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冷冷望了他一眼,轉身,“你心裡很清楚,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
季顏一怔,“你……知道了?”
她靜靜的站在窗前,“別忘了,最瞭解她的人,是我這個‘女’兒。”
季顏漂亮的臉頰上,晃過一抹複雜。
幾年前,仙兒的媽媽帶着她出現在季家,他記得很清楚,當時,她就冷眼站在一邊,看着她媽媽撒潑。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會有那麼冷的目光,這讓他很好奇。大吵大鬧之下,她媽媽拿了一大筆的錢離開了。
季夫人氣不過,可家醜又不得外揚,只有讓他這個兒子去查查那對母‘女’的底細。結果,仙兒的媽媽竟然真的是騙子。甚至,連仙兒是哪個男人的孩子都不知道。在得知曾經跟季家男人有過‘露’水姻緣後,就不顧廉恥的帶着仙兒上‘門’來鬧。
得知這個結果時,他正巧被父母‘逼’着“治病”。一時氣不過,便撒了個謊,回去後很肯定的說,仙兒就是季家的種!這個謊言,也一直將錯就錯延續至今。
甩了甩頭,將之前的狗血記憶拋開,他堅定道,“現在,你已經是季家的人了!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都一樣!”
季顏霸道的走過去,從她身上搜出那包東西,打開一看,果然是鑽石,“該死,你真的收了?!快說,爵要你做什麼?”
“秘密。”
還是這兩個字,季顏都要抓狂了,板過她小小的肩頭,完美得一塌糊塗的俊臉,竟是憤怒,“你真的就想一輩子做這麼危險的事嗎?”
仙兒不着痕跡的掙脫開,目光毫無起伏,“爲什麼不可以?”
季顏驚呼道,“你是‘女’孩子!你還沒有成年,才只有17歲!”
“在我的眼裡只有兩種人,那就是,活人和死人。”
這種殘忍至極的話,竟然出自一個17歲的‘女’孩之口,這讓季顏差點崩潰!他這幾年的教育,絲毫沒有成效,無論他怎樣往正途上引,她就是不上道!
“該死,你就那麼喜歡錢嗎?”
季顏氣得將那包鑽石扔到地上,“想要多少,我給你!只要你該死的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了!”
看着一地的晶瑩剔透,仙兒慢慢蹲下身子跪在地上,小手一顆一顆的撿起那些鑽石。
“你——”
從未見她對什麼事這樣在意過,季顏更氣了,上去一把拍掉她手裡的東西,將她的小身子提了起來,“你喜歡鑽石?!”
意外地,仙兒很認真的點頭。
他怔了怔,隨即更兇了,“爲什麼?因爲它貴?”
仙兒搖了搖頭,慢慢開口,“有人說過,鑽石是世界上最美的東西。”
季顏眨眨眼睛,“那又怎麼樣?”
仙兒推開他,又繼續跪在地上把這些小東西都撿起來。
“我要用它建一座鑽石宮殿。”
倏地,季顏如遭電擊,整個人呆在那。
N年前,當這個小妹妹第一次出現時,他正跟媽媽安排的相親對象坐在‘花’園裡。那天,陽光明媚,照‘射’在他的身上,美得令人炫目。對着那個‘花’癡‘女’,他嘲‘弄’的掀起一側‘脣’角,漫不經心的說,“你說你愛我?”
“嗯嗯嗯,”‘女’孩猛點頭,就差沒剜出自己的心來了。
“呵呵,”他笑得妖嬈,“那這樣好了,你就用鑽石建一座宮殿吧。”
‘女’孩愣了,以爲他在開玩笑。誰知,他卻一本正經的說,“鑽石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東西,也只有它,才能配得上我。”季顏目帶睥睨,不可一世。
‘女’孩當即變臉,“你瘋了?用鑽石建宮殿?!哼!”
轉身,氣鼓鼓的離開。
季顏不屑輕笑,心裡得意道,氣死你纔好呢,這樣就不會再有人煩他了!
不曾想的是,這件事,居然被仙兒看到了,也牢牢記在了她的心裡。那麼,她要建宮殿,是爲了……
季顏打了個冷戰,不敢再往下想。
仙兒撿起鑽石,寶貝似的貼身收起來,再擡起眸時,季顏竟然不敢看。別開臉,含糊的說,“這次,是要你殺人嗎?”
仙兒搖頭,沉‘吟’片刻,說,“只是查一些事情。”
季顏慢慢放下心來,他對爵還是很瞭解的,既然知道鬼‘門’大名鼎鼎的魔仙兒就是他的妹妹,他是不會將她置身於一片危險之中的。
……
T市,還是那幢隨時都會被拆掉的酒店內。韓子曦仰躺在沙發上,眼前晃動的,全部都是夏藍那天的樣子,像夢魘,揮之不去。想着想着,他的身體就開始有了變化。他苦笑了下,起身,整齊下西裝‘褲’,別讓自己太難堪,好歹他也是投資商。
這時,有人敲‘門’。不等他說話,就有人推‘門’進來。
“子曦哥,”安以諾大方走進,坐在他對面,美麗的眼睛,瞄一眼他快速變化的某處,掩面一笑,“看來,那一天,真的是令人回味無窮啊。”
韓子曦未見半點尷尬,而是冷冷的睨視她,“不要叫我哥。”
“好,韓先生,這總行了吧。”安以諾嫣然巧笑,對他的冷漠,根本就不在意,“聽說,夏藍出了車禍,不過還好,沒有受傷。呵呵,看來,你的心理暗示真的很管用。”
韓子曦知道她來這兒絕不是爲了誇獎自己,眸光一掃,“不用拐彎‘摸’角了,你來這兒到底想幹嘛?”
安以諾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說道,“我想知道,你到底什麼時候動手?”
韓子曦突然笑了,獵人獨有的光澤從他漆黑的眸中徑自蔓延,“安以諾,別忘了,你連我的合作伙伴都算不上。你有什麼資格,跑來這裡問我呢?你只要聽命行事就夠了。”
說完,轉身,“雖然現在是一條線上的,不過,我沒法不讓自己討厭你。”
安以諾氣得臉頰鐵青,一扭身就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恨道,“那個韓子曦根本就是在耍我!”
“呵呵,氣什麼?”屋子裡,又響起一道慵懶的‘女’聲,“你不用管他,你只要密切監視住費司爵就好,剩下的自有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