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欽那一聲輕咳,讓辛溪挑起美麗的雙眉看過去,腳尖依舊滿是魅惑的繞着圈,笑得肆意。
此時有人走上前來對着沐欽耳語了兩句。
沐欽先是略微蹙眉,然後轉頭看向沐寒聲。
沐寒聲峻臉溫淡,指尖還捻着茶盞,面對沐欽的視線,他略微側首。
可沐欽還沒來得及說話,雅間入口已經多了一抹倩影,清絕的臉上淡淡的笑意,白皙修長的雙腿邁着優雅的步子往裡走,高跟鞋在木質小樓裡敲出清脆的聲音。
“打攪各位了?”她開口,清雅的聲音聽起來極其婉轉。
辛溪擡頭看去,只覺得眼前一亮,那是很真實的驚豔。
如此美人,五官精緻就算了,氣質更是難言的美。
然後皺了一下眉,看着女子周身帶着那種道不明的清然氣質,素手微擡撩了一下長髮後朝她看來,她才把身子從桌邊坐直,不能輸了氣質。
傅夜七笑了一下,徑直走到辛溪身邊,沒上來之前,她看不清辛溪的臉,這會兒已經知道是她了。
壓着略微的詫異,不知辛溪怎麼會忽然出現在榮京,出現在沐欽的茶館,可她已經在辛溪身側坐下,一笑,“沐先生莫不是在相親?”
她當然知道不是。
沐寒聲臉色雖沉,但已經沒了漫不經心,深邃的眸子看着她不達眼底的笑,溫和開口:“怎麼過來了?”
沐欽擡手摸了摸鼻尖,他也不知道夜七不打招呼直接過來了。
而沐寒聲那樣的溫和,讓辛溪不由得多看了傅夜七,妖媚的眼底升起一絲疑惑。
能讓沐寒聲這樣態度的人,沒有幾個,身份必定簡單不了。
片刻後,有人給傅夜七上了一杯茶。
她清婉一句:“謝謝。”然後定定的看着沐寒聲,答:“過來看看你的進展,看事能不能成。”
她說的‘事’是相親。
男人輕輕蹙眉,知道她是故意的,她不認識誰也不能不認識辛子龍的妹妹。
正巧,辛溪笑吟吟的開口:“我倒是非常樂意和沐先生相親!”捲翹的睫毛一彈,才道:“可惜沐先生說怕身後那位發難?不然我跟他的生意可就好談了。”
談生意?
傅夜七柔脣似笑非笑,看着沐寒聲板着的臉,“據我所知,沐先生應該不喜歡權色交易,難道是我不夠了解?”
沐寒聲無奈的看着她肆無忌憚,最終轉眸淡淡的掃過辛溪,“具體的事,等藍修那邊處理完,我會讓人找你談。”
所以,今天就到這裡。
辛溪挑眉,“也好,那就聊聊私人話題?”
私人話題好。
傅夜七不疾不徐的笑,看了沐寒聲,“聽這位小姐的意思,沐先生把他身後的那位描述得很潑辣?”
辛溪笑了笑,“那倒不是,只不過,沐先生原則性這麼強,我想側方進攻!”
傅夜七白皙的兩隻捏着茶蓋輕輕撥着,聽了辛溪的話,忽然一笑,“那你可能要失算了,那位小姐估計不太喜歡你。”
辛溪皺眉,嬌媚的身子一側,略微歪着靠着椅子,看着她,“原因?”
傅夜七臉上溫淡,美眸輕輕一側,勾起脣角忽然問:“你很注重健身保持身材?”
辛溪愣了一下,然後真誠的笑起來,點頭,“你怎麼知道?”
傅夜七終於放下杯子,看似如此的低婉而誠懇,道:“因爲小姐你的腿夠直、夠長。”
辛溪倏地愣住,瞪着嬌媚的眼眸子看着身側的女人,桌子下的腿忽然收了回來。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女人說話清清淡淡,看似莫名其妙,但那句話簡直是一下子打在她腳背上似的,以至於她忽然收回腳尖把高跟鞋踢翻了。
傅夜七還是那麼不溫不火的笑着,淡淡的接了一句:“可惜了,沐先生背後那位就不喜歡腿太好看的女人,要是腿不安分,那就更不喜了。”
一旁的沐欽不自禁的笑了,又輕輕裹拳遮住脣畔。
只有沐寒聲眸光星星點點的勾着以爲看她,臉色不再陰沉,好以整暇,看着吃醋吃得頗有水準的女人。
而辛溪眨了眨眼,身子微側,少了一些嫵媚,納悶的盯着她,好一會兒才忽然笑,“你該不會是傅夜七的什麼人,過來監工麼?”
