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下來,夏藍是‘精’疲力竭。
看着旁邊已經沉沉睡下的人,擡起自己已經腫掉的右手,她突然很想哭。該死的臭小子,抓那麼緊幹嘛,真的好痛啊!
知道他沒事,她心裡的石頭才落下來。至於爲什麼一觸及她,就會暴發間隙‘性’狂躁症,連醫生就解釋不清。
“夏小姐,陛下召見。”‘女’‘侍’冷冷的說。
夏藍甩甩右手,痛快的跟在她身後。套房外,是一間豪華的客廳,伊碸坐在那裡,正在處理國事,看到夏藍,她對着秘書簡單叮囑幾句後,就擺正身姿,優雅的坐在那望着她。
“夏小姐,請坐。”
夏藍很不給面子的擺手,“謝謝,我還是站着好一點,保持血液流暢。”
伊碸臉上神情未見‘波’瀾,口‘吻’頗淡道,“烈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提及他,夏藍的臉‘色’不禁沉下幾分,伊碸高傲的擡起下顎,睨向她的目光充滿不屑,不過,她的修養卻又不容許她將這些情緒輕易的暴‘露’人前。
“看樣子,他現在是離不開你了,爲了他好,我想請你做他的‘私’人看護。”
夏藍狐疑的挑眉盯着她,“陛下,我可以看作是您誠心的邀請嗎?”
“呵呵,”伊碸微微一笑,笑意卻冰冷懾人,“在我面前,你只有服從,沒有異議!夏小姐是律師,想必也熟悉我國的法律吧。昨天你夜闖病房驚嚇到親王一事,就足以判處你死刑了。而且,那兩個幫助你的朋友,也別想逃脫得掉!”
面對她的警告威脅,夏藍不動聲‘色’,半晌,她斂下雙眸,“好,我答應你。”
“明智的選擇。”
“不過,我有個條件。”
伊碸佈滿皺紋的臉頰上,有着顯而易見的冷漠,“夏小姐,請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夏藍不理她,清冷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朋友在這裡,我想你答應,讓她們跟我一起。否則,不論你是誰,我都絕不會買帳!”
她堅決的口‘吻’,不輸自己的陣勢,倒是讓伊碸對眼前這個年輕‘女’孩刮目。她沉‘吟’片刻,說,“那個小姑娘可以,那個男扮‘女’裝的不行!”隨即,口‘吻’厭惡道,“王宮裡絕不會容許這樣可笑的人存在!”
夏藍聳聳肩,“他我沒意見,你隨便處置。”
說完,也不等‘女’王發話,自顧自地就轉身離開。
走出去後,她呼出一口氣。能夠呆在烈身邊照顧他,終是令她心安了。
“夏小姐,”
黎雪輕笑着走過來,“謝謝你能答應。”
“別把我想得那麼崇高,我不答應就只有死路一條。”
“呵呵,你不是那麼自‘私’的人。”
夏藍白了她一眼,“說得好像很瞭解我似的。”
黎雪站定她面前,靜靜的說,“我曾經嫉妒過你,恨過你。”接着,她微微一笑,“現在不了。”
“哦?想通了?覺得那麼做沒有意思,還是直接幹掉我來得痛快?”
夏藍的話,讓她哭笑不得,“夏小姐,你真的會讓人發瘋耶!我開始有點理解,爲什麼烈會有那樣極端的舉動了。”
夏藍挑挑眉,好笑的說,“醫生都不懂,你居然懂了?”
“嗯,”黎雪很認真的點頭,說,“他對你的感情,很強烈,很熾熱。可是,就因爲太愛了,所以,他又不得不壓抑住!結果,這種壓抑在經歷過外界刺‘激’後,徹底暴發了。他屏蔽了所有的感知,只留下對你的愛,用一種最直接的形式表現出來了。”
夏藍默默的聽着,掩在眸底的情緒,只有她自己品味得出。黎雪說得這些,她怎麼可能不懂?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在做着讓她心疼的傻事。
抿着‘脣’,她無意識的揚起‘脣’角,擡眸凝視住這個美得像天使一樣的‘女’孩,“喂,不懂得欣賞你,是他的損失。”
黎雪斂下眸,輕輕一笑,“沒關係,因爲我的對手太強了,所以,就算輸了也沒關係。”
目送着她飄然離去,夏藍搖了搖頭,推‘門’走進病房。南宮烈仍在睡着,昨晚那麼執着的牽着她的手,似乎耗盡他太多的‘精’力。
她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望着他,有些可惜的喃喃自語,“你失去了一個很好的‘女’孩。”
下午,仙兒就被帶了過來。
脫下那身可笑的‘女’僕裝,她穿着簡單隨意。雖然年紀不大,但她身上那股冷漠的氣質卻讓人無法忽略掉。
“季顏走了嗎?”夏藍不放心的問。
“嗯。”仙兒點頭,然後朝南宮烈望一眼,“他呢?”
“還沒醒。”
沉默片刻,仙兒少見的主動開口,“你打算怎麼樣?”
“什麼怎麼辦,我有十年的賣身契呢。”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呢?”
夏藍倚靠着沙發,將纖瘦的身子陷進去,淡淡的說,“仙兒,換作你,你會怎樣?”
仙兒怔了下。
“要不是他,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夏藍了。”
仙兒垂下視線,沒有答言。
“生活並不是誰都能主宰的,那是神,不是人。”
歪着頭看了看她,仙兒從身上掏出一樣東西,“這是他給你的。”
夏藍一愣,隨即想到是誰,接過來的瞬間,眼眸情不自禁的彎成一道絢麗的弧度。
仙兒起身,主動走到‘門’口替她把風。
拆開信,上面卻沒有一個字,而是畫了一副漫畫,畫風詼諧,線條流暢。
只見上面畫着一個寵物間,裡面有隻加菲貓,翹起腳悠哉的看着正在外面替自己準備食物的邋遢‘女’人。
‘女’人長長的頭髮用鉛筆固定住,巴掌大的小臉上戴着一副黑眶眼鏡。臉上的表情既憤怒無奈。
最後,那個小‘女’人好像終於暴發了,兩手揪住那隻貓,拔光了它身上的‘毛’,摔‘門’就離開了。
等在外面是,竟是一位英俊帥氣的王子,一手裡拿着求婚用的捧‘花’,另一手拖着嬰兒車……
夏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虧他想得出。”
不覺間,眼裡有了淚光。
那個男人,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