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深知已經和珍妮弗撕破了臉,她狠狠瞪了眼笑笑後,說道:“珍妮弗,我的話雖然不是很好聽,可說的畢竟是事實,以我的能力,目前是最具備接替你的資格……”
“傑西卡,你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珍妮弗已經被傑西卡徹底激怒。
傑西卡的話被珍妮弗打斷,她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也不會有什麼進展,須臾說道:“珍妮弗,我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我的建議。”
說完,她轉身出了病房。
笑笑把他們的對話聽在耳裡,知道珍妮弗定是被傑西卡傷透了心,畢竟她曾經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如今看到她這個樣子,竟然會那樣絕情。
她緩緩湊近珍妮弗的病牀前,想要安慰她,剛一張口,珍妮弗卻先她開口:“讓你見笑了。”
“不會……”
“曾經,我真的把傑西卡視作我最得力的助手,唯一一個可以相信的人,可是後來,我發現她的野心太重了,她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取替我在珠寶時尚界的位置,之前她還有所收斂,現在……”珍妮弗微頓,須臾又說,“看到我這個樣子,便也沒什麼顧及了。”
“珍妮弗,你千萬別這麼說,永遠也不要放棄自己,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不要安慰我了,”珍妮弗苦笑着,“我知道你善良,但我自己瞭解自己的情況,我的病症會越來越嚴重,或許到最後,連話也說不了了。”
不知道爲什麼,笑笑在聽到珍妮弗這番話時,她的心裡莫名的抽痛了一下,那種酸楚就像是見到親人的絕望時會跟着一起絕望似得。
她把包包從身上拿下來,坐到牀邊,輕輕地抱住了她,她不知道這樣的擁抱能不能給她一些堅持下去的勇氣,可她現在,只想這樣做。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笑笑一愣,這才驚覺答應了天丞一起吃飯的事情,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想必天丞一定在擔憂她。
她匆匆忙忙從包裡拿出手機,只是一個不小心把寶寶碰掉在地,裡面的黑絲絨盒子霎時掉了出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來找珍妮弗的目的。
珍妮弗看着笑笑從地上撿起黑絲絨盒子,她的眼眸微微顫動了下,她說:“這是什麼?”
“呃……本來今天來這裡就是想讓你幫我看看這個的,卻沒想到,遇到傑西卡和你……”
“把它拿過來。”
手機鈴聲戛然而止,笑笑將黑絲絨盒子交到了珍妮弗的手中,看着她緩緩打開盒子。
她說:“上一次看到你戴着那枚胸針就覺得很眼熟,還以爲是曾經看到過你的作品纔會有那種感覺,沒想到,是因爲我看到過這個。”
珍妮弗看着盒子裡的胸針,已經失了神,她蹙着眉頭,不可思議地看着笑笑,問道:“你是怎麼得到它的?”
笑笑狐疑的看着珍妮弗略顯激動的神情,實話實說道:“是我爸爸交給我的。”
“你爸爸?”
“嗯!珍妮弗,有什麼問題麼?”笑笑問着,可珍妮弗卻遲遲沒有迴應她。
她陷入了沉思中。
見珍妮弗不答話,笑笑再次說道:“珍妮弗,這款胸針應該是你設計的吧?你一定知道買走它的人是誰,能不能告訴我?我找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這款胸針不是我設計的。”珍妮弗突然搖搖頭,否認,她看着笑笑狐疑的眼神,遂即又說,“我會想辦法聯繫設計者的,儘量幫你查到當年的購買者,不過,你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笑笑覺得珍妮弗今天的反映很奇怪,可她這樣說,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來,她說了句抱歉後,接聽了電話。
打來電話的人,果然是天丞。
“笑笑,你去哪了?我和爸爸都很擔心你!”
“我在醫院……”
“什麼?你在醫院?你怎麼了?”
笑笑的話還沒說完,天丞便緊張兮兮地詢問她的狀況,還以爲是她出了什麼事情。
笑笑趕忙說道:“不是我,我是突然得知一個朋友在醫院裡,就過來看看,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你在哪家醫院,不要自己走,我過去接你!”