不能怪辛溪不認識她那張臉,曾經辛溪的生活,幾乎處於被辛子龍囚禁的狀態,連嫁人,都是出嫁之前才知道對方是個糟老頭,也無法反抗,而前些日子,她偶爾出門,只是和藍修謀劃結盟,關於政治大事,向來只是聽說。
傅夜七沒說話,只是輕輕挑眉。
“猜中了?”辛溪忽然笑,嬌媚臉側過去看着她,“那得請轉告傅小姐,我貌美腿長腦子好,若是傅小姐會妒忌,那我只能從沐先生這兒努力了?畢竟交朋友這種事,我也真不擅長,除非她跟你一樣是個美人!”
嬌媚中帶了直率的傲嬌,優點全佔了,還一臉苦惱的樣子說沒優點。
傅夜七終於放下手邊的茶盞,瞥了幾不可聞勾彎着眼角的沐寒聲,轉過身,忽然衝辛溪伸了手。
辛溪微愣,看着她,略微握了一下手。
傅夜七清然一笑,“傅夜七,很高興目睹第一島絕頂美人。”
辛溪擡眸,嬌媚的臉沒了笑意,換上幾不可聞的驚訝,“你就是傅夜七?”
果然跟齊小姐說得一樣,話語犀利。
她笑了笑,看着辛溪的驚訝,半玩笑的一句:“論樣貌,那可能還是辛小姐的熱辣能暖化沐先生的矜貴。”
辛溪已然反應過來,沒想到她竟然沒板起臉,可辛溪畢竟也不是普通人,掩飾了那點尷尬,換上了慣常的嬌媚,笑:“傅小姐過獎!”
收回手,辛溪才魅惑的撥着波浪長髮,笑意不減,“既然傅小姐都這麼說了,看來我還真只能從沐先生身上下功夫了?”
傅夜七不置可否的一笑,“祝你好運!”
說着,她從座位起身,對着沐欽:“我還有事,去畫廊看看就該走了。”
沐欽從剛纔的笑意之後一直不動聲色的坐着,這會兒才順勢起身,“我送你過去。”
傅夜七對着剩下的兩人道:“二位慢聊。”
看着兩人走了,辛溪略微挑眉,用一種調侃的笑意看着沐寒聲,嫵媚的勾脣,“沐先生回去不用跪鍵盤吧?那我可罪過了。”
沐寒聲溫沉的視線隨着樓下兩人,直到他倆出了視野才淡然轉回視線看了辛溪,莫名笑了一下。
也許奶奶給他安排相親,就爲了這效果。
辛溪看着他笑而不語,挑了一下眉,“女人利用優勢成事無可厚非,看來在沐先生這兒成不了,傳言多少還是比較真的。”
比如沐寒聲不爲女色所動。
對面的男人已經準備收起茶蓋。
辛溪見了,抓緊最後一點時間忽然問:“剛纔做你邊上的先生是?”
蓋上杯蓋,沐寒聲略微擡眸看了辛溪,淡淡的低沉,“茶館老闆。”
“我自然知道。”辛溪皺了皺眉,“我問的是他的身份背景。”
這沐寒聲再次看了辛溪。
“以我看來,那位先生也不該是個簡單的任人物吧?”她精緻的美甲動了動,“我別的本事沒有,但在辛家長大,練就了一雙眼,如果沒看錯,那位先生也是野心之輩,可沒表面那麼溫和,五官中不乏陰狠甚至戾氣,眼鏡是遮掩不了根本的!”
見沐寒聲不爲所動,辛溪彈了彈指甲,微皺眉,“這樣的人,沐先生都讓他旁聽,就不怕哪天栽在他手裡?”
沐寒聲終於從座位上起來,依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莫名笑意的一眼,然後沉聲:“多謝辛小姐提醒。”
誰栽到沐欽手裡,還不一定呢。
辛溪看着沐寒聲就那麼走了,莫名其妙的皺起一雙好看的眉,轉頭看了魯旌,“沐寒聲說話一直這麼欠揍?”
