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去眼角笑出的淚,一擡頭,正對上南宮烈的眸。
“呃,你醒了?”
夏藍把那張漫畫收好放進口袋裡,走過去站在牀邊,闔了闔眸,居高臨下的審視他。見他仍沒有反應,只是目光執着的盯住自己,她撫了下眉心,“喂,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果是做戲,就不用做全套的了
。”
南宮烈擡起頭,略長的發半遮着眼簾,眼神直視她。
盯了半晌,夏藍妥協了。
“ok,您繼續。”
仙兒走過來,瞅瞅他,手一揚,指間夾着一根約兩寸長的鋼針。夏藍餘光掃到,嚇了一跳,“幹嘛?”
仙兒不說話,一針就扎進南宮烈的背後,夏藍直皺眉,“仙兒,這也太狠了吧?”
誰知,南宮烈完全沒有一點感覺似的,依然坐在那,穩如泰山。
抽出鋼針,上面還帶着絲絲血跡。仙兒無所謂的扔掉,拍了拍手,“看來,真的傻了,那裡是痛覺神經最敏感的地方。”
夏藍望着南宮烈,目光一片複雜。她不喜歡聽人家說他傻,他只是傷到了頭,暫時沒有反應而已。
“夏小姐,”
明哲走進來,望一眼南宮烈,默默的低下頭,“車已經準備好了,呆會就要送殿下回宮。”
“嗯,”夏藍應了聲,着手替南宮烈穿外套。仙兒想來幫忙,可南宮烈卻不客氣的直接推開她。
夏藍搖頭失笑,“他一定是記仇。”
仙兒冷哼一聲,扭頭,“我去外面等。”
屋子只剩下了夏藍和南宮烈兩個人,她捱得他很近,彎下腰,把外套的扣子一顆顆繫了起來。盯着她的側顏,距離近到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毛孔,還有頰邊幾縷發,總是頑皮的搔弄她的臉頰,突然,他伸出手,把那幾縷發掖到她的耳邊。
夏藍手上的動作一滯,擡起頭,望進他溫和的眸,“喂,不許再對我進行肢體接觸!聽到沒?哼,別以爲你病了我就不能揍你!”說起來她就氣,右手到現在還痛着呢!
他眨了眨無辜的眼睛,被兇巴巴的她嚇了住
。
“好了,走吧。”
夏藍收拾好東西后走在前面,剛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她僵硬的轉動下脖子,看着扯住自己衣角的手,深吸一口氣,“放手!”
南宮烈沒聽懂似的,還是緊揪住不放。
知道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夏藍倒也乾脆,直接抓起他的手,用力咬下去。南宮烈痛得急忙縮回來,眼睛裡頓時涌出水霧,神情委曲的不得了。
“再敢拉着我試試!”夏藍一扭頭,想起什麼又頓了住。
奇怪,仙兒剛纔扎進一根鋼針也不見他有反應,自己只不過咬了他一口就反應這麼大?
狐疑的側過頭,南宮烈正小心翼翼的跟在她三步以外。
難道,他的痛覺神經轉移了?
這時,門又開了。
看着進來的人,夏藍警惕的眯起眸,“南宮陌?”
南宮陌緩慢又沉穩的走進來,微揚的嘴角噙着輕佻的笑。即便他俊美如希臘天神,但那對眸子散發出的陰鷙目光,卻令夏藍全身不舒服。
“想不到,他這麼快就出院了。”南宮陌掃一眼南宮烈,冷漠,又無情,絕不是做爲一個兄長該有的神情。
夏藍目光銳利,“你不替他高興嗎?”
“呵呵,是啊,我當然高興了。”他走過去,圍着南宮烈繞了一圈,視線落在他纏着紗布的頭上,眸光一冷,突然伸出手指使勁戳向那裡。
“喂!你幹嘛?!”
夏藍對他早有防備,看到他使陰招,飛快的衝過去擋在南宮烈身前,雙眼泛着怒火,狠狠的瞪着他,“南宮陌,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他還沒有完全康復?”
南宮陌無所謂的聳聳肩,“聽說他沒反應,我不過是想試試。”隨即,靠近夏藍,臉上的笑誘惑性十足,“他都變成一個傻子了,你還要繼續留在他身邊嗎?”
夏藍冷笑,“那是我的事,有必要向你彙報嗎?”
“呵呵,女人,讓我告訴你好了
。這個人,是當不上國王的!就算他今天不變成傻子,遲早,也會是我的踏腳石!睜大你的眼睛吧,站在你面前的男人,纔是未來的國王!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你能取悅我,我是不會介意你曾經是誰的女人!”
“哈!”夏藍聽到了最有趣的冷笑話,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回過頭,拍拍南宮烈的臉頰,修長纖細的食指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直指面前的男人,“烈,把這小子記住了!他不是你哥哥,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小人!他要是不顧念親情,你也不用傻呼呼的當他是盤菜!他踩你,你就碾碎他!別讓他得空喘氣!”
南宮陌的雙眸愈發陰沉,可令他驚悚的是,南宮烈居然真的在聽夏藍說話,她每說一句,他的臉色就暗下一分,最後,用一種近乎殘忍冷酷的目光凝視着自己。
夏藍說完,“啪”地打了個響指,“走。”
南宮烈馬上又變身小狗,乖乖的跟在她身後。
回到王宮,伊碸已命人在南宮烈的寢宮千魅宮內,替夏藍和仙兒準備了房間。將那副漫畫取出來,夏藍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小心的拎起來滿屋子轉悠,最後,終於將它粘在了牀頭對面,無論睡前還是醒後,都是視線所及範圍內。
粘好後,她滿意的笑笑,又走到衣櫃前,翻出睡衣,剛剛脫掉外套和內衣,門竟被人倏地推開。
“誰?”
她下意識的抓起衣服,緊緊護住胸前春光。
南宮烈站在門口,看到她此時的狼狽,僅僅只是滯愣了那麼零點零零零壹秒鐘,接着就大步走過去。
“南宮烈!你給我站住!不,你給我閉上眼睛!”夏藍急了,抓起衣服就要去衛生間。可衛生間在他身後的位置,這會她只能往櫃子裡縮。
南宮烈沒聽懂一樣,無辜的眼神平靜到不帶一絲面對此情此景時男人該有的情/欲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