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鐘了,陶紫終於鬼鬼祟祟地從教室裡面走出來,她整整在教室裡躲了半個小時,確定袁櫟澤離開後纔敢出來。
她緊抓着包包,做賊一般出了授課樓。
走到學校大門口時,她還刻意左顧右盼了一下,確定萬無一失後才朝着馬路邊上走。
“陶紫姐!”
這道聲音響起後,陶紫的背脊驀然僵了一下,她很想裝作沒有聽到,可是身後的人又換了一聲:“陶紫姐,你這幾天下課都好晚哦,這麼用功,小心身體吃不消哦!”
陶紫硬着頭皮轉過身,臉上霎時換上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小澤,原來是你啊?又來等朋友嗎?”
這幾天袁櫟澤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接近她,她並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說的朋友根本就是沒有其人的。
原本她還以爲俊浩之前的擔憂是多餘的,畢竟袁櫟澤僅僅20歲,她想着,這樣年輕的男生一定是沒有什麼耐心的,沒成想,袁櫟澤這小子竟然真的咬住她不放,現在更是每天堵着她放學。
要不是因爲聽了笑笑的勸告,陶紫真的很想就此輟學了。
可是細想想,笑笑說的也有道理,她學點什麼總比什麼都不會的好,如果就只是因爲一個小男生而放棄學習,那就太窩囊了。
她陶紫好歹也是大風大浪裡淌過來的,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敗給一個小男生?
袁櫟澤笑嘻嘻的看着陶紫,說道:“是啊,我朋友最近很不乖,總是跟我躲貓貓,你說,我是不是該跟她亮出底牌了?”
“呃……”陶紫牽強地扯了下嘴角,說道,“呵呵,你朋友還真是不乖。”
“原來你也這樣覺得啊?”袁櫟澤笑的詭異。
“是……是啊,呃……很晚了,我準備回家了,我們改天再……”
“陶紫姐,我今天遭人嫌棄,心情很不好,能不能陪我去吃點宵夜?”
說着,袁櫟澤的臉色便暗淡下來,看着陶紫的眼神裡充滿了失落與祈求。
陶紫吁了口氣,要是這個時候退縮了會不會讓人覺得她太矯情又不近人情?
前思後想,她還是答應了袁櫟澤的請求。
主要是她覺得袁櫟澤並不壞,之前和王兆基在一起的時候,他反對自己和袁櫟澤有來往,或許只是不希望他在袁櫟澤面前難做長輩吧,畢竟他們還是那樣的一層關係。
以前她還傻傻的以爲,王兆基是真的喜歡自己,所以纔會緊張自己每天和誰來往。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可真傻。
……
袁櫟澤雖是袁飛龍的兒子,將來創飛集團的法定接班人,如此身份的他卻沒有陶紫想象中那麼金貴。
可能是因爲他從小熱愛籃球的關係,常年打比賽吃食堂,和衆多普通的隊友打成一片,骨子裡的嬌貴早就消磨的所剩無幾。
他們兩個選在了鬧市區的一個大排檔吃海鮮,當他那輛跑車往路邊一停,吸引了衆多的目光。
陶紫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別人看着她時,眼中的羨慕。
袁櫟澤大方的點了許多海鮮,又朝服務員要了一瓶白酒。
服務員離開後,袁櫟澤促狹一笑,說:“吃海鮮要喝白酒,今天咱們少喝點,沒有沈俊浩那小子,我就不灌你了。”
陶紫眉峰一挑:“感情你那天是在灌俊浩啊!”
看着袁櫟澤帥氣的臉上掛着壞壞地笑,這個問題已經不用再追問了,沒想到袁櫟澤這小子也太壞了,明知道俊浩會給她擋酒,居然一個勁兒的給她敬酒,最終把俊浩喝的爛醉,他們兩個還糊里糊塗的睡在一張牀上一晚。
可是即便如此,陶紫卻絲毫恨不起他來,她只當他年輕氣盛,喜歡拔尖兒,看不慣俊浩總是護着她。
說到底,還不是因爲嫉妒?