魯旌不自禁的笑了笑。
辛溪從小接觸軍火,身邊一幫爺們,說話太直,詞語不加修飾,倒也習慣了。
魯旌這才道:“沐先生一向惜字如金,他想什麼沒人摸得透。”
辛溪低頭看了看自己優美長腿,忽而笑,“那倒是,長了一張好色的臉,偏偏心如止水,做他的女人還挺有福!”
魯旌跟在辛溪後邊下樓,然後出了茶館,踏上雅緻的小木橋。
辛溪穿着高跟鞋,走起路來自帶嫵媚,小橋流水、原木青杉倒是一副好景色。
“辛小姐。”身後忽然傳來沐欽低沉的聲音。
辛溪專注低頭看路,聽到聲音就頓住腳步沒敢再走,轉頭見了沐欽。
“您忘了樣東西。”沐欽親自把東西遞到她手裡。
辛溪挑了挑眉,是她隨身攜帶的女士手槍,金茶館時沒允許帶,她還忘了。
她勾脣笑了笑,“謝了!”
沐欽只是禮節性的的勾脣,“慢走。”
…。
畫廊外。
剛要走的傅夜七被沐寒聲攔個正着,垂眸頗有意味的望着她的臉。
“監控帶在身上?”還是她先開了口。
沐寒聲似笑非笑,“沒帶。”
“昨天不是說好了?”她略微蹙眉,仰臉看着他一臉的溫沉。
沐寒聲坦然開口:“昨天說的是見面,沒說在這裡跟我要監控。”
她瞥了他一眼,強詞奪理。
看着她拾步往前,沐寒聲單手抄在兜裡,不疾不徐的跟在身後,“肖宏的事處理妥當了?”
她沒回答,看似很專注的低頭看着腳下原石路,萬一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崴腳。
沐寒聲幽邃的眸子微動,視線垂下,打在她腳上。
轉瞬英眉微蹙。
她本想站定說話,卻猛然天旋地轉,條件反射的抓了他的衣袖,柔眉一緊,“你幹什麼?”
沐寒聲沉着臉垂眸,“不是說腳腕沒事?”
說罷,邁着穩健的步伐往外走。
“你先放我下去!”她壓着聲音,這地方雖然幽靜,但能來的都是身份地位不錯的人物,讓人看了像什麼樣?
沐寒聲是聽而不聞,一步步上了小橋,又踏進停車場。
古楊像個隱者,剛纔不見蹤影,這會兒已經很有眼色的開好了車門。
車子停了好久,剛坐進去悶熱得讓人不舒服。
她皺了皺眉,倒也答了他的話:“我只是猜肖宏和辛子龍有勾結,事實證明沒猜錯,不過,要處理妥當也沒那麼快。”
至少肖宏要調教好她女兒,還要能說服自己底下的人不再執迷不悟。
說完話,她見沐寒聲有動靜,轉頭卻見他傾身握了她的腳,盯着她腳腕的位置擰眉。
她在噴跌打藥,腳踝處能看出藥物淡黃的印漬,尤其她皮膚白皙,越是明顯。
“這兩天都在用藥,沒事了。”她把腳縮了回來。
沐寒聲擡手,眸子裡盛着不悅,不急着跟她談正事,只冷不丁的一句:“說了讓你在醫院門口等着,爲什麼不等?”
她愣了一下,這都兩三天的事了,他怎麼還記着?
“不疼?”他輕輕捏着她的腳腕,見她搖頭,目光帶了幾分危險氣息,前兩天在醫院也是這麼搖頭的。
“真沒事。”她有些無奈,心裡卻很暖,事情雖小,但他還記着,聲音也溫柔下來,“你快坐好,談正事。”
沐寒聲是坐好了,卻看了她,眉目微肅,“如果雅君主動,你是不是還想主動把我推過去?”
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傅夜七皺了皺眉,莫名的看着他,然後一笑,“我有那麼大度?”
她略微側過身,蹙眉又有些失笑,“雅君是情敵沒有,誰說情敵一定要是敵人?至少她做人磊落不卑鄙,我就欣賞個人而已,總不能因爲人家對你有意思,我把她弄得爬不起來?先不說我對她的欣賞,我若那麼睚眥相對,你這個朋友往哪兒站?”