“我在……”
笑笑接過電話後,和珍妮弗道了別,便離開了醫院。
……
笑笑走後,珍妮弗坐在病牀上發着呆,曾經的片段一股腦涌入了腦海中。
25年前,主修設計專業的珍妮弗不顧所有人反對,放棄事業,毅然決定和那個人相愛,然而當她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產下愛女時,竟傳來他已婚的消息。
感情錯付,她悲痛欲絕,一氣之下將孩子遺棄在病房中!
許是她還存有一絲僥倖心理,期盼着將來還能有機會再與她見面,因此,將胸針放在了嬰兒的襁褓中。
不顧自己剛剛生產完身體虛弱,偷偷離開。
她過了一段行屍走肉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因爲什麼才振作起來。
後來,她獨自去了法國,繼續自己的夢想,最終成爲名揚法國時尚界的珠寶設計師。
她以爲自己此生再也不可能回到鷺島,或許這就是老天的安排,讓她得了這樣的病,不得不放棄事業。
沒想到,時隔二十幾年,再次回到這裡竟然會見到笑笑。
“笑笑……”
珍妮弗呢喃着笑笑的名字,笑笑,這是她取得名字啊,難怪第一眼見到這個女孩兒,她就對她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從來沒有排斥她的刻意接近。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幻想自己的女兒會長的什麼樣子,沒想到,她竟然出落得如此婷婷玉立,看着她近在咫尺,她卻沒有勇氣與她相認。
她一遍遍在心裡問自己,她會不會恨自己?
而她現在這個樣子,即便是相認了,或許也只會是她的負擔吧?
……
笑笑來到醫院大門口,等了一小會兒便見到了天丞的車,原來他剛纔先去了一趟夜校,這家醫院距離夜校很近。
打開車門上了車,車裡面只有天丞一個人,沒見爸爸和俊浩,天丞的臉色又很陰沉。
笑笑一看便知這頓分一定是因爲太晚才取消了。
她知道這頓飯對於他們一家人來說究竟有多重要,今天是他們兩個真正意義上的新婚。
她有點兒抱歉地說道:“莫莫,我知道今天是個非常非常特別的日子,我也知道,這樣的日子我不該缺席的,可是,我可以對天發誓,這次的失誤絕對不是故意的,千萬不要生氣好不好?”
“你還知道今天這頓飯很重要?”天丞鄙夷地問道,說話時沒有看向笑笑,沉着的臉色更沒有因爲她的懺悔而有所舒緩。
“莫莫,不要生我氣好不好?再說了,既然結了婚,那就是一家人,以後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有很多……”
“以後?”天丞轉眸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你覺得還有以後嗎?”
笑笑愣住了,差點就要哭出來,誰知莫大壞人突然接着說道:“今天這頓飯要是不吃玩,大家都要餓死了,哪還能等到以後?”
笑笑恍然大悟,這個壞蛋,竟然又在唬她!
“莫天丞!”
……
天丞載着笑笑去了事先預訂好的餐廳,沈仲廷和俊浩都在場,他們似乎已經坐在這裡有一陣了。
菜上來的時候,笑笑突然拿起手機。
天丞狐疑的看着她問道:“做什麼?”
笑笑調皮一笑,說道:“拍照啊,你不知道嗎?現在多流行把自己覺得幸福的時刻用照片記錄下來,發到微博,讓更多人感受幸福呀……”笑笑開心的說着,突然意識到什麼,問向天丞說,“你不會沒有微信吧?”
“微博?”天丞眉頭一皺。
笑笑噗哧一聲笑出來,真沒想到天丞這麼國際化的一個人,竟然沒有微信?
她把白皙的小手兒伸到天丞面前,手心朝上。
天丞問她:“又做什麼?”