陶紫知道他喜歡自己,且不說他是不是感情錯付,陶紫覺得,單單爲了自己喜歡的人做出些過激的行爲並不是不可饒恕的,現在想來,竟然還讓她有種淡淡的窩心。
想不到離開了王兆基,反而還有俊浩和袁櫟澤兩個臭小子在意着她。
她和袁櫟澤在大排檔裡坐到凌晨,兩個人喝了一瓶白酒,誰也沒有喝多,臨走時,陶紫阻止了袁櫟澤開車,兩人叫了一輛計程車。
他執意要把陶紫送回家,陶紫只好應允了。
回到小區時,陶紫謝絕了袁櫟澤要把她送上樓的要求,兩人相互道別後,她進了樓道,袁櫟澤卻始終站在樓道外面,想要看着她安心進門才放心。
在陶紫進到樓道內幾分鐘後,袁櫟澤正想離開時,忽聽樓道內裡傳來了一聲驚叫。
袁櫟澤快速衝了進去,當發現陶紫被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捂着口鼻時,他迅速衝過去,狠狠踹了那人的腹部,將他踹翻在地!
“陶紫,你怎麼樣了?”
陶紫驚魂未定,好不容易平復了受驚的情緒,正巧見到陶青山拿着匕首朝袁櫟澤衝過來。
“小心!”
袁櫟澤回身,已經晚了一步,他的手臂上頃刻傳來哧地一聲肉皮劃開的聲響,緊跟着他悶哼了一聲後,奪過陶青山手裡的匕首仍在地上,狠狠地踹了他一頓,直把她踹得哭爹喊娘,半天爬不起來。
袁櫟澤捂着發痛的手臂,明顯感覺到正有溼乎乎的血液在往外涌着。
透過樓道里的光亮,陶紫看到地上多了一滴滴鮮紅的血,她驚惶地瞠大了眼睛,說:“小澤,你受傷了,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不由分說,陶紫拉着袁櫟澤去跑出了樓道,叫上計程車後趕往醫院。
……
一聲給袁櫟澤包紮好傷口後,出了醫院時,他突然問向陶紫:“你剛纔一定嚇壞了吧?”
陶紫點點頭,心中仍舊後怕,現在沒有了王兆基的庇護,只怕她再也擺脫不了陶青山這個瘟神了。
“還好,今天害你受傷很抱歉。”
“意外避免不了,幹嘛說成是你的錯?”袁櫟澤突然又笑了笑,說道,“看樣子我有段時間不能打球了,我要是悶得慌約你出來聊天你可不能推辭。”
陶紫被袁櫟澤逗笑了:“好。”
袁櫟澤並不知道她和陶青山之間的關係,陶紫也不準備和他說,因此,他以爲這只是一場意外的時候,陶紫沒有解釋什麼。
“唔……一會兒你還準備回那裡住麼?”袁櫟澤問。
“我朋友住在後海小區,距離我家不遠,待會兒我準備去朋友家裡先住一晚,明天去找房子,暫時不敢回去了。”
袁櫟澤眉頭一皺:“後海小區?沈俊浩的家?”
“呃……我和俊浩的姐姐是很好的朋友。”陶紫解釋道。
“可那是沈俊浩的家。”
袁櫟澤說話的聲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語,陶紫輕咦了一聲:“嗯?”
袁櫟澤擡眸看她,說道:“你看現在都這麼晚了,就算是好朋友,可人家也要正常休息,你去打攪也不太好。”
陶紫神情有些暗淡下來,她的住處她肯定是不敢回去住了,且不說陶青山究竟走沒走,單單是見到樓道里的血跡她都會感覺慎得慌的。
見陶紫一臉爲難,袁櫟澤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樣吧,一會兒我先帶你去皇朝酒店臨時住上一晚,明天白天再去找新的住處,放心,皇朝酒店是我爸爸的產業,那裡很安全,不會再有人突然出現嚇到你了。”
陶紫嘆了口氣,袁櫟澤說的沒有錯,笑笑不是一個人住,這麼晚了去打攪她一定會驚動了沈仲廷和俊浩,他們一定會詢問她原因的,她不想讓他們知道她的過去,更也不想讓笑笑再擔心她。
而她現在也沒有資格拒絕袁櫟澤吧,打腫臉充胖子的結果就是被陶青山褻瀆,如果是那樣,她寧願聽從袁櫟澤的安排,至少他看上去毫無惡意。
……
笑笑放學後便被天丞帶到了雲頂別墅,他發了狠地吻她,整個晚上的癡纏,她快要被他的熱情融化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難分難捨地放開彼此,趁着天丞進浴室沖洗的當兒,笑笑扯過蠶絲睡衣披在身上,徑自來到落地窗前,看向偌大的庭院,半山全景映入眼簾。
據說這裡的樓王已經標價到了兩億,這是一個多麼龐大的數字,這就是她和天丞之間的差距。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勝任莫太太的位置,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即便前面有太多的困難,她都要一一克服,把自己和天丞牢牢地拴在一起!