迪雅君和黎曼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她可以不饒黎曼,但不會這麼對迪雅君,當然,讓她極致友好,估計也做不到,淡水之交還是可以的。
“是人都有生病的時候,我也病過,她身邊沒人,看望一眼、買個午餐有什麼奇怪?”她見他不說話,又說了一句。
她着實沒想那麼多,何況做人沒必要那麼絕,總歸知道沐寒聲對迪雅君的態度足矣。
沐寒聲不說話,但眼底淡淡的欣慰,不是每個女人都能這麼替他考慮,她是個坦蕩之人,這麼說,必然這麼想,不會明裡暗裡各一套。
“辛溪漂亮麼?”沐寒聲還沒回神,她已經倚靠着忽然問,絕美的臉微微側過去,褐眸裡不乏嚴肅。
沐寒聲卻輕輕勾脣,“想聽實話?”
“說吧。”她擡手撥了撥長髮,“好好說。”
男人眼底的笑意深了,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忽然醇澈低聲:“晚上我去你那兒?”
她愣了一下,看着他彎起的眼角一皺眉,“不讓,我一個人住舒服。”
沐寒聲笑,握了她的手,略微不滿,“那我得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年輕小夥追女孩,這會兒早到手了!”
她忍不住想笑,又嗤然一句:“那我也沒有送到你嘴裡的道理。”
男人很認真的點頭,冷不丁一句:“嗯,所以說我去你那兒。”
“對了。”眼見她要反駁,沐寒聲很明智的轉開話題,峻臉滿是認真,“辛溪的確長得美,不過白菜蘿蔔各有所愛。”然後依舊不讓她開口,沉聲道:“該談談正事了。”
她愣是插不上,柔脣微抿。
沐寒聲壓低的笑意正濃,嘴上卻是不乏嚴肅,“藍修的時間不多了,此前我本想伸個手,現在你既然幫了,那我就不放辛溪回去了,辛溪雖然是個女流之輩,卻絕不簡單,以防萬一。”
她能理解,也皺了皺眉,“肖宏根基深厚,我怕跟他同心之人太多。”
看着沐寒聲,她在想能有什麼有效方式防止別人忽然出頭,那樣會影響藍修。
沐寒聲捏了捏她的手心,“你管肖宏就行了,別的交給我,傅氏如今也缺不了你,傅孟孟可是勤快出了名。”
這倒是實話。
“只要傅孟孟別和辛子龍一流攪在一起就沒那麼複雜。”她輕輕嘆口氣,抿了抿脣,最終看了他,“你的人能查到傅孟孟的事麼?”
沐寒聲豈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只是英峻的五官裝得很好,“那要看情況了。”
盯了他一會兒,她才抿抿脣,“算了,我自己來吧。”
沐寒聲挑眉,神色微淡,聲音低沉,“趙霖都查不出來,你還想怎麼自己辦?”
她轉過頭,擰眉,“你知道趙霖在查?”
沐寒聲笑而不語。
她才撇撇嘴,也對,趙霖可是他下屬,她不在的時候,傅氏的事估計趙霖都跟他商量的。
沐寒聲想了想,略微清了清嗓子,“知道你要強,不願凡事經我手,但有時候沒必要太累,借辛溪的話說,女人就該理直氣壯的利用自身優勢。”
她勾勾柔脣,辛溪的名言都用上了?
“你想讓我跟你撒嬌,還是祈求?”她側頭。
男人淡淡的笑,“都好。”
“抱歉,不會。”她想都沒想,然後又幾不可聞的笑,特意側了身,“除了趙霖,還有蘇曜呢,讓他幫我查至少會有眉目。”
按以往的經驗,提到蘇曜,沐寒聲就沒好臉色。
可這一次,他竟然是頗有意味的挑眉,然後看了他,薄脣一碰,“還真是不錯的選擇!”
低醇的嗓音,透着說不出的興致。
弄得傅夜七納悶的看着他,“你……”
“那我就不插手你傅氏的事了,辛子龍的事也交給你幫藍修。”沐寒聲分明的棱角透着一份部署,然後才溫爾低沉,“若是累了,就告訴我。”
傅夜七皺了一下眉,以她對沐寒聲的瞭解,他最近沒什麼事,環保大會有人負責,大閱兵還早,三界匯議更是,
“所以,你最近要忙什麼?”她問。
沐寒聲英眉幾不可聞的一動,“除了追求你,那就是……替你還個情債。”
後一句似有若無的玩笑。
略微嗤了一句,她微蹙柔眉,“我說認真的。”
沐寒聲換了個坐姿,深邃的五官對着她,“總統人選不能空缺太久。”
哦,對,她竟然差點忘了這麼大的事,末了又淡淡的調侃一句:“除此之外,最大的事,也就是相親了?”
