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看姜念恩小臉皺成一團，怒氣橫生的樣子。
那個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還有完沒完的?!該死的!
眉間立即呈現“川”字，放在被子裡的兩隻手掌已經慢慢蜷縮在一起。
再吵就一拳揮去。
“姜……”話纔出口，一拳揮來，慕亦卿速度偏開頭，手掌捂住突然揮來的拳頭，還算及時，否則真要吃拳頭了。
這女人，明明睡得神智還不清醒，拳頭倒揮得準。
一低頭，慕亦卿神情愣住了。
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某人出手揮拳時掀開，然後某人白皙的上身外露了……還是正面……
慕亦卿盯着眼下的畫面，眼底迅速竄起一抹不言明的情慾，佔據雙眸，喉嚨乾澀，這根本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一陣涼意，姜念恩往裡蹭動，整個人幾乎緊貼在慕亦卿身上。
燥熱再次纏身，就連始終閉着眼的姜念恩都察覺到一絲異樣，小臉皺成一團。
而現在，慕亦卿哪裡還有心思去關注姜念恩橫眉瞪眼的樣子。
該死的，這丫頭根本就是在……慕亦卿咬住牙關，手已經不自覺的朝姜念恩伸去。
眼，慢慢地睜開。
模糊中，看見某個男人一臉忍耐的表情。
姜念恩不知道，她現在有多誘、、人……慕亦卿恨不得把她吞噬掉。
人影越來越清晰，姜念恩咬牙切齒，“您老人家一定要折磨人?”他睡着的時候，她可沒像他一樣缺德的把他搖醒。
姜念恩吐出的這句話，本身就存在歧義。
更何況是像慕亦卿這樣思想不一般的人，更容易理解成另一種意思。
“分明是你在折磨我。”
誰折磨誰?!姜念恩以爲是自己聽錯了，沉默着回想半晌，再加上慕亦卿那副橫眉瞪眼的樣子，才確證她根本沒有聽錯。
“混蛋!”姜念恩手舞足蹈的朝慕亦卿揮去，在慕亦卿胸口亂打一通，以發泄自己被吵醒的怒氣。
明明被摧殘的人是她……
張牙舞爪的姜念恩，顯然沒有注意到慕亦卿已經面色鐵青，由青轉紅，再轉黑，深藍色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恨不得把姜念恩活活吞下。
“姜念恩。”使勁扼住姜念恩不聽話的兩隻手。
涼意再次襲、、來，姜念恩臉上愈發堆積着怒氣。
用那種眼神看着她做什麼?姜念恩回瞪一眼，甩開慕亦卿的手，伸手去拽被子，發現……摸到的好像是自己的…….
“啊……”哀嚎聲接連二三的吼出一聲又一聲，“啊……”
她終於知道慕亦卿爲什麼用那種眼神看她了，終於知道那一陣涼意的從何而來。
她的清白啊……姜念恩在心裡吶喊。
不過她吶喊的內容，實在奇怪的很。她姜念恩的清白不是早就……咳咳。
這一次，估計樓下騎單車買菜的阿姨真要被嚇得撞車了……
“姜念恩，你給我閉嘴!”慕亦卿低吼道，雙手已經矇住姜念恩的嘴，這女人……能有點形象嗎?
“唔……”姜念恩使勁搖晃着頭，示意慕亦卿把手放開，好半天見慕亦卿沒有要放開的意思，雙眼睜大，手舞足蹈的哼叫着，“唔唔，唔……被……子、子……被，唔……”
“還叫不叫的?”慕亦卿皺眉問着，一臉平靜。
看來，姜念恩的叫聲已經讓積壓在慕亦卿心裡的某種衝動散去了……
瞥着慕亦卿的表情，姜念恩趕緊搖頭，給他滿意的答案。
手緩慢的搭下來，低語道，“又不是沒看過。”昨天晚上……就算不說昨天晚上，以前給她洗澡的人是鬼?!
姜念恩齜牙咧嘴的朝慕亦卿撲去，“無恥!”
“現在是你無恥。”慕亦卿眉角抽了一下，睨着他身上的姜念恩，寸布不縷。
怎麼看都是她主動，像在勾、、引他。
姜念恩咻地移開身，抓起被子蓋在身上，臉上是掩蓋不了的尷尬和窘迫。
“啊……”瘋了一樣鑽進被子裡。
三秒鐘之後，又是一聲大叫，“啊……”小小腦袋從被子裡鑽了出來，這次臉上除了窘迫以外還是驚恐。
慕亦卿只覺得自己耳鳴……連“到底怎麼了”都不想問。
“混蛋!卑鄙!下、、流!無恥!”姜念恩小嘴一張一合，吐着各種污穢的詞。
雖然是目視前方沒有在看慕亦卿……
“你竟然沒穿衣服!”
“……”他光着膀子當然是沒穿衣服。
“你竟然沒穿褲子!”
“……”睡着之前做的某種“運動”實在不適宜穿褲子。
所以她躲進被子吼尖叫的原因是……
“你這個變、、態!”姜念恩好像越罵越起勁了。
募地，慕亦卿一個翻身，把姜念恩按在身下，用極爲邪魅的聲音道，“你好像忘記一件事了。”
彷彿慕亦卿的聲音天生有種魔力，可以讓人不自覺的跟着走，所以就算此刻再不平靜的姜念恩也能平靜的問出，“什麼事?”
慕亦卿勾脣道，“你好像也沒有穿衣服，還有…褲子。”
什麼叫好像?!根本就是!
