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宮池奕依舊坐着,聲調不算冷淡,微微蹙眉。
於馥兒看起來是很生氣,雙手捏緊。
顧吻安不是賢惠女主人,不過看了看她的樣子,還是淡着聲音提醒:“先換身衣服吧。”
不過這麼說呢,她在這裡的衣服也不多,連睡衣都是每晚蹭宮池奕的襯衫,她自己的衣服沒有讓別人穿的習慣,除了晚晚。
“不用了。”北雲馥冷聲拒絕,依舊盯着宮池奕,問:“聿崢是不是去找北雲晚那個賤人了?”
顧吻安聽到那兩個字就只擰眉,用這種話形容自己的姐姐、整個北雲家的恩人,不過分麼?
但看在這情形上,她也不插嘴了。
宮池奕神色未動,目光遠遠的看着她,依舊不乏鋒利,“不過一個男女之情,別人還沒怎樣,你就這樣氣急敗壞,從小學的教養哪去了?”
“我有沒有教養不用別人評斷。”於馥兒大概是真的很生氣纔會對他這麼說話。
顧吻安在一旁笑了笑,也對,於馥兒再沒教養,他宮池奕也喜歡了很多年,最沒資格說了。
宮池奕擰眉,薄脣抿成一條直線。
於馥兒繼續問:“你告訴我,聿崢和北雲晚是不是發生過那種關係?”不然北雲晚一個拙劣的苦肉計,聿崢跟着出國幹什麼?
這讓其餘兩人都是眉頭髮緊。
可以理解,如果有,那她必定難受得要死,畢竟她應該挺喜歡聿崢。但是據聿崢對晚晚的態度,要發生也挺難,晚晚也不至於放下矜持把自己送到聿崢牀上。
這一點,顧吻安了解她,所以敢肯定。
“這種事,你不應該問他本人麼?”宮池奕好像有些不耐煩,眉峰微蹙。
於馥兒盯着他,“你們不是穿同一條褲子麼?”
顧吻安看她的樣子,都快衝過去抓着宮池奕質問了,總算上前兩步,“於小姐,別人晚餐你這樣打斷不太合適,且不說宮池奕曾經喜歡你,你現在卻因爲喜歡的男人來找他,他會很難受。再說,他跟聿崢就算穿同一條褲子,也沒共用一個女人,你問他有用麼?抓得住男人是種本事,你該去問聿崢本人。”
於馥兒轉過臉盯着顧吻安,忽然諷刺的一笑,“你是在跟我炫耀麼?炫耀你跟北雲晚把兩個最優質的男人佔了,炫耀你耍個手段就能把自己送到宮池奕牀上?”
吻安知道她這會兒在氣頭上,情緒激烈,她有些後悔插話了。
於馥兒譏笑一聲,說得停不下來了,“你們的確厲害,她北雲晚從一個野丫頭,進了北雲家就真當自己是千金,從不缺男人,你緋聞一堆,顧家敗落了還當自己是女王,都是經驗豐富才能把男人勾住也是本事……對!你們幾個人也挺般配的,尤其是宮池奕,巴着娶你,跟全世界男性共用一個女人?”
共用她?
第一次聽別人這麼罵她濫交。
顧吻安臉色一下子變了,“你罵誰呢?”
高傲如她,都說她性格好,是因爲沒人敢惹她,她也沒值得發火的。
這下卻乾淨利落的揮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聲落在於馥兒臉上,清冷的眸子生出凌厲,“這一巴掌是替你姐管教的。”
說着,她作勢又要替自己甩一巴掌過去。
“顧吻安。”那頭的宮池奕忽然出聲,對她直呼其名,輪椅未動,但那雙深邃的鷹眸足夠凌冽了。
她轉頭看過去,眉形輕輕蹙着,胸口的生氣散不去,從來沒人敢當面這麼罵她,她還不能還回去?
“你要護着她,是麼?”吻安看着宮池奕,低聲問:“護着你的舊愛?”
宮池奕眉頭蹙起,終於將輪椅滾了過去,握了她打人的手,手心都是紅的。
吻安用力抽了回去,看也沒看他,只是冷然一眼掃過於馥兒,轉身出了餐廳。
於馥兒大概是被一巴掌打得清醒了不少,定定的站着,沒有看宮池奕越來越冷的眸子,轉身就要走。
“站住。”宮池奕低冷的嗓音響起,迫使她頓住腳步。
轉過頭,她看了輪椅上的人,“怎麼,要讓她把那一巴掌補上麼?”
宮池奕擰了眉,“你不是那種不帶腦子就胡思亂想的女人。”
於馥兒冷然一笑,“他們什麼都沒做?你怎麼知道?”吸了一口氣,“算了,我不想跟你說這些,顧吻安說的沒錯,跟你談論我喜歡的男人,是不尊重你。”
宮池奕倒是眸色淡淡,“我對你沒那種感情,所以無所謂。”
不待她再說什麼,宮池奕略微擡眸:“跟她道個歉,然後換身衣服,別感冒,我不想聿崢覺得我照顧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