沐寒聲微愣,想了會兒,卻是點了頭,目光看進她眼底,“嗯……不知奶奶的審美,能符合我的意思多少?”
沒想到他會這麼回,傅夜七瞥了他一眼,“奶奶的眼光一向最對你意思,不然當年能選我當孫媳婦?”
這話讓沐寒聲不禁笑,“你倒是挺明白我的心思!”
她倏然轉頭看了他笑吟吟的模樣,抿脣想了好一會兒,最終是一句話沒說出來,乾脆看向窗外。
沐寒聲一直握着她的手,這會兒她手上終於是熱了,才低聲衝着開車的古楊:“直接去傅宅。”
“我沒答應!”她轉回頭。
沐寒聲深沉的淡笑,眉尖微動,“開車的是古楊,他去哪就是哪。”眼見她想衝古楊命令,沐寒聲率先溫笑,“古楊很忠心,只聽主子的。”
雖然見過幾次他正經的耍流氓,她還是皺了眉,半天才無奈的挪開視線,“去了你也是睡客房。”
古楊沒忍住‘噗哧’一笑,轉瞬覺得後腦勺冷颼颼的,又很自覺的收了回去,正襟危坐的開車。
沐寒聲薄脣抿着,乾脆修長的手臂一身,直接將他攬進懷裡。
可還沒開口說什麼,也沒來得及做什麼,電話先進來了。
她被他有力的臂膀裹着,素手一擡,順勢從他上衣兜裡掏出手機,直接替他按了接聽才遞到他耳邊。
聽不清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但沐寒聲冷峻的五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敗興,最後不滿的沉着臉,薄脣一碰,“幾點?”
傅夜七從他懷裡坐起來,淡淡的一笑,“古楊,進了市區準備把我放下吧。”
想必他是有了非現身不可的事,否則不會擰着一雙濃眉。
事實她也沒料錯,等沐寒聲掛了電話,她也不問有什麼事,只是主動要求下車,還很體諒的一句:“晚上忙完就回去休息吧。”
不用來傅宅。
沐寒聲看着她絕美的臉上一點笑意,怎麼看都沉着臉。
這麼多天沒好好見面,難得今天她被辛溪刺激得吃醋,多大的進步?他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後來她乾脆返回‘龍邸香榭’把自己的車開回來,給趙霖打了個電話,得知沐戀已經出院了,也就放下心,“記得關注傅孟孟。”
她這兩天事會不少,恐怕會有所疏漏。
放下電話,清絕的臉略微肅穆,略微思慮。
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後方不遠處時,柔眉微微一蹙,眯眼盯了一會兒。
過了紅綠燈,她忽然加速變道,目光不時掃過後方尾隨的車輛。
她開車一向很穩,也不快,但並非沒有技術,只是不想身體過於緊張,那天下午卻實實在在飈了一段,直到把車子停在傅氏門口。
再回傅宅,她挑下班之前掩人耳目打車離開。
“師傅開得快一點。”她坐在後座,微微蹙眉,看着在門口停着的車,回過頭才發覺竟然是蘇曜出事那段時間一直載她的司機。
“這麼巧?”她近似自言自語。
可司機聽力極好,話不多,也略微側首衝她笑了一下。
就因爲下午的插曲,她一直沒有睡意,快到十二點,還是沒忍住給沐寒聲發了個短訊,“你能過來一趟麼?就現在。”
字裡行間都能讀出焦急。
這方面的事,還是讓沐寒聲查要快,如果真有不妥,她必須警惕有加。
只可惜她的焦急,很容易被人解讀爲熱切的主動。
她穿着睡袍在客廳等着,洗過的頭髮沒用心吹,但也已經幹了。
“叮咚!”門鈴聲一響,她捏着電話匆匆過去開門。
沐寒聲修長的身影立在門口,一手勾着外套,領帶也很隨性,袖口微微上卷,正垂眸望着她。
正納悶於他這樣的神色,男人卻忽然邁進,一手將她勾了過去,不由分說吻了下來,反手壓上門將她緊緊抵到牆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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