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塵掙扎着想避開,他卻抱得更緊了,她欲是掙扎,他剛包紮好的手上更是滲出了血絲。
“你”她雖然生氣,但卻心疼他的傷,又不敢再掙扎了,“你怎麼在這裡?”
鞠如卿輕笑:“你覺得我應該在哪裡?
“你你不是在和嚴小姐在一起嗎?”墨芊塵依然將頭抵在了大樹上
“嗯”他拖長了聲音,然後慢慢的說:“嚴小姐也剛好包紮好,就聊了幾句,卻看到你掉頭跑了,你要跑到哪裡去?
“我”墨芊塵一想到要離開,不由淚珠兒又掉了下來
“怎麼又哭了?”鞠如卿的語聲很輕,然後將她的正面扳過來面對着他
墨芊塵彆扭的不肯回頭,她不想讓他看見她還在哭泣
“眼睛看來真的是被煙火薰壞了”他低聲笑了起來,“來,我給你治治
語聲未畢,他雙手攬着她的腰,已經低下頭,吻上了她的眼睛,並用柔軟而靈活的舌尖舔着她的眼睫毛,將長而密的眼睫毛舔得溼而柔順極了,他的舌尖嚐到的都是鹹鹹的淚水味道
他吻得輕而柔,就像一片片羽毛覆蓋在了她的眼睛上,本來又刺又痛的眼睛,被他這樣一吻,她忽然覺得越來越舒服了。
暗淡的燈光下,她的小手緊緊的拽着他的衣角,而身軀還在微微的顫抖着,爲他濃濃的氣息,爲他將她包圍得喘不過氣來,爲他這個比羽毛還輕比綢緞還柔的親吻,她現在才發覺,她有多麼喜歡他的這個吻。
鞠如卿越是吻得深,越是吻得真,墨芊塵的淚就越是流得更厲害了,是不是愛到了盡頭,才知道這樣的愛再也無法挽留了。
“看來是傷得太厲害了,怎麼淚越流越多了呢?”鞠如卿捧着她的小臉,看着她哭得紅紅的眼圈。
墨芊塵垂下了眼眸,“我沒事了,你去陪嚴小姐吧!”
“我爲什麼要陪她?”鞠如卿凝視着她躲閃的目光。
“她是你多年未見的青梅竹馬的戀人,她現在又因爲公司受了傷,你當然應該陪陪她。”墨芊塵哽咽着說。
鞠如卿脣角一彎:“我去陪她,就讓你在這裡抱着大樹哭?古有孟姜女哭倒長城,今有墨芊塵哭倒百年老樹,是不是?”
聽着他不鹹不淡的調侃,墨芊塵馬上抹乾了眼淚,“我不哭了,你去吧!”
“那我可是真走了!”鞠如卿低下頭,審視着她的眼睛。
“嗯”她努力的點頭,控制着淚水再次滑下來。
鞠如卿揚脣一笑,輕輕的轉身就走,墨芊塵低着頭看着地面,看着他的雙腳消失在了眼前,聽着他的腳步聲已經遠去,她擡頭一望,果真不見了人影。
淚水,馬上如決堤的洪流,涌了下來,他果真就是走了,他果真的是投奔到青梅竹馬戀人的懷抱裡了,他果真的就不管她了,這不正是自己心裡想的那樣嗎?
但爲何,說好不哭的,卻又要這麼沒有出息的淚流滿面了呢?
墨芊塵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她曾說過,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喜歡的女人,她會放手讓他去擁有,現在她放手了,可爲何卻疼痛難忍了呢!
她以爲,愛可以放手,愛可以選擇放棄,但是,那都是紙上談兵徒惹人笑話罷了,嘴上堅強的說爲愛放手,可心裡根本承受不起這一份痛苦。
但是,三個人的愛情,總有一個人要退出的。她願意退出,成全他們,可是可是爲何,她卻痛得快要死去了呢!
就在墨芊塵以爲自己會痛死在這棵百年老樹下時,卻被人一把抱了起來,她也不想掙扎,無論現在誰抱她走,她也願意走了。可是,爲何,抱她的人味道卻是這般熟悉,熟悉得令她喘不過氣來。
墨芊塵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任淚水浸溼他的心口,他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呢?他不是去陪嚴小惠了嗎?怎麼現在在抱她呢?
難道,這是他給她的最後的溫柔嗎?
她這樣想着時,淚流得更兇了。
陳標開着車,鞠如卿抱着墨芊塵回到了愛琴海灣時,他根本就沒有離開,他看着她在傷心哭泣,忽然覺得這是不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讓她明白,他在她的人生裡,是不是除了感恩之外,還有別的情懷?
嚴小惠於他鞠如卿,就是兒時那份曾相依相靠過的真情,正因爲情真,他對嚴小惠,也纔會這麼在意,應該是說,他對爲鞠氏玩具廠兢兢業業一生的嚴家人,都是懷有真情的。
所以,當墨芊塵誤會了時,他就讓她繼續誤會,也不點破,他要讓她從根本上明白,鞠如卿在她墨芊塵的人生裡,究竟一直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在墨芊塵的心裡,還佔據着幾分的天地?
夜已深,她依偎在他的懷裡,靠在他的胸膛,“如卿,這是不是我們的最後一晚了?”
“塵要去哪裡?是不是任辰風要和童心印訂婚,你要進入他們之間的角色裡?”鞠如卿臉色微微一冷。
墨芊塵見他惡人先告狀,不由嘆了一聲:“你想到哪裡去了?辰風要娶誰,只要他願意,我都是高興的。我說的是你,你和嚴小姐情投意合,而她又是你事業上的好幫手,還是兒時候的青梅竹馬,你應該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嗎?”
鞠如卿凝眸:“你的意思是,你要我和嚴小惠在一起,你要放手?”
“你們兩人,才貌雙全,又心心相通,不該在一起嗎?”墨芊塵反問他。
鞠如卿左手扯住她的手腕:“我和她在一起,那麼你呢?”
“我”墨芊塵沉吟一陣,“我願意退出”
“意思就是,你願意放棄這段婚姻,你有了更好的理由來離開我了,是不是?”鞠如卿語氣開始變惡。
“我我不是”墨芊塵趕緊搖着頭,“我也不捨得離開你,可是,三個人中不可能一直這樣吧!我們總有一個人要退出去,不是她就是我”
“那你爲什麼不爭取?爲什麼不說是她退出去?爲什麼你要主動放棄?”鞠如卿連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