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多了一絲絲熟悉的氣息,天丞若削的下顎抵在了她的頸窩:“如果你不喜歡這裡,我們婚後再換地方住,或者去奧斯陸買套房子,你不是很喜歡那裡的極光麼?”
笑笑回過頭,親了天丞的臉頰:“原來你還記得啊?”
“當然記得!莫太太喜歡的東西這輩子也忘不了。”
聽着這個稱呼,笑笑心裡甜絲絲的,可是她嘴硬地說:“誰是莫太太啊?婚還沒有結,結婚證也沒領,法律上都不認可,誰會聽你說?”
天丞俊秀的眉頭一皺,若有所思了一會兒,說:“聽你這話鋒,好像是迫不及待要跟我領證?”
“不要臉!”笑笑嗔罵道,可臉上的笑容裡溢着滿滿的幸福,掩都掩不住。
……
露天泳池底部鋪就着寶石藍色的瓷磚,映襯着池水一片湛藍,微風輕輕吹過,池面波光盪漾,與莫天丞湛藍的眼眸交相輝映,美得令人窒息。
笑笑已經融化在了天丞的溫柔中,不可自拔。
長臂一伸,笑笑盈盈一握的細腰被天丞摟住,她愕然轉眸,那張希臘神像般的俊臉慢慢湊近。
菲薄脣瓣,蜻蜓點水般地貼上了她的脣。
笑笑心底的顧慮被這充滿蠱惑與溫柔的吻驅逐,她忘記了一切,貪婪的他給予的吻。
脣上柔軟的觸感是那麼美妙,那麼令人迷醉,軟軟的,涼涼的,任由他一下下試探,直至漸漸加深。
她感覺到天丞那條靈巧的舌在試圖撬開她的貝齒,她本能地微微張開脣瓣,任由長舌寸寸滑入她的口腔,在她的口中肆意翻轉。
彷彿害怕驚擾了她,脣瓣緩慢地抽離,爾後試探着下移,滑向她的脖頸,靈巧的舌尖把她的脖子弄得癢癢的,卻又美妙的令她輕吟出聲。
“嗯……”
笑笑被這怪異的感覺戲弄的心底抓狂,轉身,墊起腳尖,小手兒攀附上他的脖頸,仰起頭來回應他。
溫熱的大掌順着她的蠶絲睡衣衣襟探入,紋理分明的指腹觸碰到她如凝脂的皮膚,使她的身體似電流通過般奇妙。
他的手在她背部摸索了一陣,發現她內裡是空蕩蕩的,大掌開始慢慢前移……
笑笑的身體隨之軟了下來,幾乎搖搖欲墜,不得不將自己全部的重量傾注在了天丞的身上。
心跳猛然加劇,就在他的大掌即將撫上她胸口時,笑笑非常煞風景地掙扎了兩下。
天丞蹙眉,俯身看她:“寶貝兒,怎麼了?”
笑笑平復了下身體上源源不斷涌現出來的情愫,她說:“只顧着和你黏在一起,差點忘了一件正事兒。”
“什麼正事兒?”他耐心地問着。
“我差點忘記告訴你,珍妮弗之所以拒絕與ONLY合作是因爲她……”
笑笑突然噤了聲。
“什麼?”天丞看着笑笑欲言又止,眉頭蹙的更緊。
“呃……沒什麼,我是想說,我今天和珍妮弗提到了和ONLY合作的事情,不過沒有得到具體的答覆。”
笑笑情急之下差點就說出珍妮弗得了帕金森病的真相,可在千鈞一髮之際,她還是管住了自己的嘴。
天丞不是外人,可珍妮弗的病卻是她的個人隱私,她無意中發現,也不該再告訴任何人,畢竟珍妮弗現在不準備讓人知道這件事情,她應該充分尊重她!
天丞眉頭蹙的更勝:“你只是想說這個?”
這個小女人還能再煞風景點嗎?居然在這種時候談公事?即便他工作起來不要命,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還想聽她說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