姜念恩臉刷地紅透，面色大窘。
只聽一道輕笑聲在耳邊響起……
“就讓你見識下什麼是變、、態，”聲音愈發散着特殊魅力的氣息，“感受一下卑鄙，下、、流，無恥是什麼。”
姜念恩深吸一口氣憋着，她很想表達……你現在就很變、、態了。
盯着慕亦卿脣邊的笑，姜念恩實在覺得刺眼，聲音也刺耳得很。
募地，姜念恩笑了起來，長髮飄逸的披在肩上，那張精緻的小臉，透着妖、、媚，丟卻可愛還有妖、、嬈。
白皙的手臂擡起來，主動勾住慕亦卿的後頸，笑靨如花。
慕亦卿稍顯錯愕，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視線始終落在姜念恩傾城之笑得臉上。
這女人的美，沒幾個女人及得上。
若說在他心裡，當然是她最美。
手指落在慕亦卿的薄脣上，姜念恩學着慕亦卿以前的動作，輕輕劃過。
姜念恩沒意識到的是，她這樣做其實與她的想法背道而馳。
慕亦卿神情早已恢復自然，手纏在姜念恩腰上沒有任何動作，很享受姜念恩對他的誘、、惑。
動作十分契合，姿勢也十分和諧。大chuang、、上的兩個人，好不纏、、綿。
“不錯，有情、、趣了。”第一次這麼主動，知道要調、、情了，即使動作很笨拙。
誰要他來評價，姜念恩眸裡一閃而過的幽怨。
姜念恩抱住慕亦卿，腦子裡想着接下來該什麼做，她不能總是被戲謔。
下一秒，慕亦卿就把姜念恩死死壓在身下，雙手按在姜念恩兩側支撐。
姜念恩大驚。
她只是想主動點，嚇嚇慕亦卿，讓他不要再……把她吃掉。
沒想到……該死
的。
什麼反被動爲主動的爛招數。
瞧着姜念恩怒瞪他的樣子，腮幫鼓鼓。
“第一次賣力，總要給你些面子。”
聞言，姜念恩差不多要暈厥了，誰要他給面子，好像是她求他把自己吃掉一樣。
“我不稀罕。”姜念恩雙眸更是瞪圓，雙手被慕亦卿禁、、錮着，動不了。
慕亦卿輕笑，俊臉的笑容發自內心，他喜歡看姜念恩被氣得手足無措的樣子。視線死死盯着姜念恩粉嫩的脣，頭往下壓。
“慕亦卿，你知道‘愛’是什麼嗎?”姜念恩突然發聲。
慕亦卿頓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姜念恩，怎麼突然這麼問。
翻身，從姜念恩身上起開，靠着chuang背。慕亦卿雙脣緊抿，好像在思考姜念恩的話。
愛?
沒有人說得清。
“我一直覺得我懂‘愛’是什麼，可是有一天，我開始迷茫了，突然覺得我不懂。”
姜念恩的樣子很認真，臉瞥向滲着陽光的窗，目光悠遠，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着。
“在我覺得我懂得那段時間，我覺得我已經找到了人生摯愛。”
摯愛，他當然知道姜念恩指的摯愛指誰。慕亦卿雙眸眯起，迸射着危險的光。
在我覺得我懂得那段時間，我覺得我已經找到了人生摯愛。
可是，仔細回想姜念恩的話，好像透着別樣的意味。
慕亦卿始終沒有接話，等待着姜念恩的後話，他有些不明白姜念恩說這些的意思。
“可是，我突然發現……”姜念恩突然回頭，視線落在那張若有所思的俊臉上，咬脣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改變。”她不知道改變了什麼，對人的感覺，對人的堅持，沒有變又好像變了。
改變?意思就是說……那個人不再她的摯愛?
懂的那段時間，覺得是那個人是摯愛，現在迷茫、不懂了，改變了原來的想法，那個人不算摯愛了。
或許是，從來就不是摯愛，她不知道摯愛對她來說是什麼。
慕亦卿動作迅速，手指扼住姜念恩的下巴，一雙灰褐色的眸子凝望着她，目光深邃，有着說不出的壓迫感。
“什麼意思?”低沉的嗓音裡透着幾分期待。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只要那個人已經從她心裡走出去，那於他來說，就意味着……他對她所做的，都是有回報的。
姜念恩怔怔的看着慕亦卿，覺得喉嚨有些燒疼，一個字一個字的緩緩逼出，“我不知道。”所以她才說出來，才問什麼是“愛”。
想用正確的定義去衡量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愛上了。
若是她懂，她心裡明白就好了。
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慕亦卿眸光黯了黯。不過一句“我不知道”總是比“我找到了摯愛”好得多。
反手把姜念恩抱在懷裡，炙熱的溫度傳遞到姜念恩身上，半晌，姜念恩配合的緩緩把頭靠在慕亦卿堅實的胸膛上。
心裡某種悸動，慕亦卿垂頭吻住她的脣。
有一天，他要聽到她親口說出“愛”是什麼，誰纔是她的摯愛。
在美國留宿了幾天後， “明天就回B市宅子?”姜念恩語氣有些激動。
她喜歡宅子的生活，那裡有李媽，有小慕，只是短短的時間，好像她已經習慣宅子的生活。
可是，明天離開，爲什麼心裡有種說不出淡淡的失望?
好奇怪的感覺。
明明只是第一次來，竟然會有一點捨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