣。法師協會指控人也要講證據,尤其是這樣一位頂級的紫徽大天師。
在得到華夏法師代表團與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協商失敗的消息後,雍博文便立刻把五十鈴嘉兵衛派出國。表面上是讓五十鈴嘉兵衛出國散心解悶,實際上卻是派他做先遣部隊,帶着一部筆記本電腦和鬼魂轉換器出國打頭站。這樣雍博文就可以藉助網絡傳輸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出國,甚至可以晚出早歸,白天在華夏這邊繼續上班工作,晚上去澳大利亞大殺四方。到時候就算是有人指出是他做的,又能怎麼樣,他可是有無數人證明他在華夏這邊,遠隔萬里的澳大利亞發生的事情跟他有什麼相干。
雍博文盤算得雖好,奈何魚純冰實在是信不過他,天天看得極緊,早晚查崗,一步不離,晚上回家休息也要堅持拉着他視頻聊天到後半夜才肯罷休,根本沒有任何出走的機會。
沒辦法,雍博文只好把前往海南的計劃提前,他原本是想等澳大利亞的事情結束之後,再消消停停去海南找艾莉芸的,可現在只能兩件事情同時忙了。
出國第一站,玻利維亞。
這裡是南美人蛇幫的老巢。
五十鈴嘉兵衛已經提前來了五天。
雖然言語不通,但五十鈴嘉兵衛身爲島嶼國家黑道梟雄,猛龍過江,來到此地很輕鬆就跟本地黑幫搭上線,打聽到了人蛇幫的詳細情況。
人蛇幫總部就在玻利維亞首都蘇克雷,不過並不在蘇克雷市區內,而是在市外一個小鎮,大概1個半小時的車程。人蛇幫在那裡有一座古堡做爲集中地,守備森嚴,常年駐守着一支近五百人的私軍,附近三個小鎮都在其勢力範圍之下,警方甚至無法涉足該區。
近年來人蛇幫發展迅速,逐漸從原來單純的販賣偷渡人口發展成爲走私販毒賣淫倒賣軍火的綜合性犯罪集團,因爲觸手伸得太寬,對國內原本的黑幫勢力形成嚴重擠壓,所有玻利維亞的黑幫對人蛇幫這種行爲都相當不滿,但懾於人蛇幫強大的勢力而敢怒不敢言。
五十鈴嘉兵衛不僅打聽到了人蛇幫總部的情況而且還弄到了人蛇幫總部的堡壘的照片。
不過除了這一處總部外,人蛇幫在拉巴斯還有一個總部,那是羅德普曼掌握人蛇幫後建立的,一座相當現代化的寫字大樓。現在羅德普曼常年在拉巴斯很少回這邊,那個傳說中很少露面的人蛇幫真正的老大住在這邊。
五十鈴嘉兵衛詳細地介紹了自己打聽到的情況後,雍博文決定對兩處同時發起襲擊,讓五十鈴嘉兵衛趕往拉巴斯做好準備,他在這邊對古堡發動襲擊,完成後立刻通過網絡傳輸到拉巴斯,攻擊寫字樓。
這一天是九月十三日,五十鈴嘉兵衛抵達拉巴斯。
雍博文自酒店租了輛車,前往人蛇幫老巢古堡所在小鎮。
玻利維亞是典型的南美山地國家,風景優美,一路都是風格奇異的高山峽谷懸崖,只是雍博文心中有事,無心觀賞,倒可惜了這一路美景。
大約兩個小時後,抵達小鎮巴列格蘭德。
正值週末,小鎮有集市,極爲熱鬧,街路兩旁盡是小攤,把本就不寬的道路擠得水泄不通。雍博文在路口停車,步行入鎮,只見街市秩序井然,全無五十鈴嘉兵衛所說的那種警力無法進入時應該有混亂狀態。正心中疑惑間,忽見前方一片囂鬧,大羣人擠在一處吵嚷推搡,過去一瞧,似乎是有個小偷在摸包被當場捉住了。雖然聽不懂當地語言,但從衆人的表現神情上也可以看出些許來。
那小偷嚇得臉色慘白,一個勁地向周圍衆人打躬作揖,就差跪下磕頭了。而且看情形,周圍人也挺同情那小偷的,紛紛向被偷的事主說情。那是一個賣日用品的小攤主,剛剛那小偷在他攤上順東西時,被他發現捉住。現在這位攤主表現得相當憤怒,無論別人說什麼都不肯放過那小偷。
正亂糟糟的工夫,忽見人羣一分,擠進來三個男人,爲首那人戴着草帽,穿着花襯衫,叼着支菸卷,脖子上還掛着粗大的金鍊子,身後跟着兩人都舉着自動步槍。
所有的囂鬧都立刻停止,而且這種安靜彷彿會傳染一般,以發生事情的小攤處爲中心向四周擴散,彷彿一股來勢飛快的寒流,飛速漫延,所過之處將所有的歡鬧喧囂都牢牢凍結。
叼菸捲的花襯衫男人嘀哩咕嚕地問了一句什麼,那攤主賠着笑臉回了句話,花襯衫男人揮了揮手,身後的舉槍跟班立刻上前捉住小偷。
那小偷大聲哭叫着,趴在地上給那花襯衫男人連連磕頭,苦苦哀求。
花襯衫男人笑嘻嘻地上前,一腳將小偷踹倒,蹲在他面前,狠狠扇了兩個耳光,說了句什麼。小偷連連搖頭,渾身哆嗦,涕淚皆流,褲襠溼了一片,散發出惡臭。那兩個舉槍跟班也跟着蹲下,將小偷牢牢按在地上,四肢攤開。花襯衫男人從背後抽出把刀來,那種很普通的割膠刀,很小,南美種植園中最常見的工具,磨得雪亮,刀柄上斑斑駁駁的盡是暗黑色的印跡。
一刀剁下,血花四濺,周圍一片驚呼,雍博文愕然。
原以爲那花襯衫男人會砍小偷的手,可沒想到他那一刀直接對着後脖子子砍了下去。刀雖小,卻鋒利異常,而且看得出這花襯衫男人手法很熟練,只一刀,就把那小偷的腦袋砍了下來。
鮮血流了一地,無頭的身子不停抽動,圍觀者盡皆駭然失色。
唯有花襯衫男人依舊滿不在乎地笑着,站起來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對着那攤主說了句話。那個小攤主已經嚇得快癱到地上,聽到花襯衫男人的話,嚇得一個哆嗦,連忙把身上挎着的破舊挎包摘下來遞過去。花襯衫男人把挎包裡的錢掏出來往兜裡一塞,將挎包扔回給攤主,大搖大擺地離開。兩個跟班大聲吆喝着,就見幾個人小跑過來,拿着袋子將屍體裝好擡起,又一路小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