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晶驀地轉身瞪着他——還不是他！大白天洗什麼澡？他衣服都脫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
柏斯宸就勢吻住她，一隻手往她衣服下鑽。
付晶攔住他，不停地往旁邊躲：“你別……我腳痛！”
“又不用腳做！”
“牽一髮而動全身！”
柏斯宸覺得有理，點頭：“也對……不過，我會注意的，又不要你動。”
“不要，我現在沒心情！”
柏斯宸終於停下來：“你還知道做這件事需要心情？”
“反正我現在就是不想！”
“你估計沒哪個時候想。”每次都不情不願的，換個女人他早就倒胃口了。
付晶煩躁地推開他，看着窗外。
柏斯宸站起來，換上衣服，在她身旁躺下：“在想什麼？”
付晶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上次問我，付太太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嗯……”
“我不是她親生的，我媽媽已經死了。付瑩只比我小八個月，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代表我媽媽懷着我的時候，我爸爸出軌了。”
柏斯宸沉默了片刻，問：“他更愛付瑩？”
“不，他只愛付瑩。從小到大，他都不喜歡我。我以爲是自己不夠好，就努力變好，可他還是不喜歡我。後來我才知道，他討厭我。如果今天是我在你面前出醜，他絕對不會像關心付瑩一樣關心我，他會罵我，甚至打我……”
“他爲什麼要這樣對你？做錯事的是他，他背叛你了媽媽，也對不起你。”
“呵……”付晶苦笑，“因爲我媽媽也出軌了，和人私奔的時候出了車禍。死無對證，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從小到大，他一直拿這件事攻擊我。一旦我哪裡惹他不爽，他就罵我，說我和我媽一樣賤……”
柏斯宸猛地抱緊她：“別難過。你擺脫他了，你有我了。”
“你能做什麼？”付晶下意識地反問。不過，她的確擺脫付子興了。沒有付子興，至少可以過幾天清淨日子。
柏斯宸狠狠地抱了她一下：“我能做什麼？要看你能做什麼！”
她讓他開心了、心動了，他肯定什麼都願意爲她做。就是現在，他都想做很多很多事情來討好她。可是她好像不明白……
付晶沒再回答，閉上眼睡着了。
……
付晶的傷好得很快，估計是藥酒和膏藥的效果好，三天之後就不太疼了，手上那點小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柏斯宸見她沒有大礙，乾脆按原定計劃啓程。他在這裡呆得夠久了，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處理。要不是因爲付晶，又有柏斯容突然跑過來，他早就該回去了。
柏斯容有點不捨：“我都沒去其他地方旅遊……”
“你還想去哪裡？你每年都來，還遊得不夠嗎？”
“英國那麼小塊地方，我住了十幾年都沒去完所有地方。中國這麼大，我只是每年暑假來玩幾天……”說到後面，聲音減小。
“要不你來中國讀書？”
“算了，我還是去巴黎上學。反正只上幾年了，等畢業了，我來中國找個老公，嫁到中國來！”
一直沒說話的柏斯宇眉毛一跳：“嫁嫁嫁……你除了吃就知道嫁，你能不能有點別的追求？”
“有啊，我要當最漂亮的珠寶設計師——”柏斯容愣了一下，看着付晶，“不過遇到晶晶之後，我改變了目標。”
“改成什麼了？”柏斯宸問。
“我要當第二漂亮的珠寶設計師，因爲第一漂亮非晶晶莫屬啦~”
付晶尷尬地說：“你說什麼啊？我哪有你漂亮。”
“問我大哥！大哥，你說我和晶晶誰漂亮？”
柏斯宸看着她們其樂融融的樣子，突然心情很好，笑道：“都漂亮。”
“沒誠意。”
“好吧，晶晶更漂亮。”
付晶臉一紅，看了他一眼，心情有點複雜。
柏斯容嘟起嘴：“我就知道我在大哥心裡沒地位了。”
“你更漂亮行了吧？”
“你怎麼這麼沒原則！”
柏斯宸懶得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他低頭看錶：“好了嗎？好了出發！”
付晶是第一次坐飛機。雖然付家家境不錯，也經常出門旅遊，但那些事情從來沒她的份。過去十八年，她一直住在A市沒離開過。
在候機大廳，她看着窗外起降的飛機，心裡五味陳雜。
離開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自然有些不捨。但想到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特別是離開她不喜歡的付家，又覺得輕鬆無比，甚至有些期待。
但是，身邊有柏斯宸，又很鬱悶。他的存在，讓她覺得不自由。
“走吧，該上飛機了。”柏斯宸伸手抓住她手腕。
她回過神，跟着他往登機口走，就這樣一路被她拉上了飛機。
他們坐頭等艙，上飛機後，付晶扭頭看着窗外。這一去，恐怕要好幾年才能回來。到時候物是人非，她回來了又能做什麼？
付晶握緊雙手。富麗堂，她可以爭取富麗堂。那裡面有媽媽的心血，她決不能讓付子興獨吞！在他手裡，他只會全部留給付瑩！
“繫好安全帶。”柏斯宸說，“飛機起飛時可能有點難受，是正常現象，不用害怕。”
柏斯容聽見，從包裡拿出口香糖，遞過來：“晶晶你——”看到付晶的側臉，她微微一愣。
付晶看着她：“什麼事？”
“你要口香糖嗎？飛機起飛的時候，嚼着這個就沒那麼難受了。”
“好。”付晶拿了一片，握在手裡。
柏斯容轉過身，朝柏斯宇勾勾手指。柏斯宇疑惑地走到她身邊：“做什麼？”
“低頭。”
柏斯宇聽話地低下頭。
柏斯容小聲問：“你有沒有覺得晶晶有點像……”
柏斯宇擡頭看了一眼，他的位置，正好看到付晶的側臉。的確有點眼熟，他早就發現了，容容大概沒他記得清楚。他揉揉她的腦袋：“別多嘴。”
“不公平……”柏斯容的心情突然變得很惆悵。她是想和付晶當朋友的，如果大哥對付晶根本不是真心，那她和付晶當朋友也沒什麼意思，因爲最後肯定會變成陌生人啊。
她扭頭看柏斯宸，只見柏斯宸拿着一個本子和一支筆，對着付晶的側臉畫起來。
柏斯容難過地想：在大哥眼裡，付晶果然是替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