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會議,幾乎在冷凝的氣氛中迅速結束了。
美國公司的代表安皓然沒有發一言,全部是旁邊的秘書將整理好的合同細節將宣讀出來,整個合同邏輯縝密,沒有一處能夠提出反駁。
丹陰沉着臉,幾乎再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會議室裡面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總經理秘書等候在丹的身邊。
“今天總裁特助景淼來上班了沒有?”
“沒有。照理來說今天這個會議她應該在場的,可是她沒有來。”
丹的臉一邊趁着逆光之中,整個人散發出陰冷的氣質,讓總經理秘書心裡發虛,不知道這個一向和善容易說話也好相處的總經理,怎麼會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丹撥打了景淼的電話,沒有人接,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以前一直懷疑的一件事,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了。
景淼並不是故意不接電話,而是一直在睡覺,昨天晚上小白太興奮,鬧得太晚,纔回到家,她一覺也睡到了中午,完全忘記了今天要上班的事情。
景淼的媽媽孫艾雲從外面買完菜回來,看到景淼睡眼惺忪地坐在牀上,旁邊還躺着同樣迷濛着眼睛的小白。
“母子倆都是懶豬,太陽都曬屁股啦!”
孫艾雲走進臥室裡,將窗簾快速拉開,七月的天氣,中午的陽光正是猛烈的時候,一下子隨着窗簾被拉起,呼啦啦地全部都照射進來。
景淼的睡意全部被陽光驅散了,睜開眼,拍了拍旁邊的小白,兩人都慢騰騰地起了牀。
“淼淼,今天不是星期一嗎?你怎麼不去上班?”
孫艾雲將煮好的餛飩放到已經洗漱好,坐在餐桌邊的母子倆手邊。
景淼聞着冒着香氣的蝦米餛飩,趕緊吃了一個,這才含糊不清地回答孫艾雲,“我不做了。”
孫艾雲叮囑小白慢點吃,別跟他媽媽景淼一樣,猴急燙着自己,這才擡頭細細看了景淼一眼,“不做了也好。有些事情你別攙和進去了。”
景淼怔了一下,討好地笑了起來,“是,媽媽,我聽你的。”
剛吃完餛飩,景淼一個早上就沒有消停過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慢悠悠地接了,裡面傳來總裁秘書長的聲音,詢問她今天爲什麼沒有去上班。
“對不起,我辭職了。”
“辭職?景特助,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這麼突然?”那邊的聲音提高了,十分驚訝。
“開什麼玩笑?缺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不多。”
景淼冷淡地將電話掛斷了。
“所以你現在已經不在皇甫青園的手下做事了?”
被景淼突然約了出來,張淘淘本來就很詫異,現在聽到景淼的話,她整個人更加興奮了。
景淼點點頭。
“要我說,你當初就不應該在她的手下去做事。我覺得太怪異了!本來當初那些事大半部分都是你這個極品前任婆婆挑出來的!你還去她手底下做事,太憋屈了。”張淘淘將心裡的想法一股腦地都倒了出來,一吐爲快。
景淼端起桌子上的飲料,輕輕地啜了一口。
“來來來,爲今天我們難得的自由乾杯!”
今天衛少卿帶大寶小寶兩個小子還有小白,一起去玩遊樂場玩了,衛少卿今天是全職奶爸,所以得到輕鬆的張淘淘迫不及待地拉着景淼到城南新開的私家菜館來吃飯。
張淘淘端起杯子,非要跟景淼碰一杯,景淼站起來,探身過去,砰的一聲脆響,處於興奮狀態的張淘淘用力過猛,撞得景淼手中的杯子的酒大半部分都晃了出來。
景淼哎呀一聲,杯子中的酒還撒到了她的身上。
“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景淼站了起來,出了隔間,往餐廳的另一邊走去,在洗手間裡沾了水,勉力清洗了一下裙子上面的酒漬,用紙巾擦了又擦,這才從洗手間裡出來。
這傢俬家菜館的走道類似於四合院的迴廊,沿路都掛着吊蘭,走道外的天井裡,流水潺潺,鵝卵石鋪就的池底裡,清澈可見幾尾錦鯉逶迤遊曳。
這景色精緻,景淼忍不住流連多看了幾眼,擡眼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熟人穿過對面的迴廊。
“龍……”
她的呼喊上哽咽在了喉間,因爲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許久沒有再見到過的人。那個女人一頭長髮披肩, 不復當年出挑顯眼的酒紅色,可是景淼還是認出了她。
她永遠都忘記了這個女人,一臉挑釁居高臨下地盯着從急救室裡剛剛推出來虛弱至極的她。
本來以爲再也不會見到了,可是她居然敢又回來了!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飯就不必吃了,我等會還有會。”龍凌宇站定在走道的拐角,吊蘭靜靜地垂着,一如他此刻的心情,無波無瀾,沒有任何起伏地望着眼前消失了五年的葛頌妮。
可是葛頌妮的心情卻無法感受到寧靜祥和的環境,她的目光忐忑,雙手微微握緊,盯着面前一如往昔溫潤的龍凌宇。
那個時候,她還是囂張跋扈的省委書記的女兒,厭惡着還只是個小警官的龍凌宇的跟隨。可是他總是像現在這樣,從來沒有任何不耐煩,只是無聲地面對着她的無理取鬧。
葛頌妮的心,輕輕地跳了起來,她聽說他一直都沒有結婚,這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心裡還有着她的位置?
她是不是還有機會?
————————
先虐葛頌妮~感謝各位親的金牌~各位要開學的親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