“把手機給我。”笑笑說道。
天丞狐疑地把手機交給她,幾分鐘後,笑笑把手機遞給他時,已經幫他下載了一個微博軟件,然後說道:“這就是微博,你看這裡面有好多好多新鮮事……”
笑笑一邊說着,一邊滑動着他的手機屏幕,突然一組有點兒大尺度的圖片映在屏幕裡,貌似是某某夜蒲的劇照,笑笑和天丞同時一怔。
“呃……總之,這裡面可以看到好多新鮮事,你沒事的時候也可以刷下微博。”笑笑有點尷尬,猛地喝了口果汁,把手機還給了天丞。
她平時都沒看到過那種大尺度照片,今天竟然在這種時候刷出來,這不是逼着她往地縫裡鑽嗎?
天丞不露聲色,他說:“把你手機給我。”
笑笑不明所以:“要我手機幹嘛?”
“給我。”
天丞的聲音很輕,俊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可那短短的兩個字還是讓笑笑無法拒絕,她乖乖地把手機交到了天丞的手裡。
幾分鐘後,天丞把手機還給她。
笑笑接過手機,正準備看看天丞用她的手機都做了些什麼,一看不要緊,她驀然瞠大眼睛瞪着天丞。
這個混蛋,竟然把她手機裡的微信,qq,微博統統都卸載了!
她怒視着他,想要發火,卻突然見到那張帥氣的臉上溢出一抹迷死人的笑容,爾後他叉起一塊小牛排放進笑笑的餐碟裡,溫柔地說道:“老婆,多吃點。”
誰都知道擡手不打笑臉人,笑笑此刻真的是有火不能發,況且,爸爸和俊浩還在場。
莫天丞這混蛋,一定吃定了她不敢發火才做的這麼絕!
討厭的傢伙!
小氣鬼,不就是看了幾張那啥的劇照嗎?那是別人的,又不是她的,至於他這樣沒風度?
……
看着小兩口新婚燕爾的,沈仲廷別提有多高興了,只是俊浩,他整晚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飯吃到一半,來了通電話,便藉故離開了。
笑笑和天丞面面相覷,天丞抿了下脣,他是聰明人,對於俊浩對學校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
飯後,天丞把沈仲廷送回了家,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把笑笑從沈家帶走,這大概是他覺得最爽的一件事情。
汽車開往雲頂別墅的路上,笑笑終於怒氣衝衝地質問他:“幹嘛把我手機裡的軟件都刪掉?”
天丞專心開着車,他說:“那些東西沒營養,不要也罷。”
笑笑更加不滿起來:“誰說一定要有營養的東西纔可以用?有好多東西沒有營養,但至少能給人帶來樂趣,你這樣剝奪了我的樂趣,簡直太霸道了!”
天丞偏頭看看她,恍然大悟一般地說道:“唔……原來你的樂趣是……”
“你壞!你瞎說什麼?我說的樂趣不是那個!”
她就知道天丞會逮着這個不撒手,一定要用這件事情來讓她難爲情,這個男人太壞了!
“原來你還記得啊?唔……那畫面確實挺誘惑的,就連我見了也……”
“莫天丞,你討厭,非要一直說着個!”
笑笑捂着自己的臉,臉頰上面像是有着兩團火燒雲,讓她的皮膚焦灼難耐。
天丞邪肆地勾了下嘴角,她羞赧的樣子,他永遠也看不夠,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一定不會妥協。
汽車很快在雲頂別墅停下,天丞泊好車後,天丞率先下車,繞道副駕駛室門口,打開車門,做了個十分紳士的手勢,說道:“老婆大人請下車!”
笑笑的小手兒遂即搭在了天丞的掌心,爾後被他緊緊地攥住。
關上車門的一瞬,天丞突然一把將她抱起來,惹得笑笑一聲驚呼:“啊……”
“噓……”
天丞示意她禁聲,垂眸看着她說:“知道今天最令我開心的事情是什麼事麼?”
她眨了眨靈動的鳳目,呆萌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狐疑地問道:“什麼事啊?”
那張俊臉又向她湊了幾分,溫熱的氣息隨着他的靠近縈繞在她周邊的空氣中,充滿了魅惑,他深邃的眼眸裡突然泛起一絲狡黠:“可以……無所顧忌的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