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夏藍的眸不再冷漠,使勁想要掙脫開,“你想一起死是嗎?辦不到!快鬆手!”
費司爵笑了,“你心疼我了?”
夏藍兩眼通紅,“我怕欠你的情,怕拖到下一世再繼續跟你糾纏不清!”
下一世……
聽到這個詞,他動容的闔下眸,“那就欠着吧。 ”
費益成瘋狂的獰笑着,“來吧,都來吧,大不了一起死!兒子,爸爸殺了這個小雜種替你報仇!”雙眸暴突,“阿七!開槍!”
“不,不,不……”夏藍腦海一片空白,“費司爵,鬆手,鬆手……別爲了我死,不要,不要……”
費司爵勾起‘脣’,“宋文,”目光不經意的瞄向山頭某處,“我相信你。”
宋文目光變得愈發堅毅,調整方位,瞄準,“‘射’擊!”
槍聲,震痛了夏藍的耳膜。
子彈自不同方位飛來,全都打在了七叔。只有一枚打在了集裝箱上。七叔怔怔的站在那,保持着要開槍的動作,僵硬的身子倏地載了下去。
而角落裡,費益成不敢相信的捂着肩膀,手上一片鮮紅。
山頭,南宮烈站在最高點,擡起左臂,右手腕架在上面,冒煙的槍口正對着半空中搖晃的集裝箱。看到費司爵把人拉了上去,緩緩,放下槍……
夏藍咬緊牙,瞪着對面的人,倏然擡手,“啪”地一巴掌。
費司爵偏着頭,抿了抿‘脣’,嘴角掀起一抹笑。突然伸手攬住她的頭,猝不及防的‘吻’上她。‘吻’得那麼用力,不顧一切的想要吸噬她的靈魂。
夏藍拍打着,想要咬他的‘脣’,他卻不給機會。按住她的頭,讓她窒息,讓她體會他的想愛又不能愛。
捶着他的手臂,不管它是不是受傷了,瞪着他心疼的,深邃的,難以割捨的眼神。她的掙扎越來越無力,最後,閉上了眼睛,眼淚悄然滑落。
費司爵,你這個‘混’蛋……
集裝箱被慢慢放到了一塊平地。費益成緩過神來,眸中晃過一絲‘陰’戾,顫着手想要‘摸’到不遠處的槍。
感覺脫離懸空,夏藍睜開眼,餘光瞟到費益成的動作,眸‘色’一冷,倏地推開費司爵。拖着快散架的身子,走過去踢走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湊近他,目光鋒利似刀,“那個傢伙是我恨的人!要殺要剮,那也得是我親自動手!別人,誰都別想動他一根汗‘毛’!”
將他推開,她搖晃着直起身,“我會送你去一個好地方養老的。”
費益成趴在地上,頭髮凌‘亂’,面如死灰,瞪着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宋文等人沒好氣的把他擡了出去,然後趕緊替費司爵受傷的手臂進行緊急處理。
“藍!”
南宮烈似陣風一樣衝了進來,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費司爵眸‘色’一暗,睨見夏藍痛苦的神‘色’,不由分說的起身,拉開兩人,冷冷的說,“你‘弄’痛她了。”
南宮烈先是自責,隨即,撇過頭眯起攝人的邪眸,“她的傷是因爲誰才受的?費司爵!除了傷害,你還能帶給她什麼?”
“傷害也好,其它什麼也罷,那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插’手了?”
“正是我這個外人,陪在她身邊三年!看着她法學院畢業,看着她成爲律師,見過她的淚,她的笑!你呢?”
費司爵淡然一瞥,“我看到了她的心。”
“哈!你的確能看到,因爲那裡的傷痕都是你一點點割出來的!”
“所以,那裡早就沒了某人的位置!”
剛剛的驚心動魄,遠沒有這兩個男人劍拔弩張來得‘精’彩。
風暴不是一觸即發,要醞釀,要歷經沉澱。最後,更是需要強風助陣雷雨助勢。
同時目睹了她的生死一線,他們終於在顫抖中爆發了。
“想好‘肉’搏還是械鬥了嗎?”夏藍被宋文扶了起來,漫不經心的說,“都嫌‘精’力太盛,就去把山上那些炸彈挖出來,免得連累別人。”
南宮烈斂去眸底的犀利,瞥瞥他,“結了婚的男人就滾遠點!”冷笑着,走到夏藍跟前,推開宋文,攔腰將她抱起來,寵溺的開口,“傻瓜,抱緊點。”
危險解除後,痛覺更明顯了,夏藍懶得再理兩人,索‘性’靠在他懷裡,眉頭蹙着。
心疼的凝視她一眼,南宮烈大步往前走,“乖,我們馬上去醫院,很快就不痛了~”
“老闆!你、你怎麼讓那傢伙帶走夏小姐了?人明明就是你救的啊!”宋文氣得直跳腳。
費司爵收回流連在她身上的目光,垂眸,“給我支菸。”
“哦。”宋文馬上掏出煙遞過去。
他咬着牙,受傷的胳膊顫抖着一點點擡起,臉憋得有點脹紅,剛夾住煙,卻又掉到了地上。
“老闆……”
費司爵垂下頭,額前的長髮擋住了他蒼白的面容,半晌,“走吧。”
望着老闆失魂的背影,宋文只有乾着急。
……
夏藍的傷勢不輕,足足在醫院躺了快一個月才下得了‘牀’。從回國至今,她好像一直都跟醫院有緣。南宮烈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照顧她,說不感動,那是騙人。
連阿喵都說,這年頭想找男人容易,想找好男人太難,想找個有錢又帥的好男人那是難上加難,要找個有錢又帥還有地位的好男人,那就要跟上帝預約了。她能狗屎運的碰到這麼一個,就要及時把握。
夏藍只是闔了闔眸,沒作反應。
期間,她已準備起訴費益成蓄意殺人,卻從宋文那裡聽來,費司爵已將他送到了國外養老,這輩子都別想再回國。
儘管氣,但是換作她,恐怕也會做同樣的決定。畢竟,那是幾十年的養育之恩。阿喵難得善良一回,直說看到他那麼拼死拼活救她的份上,就放過那老傢伙吧,反正也沒幾年折騰的了。
午後,陽光充沛,坐在躺椅上,她已經昏昏‘欲’睡。
‘門’輕輕推開,走進一個漂亮得令人心動的長髮美‘女’,一襲白‘色’長裙蓋住雙腳,走起路來,像朵盛開的蓮‘花’。
“你是夏小姐?”她的聲音悅耳動聽,嬌而不媚。
夏藍懶洋洋的睜開眼。
她溫柔一笑,“我是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