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竟有些慌,知道她身子脆弱,難道他弄疼她了?擡手想溫柔拭淚,她卻氣哼哼的躲了,弄得他手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怎麼了?哪不舒服?”他沒空跟她計較,略焦急的問。
傅夜七才把手放在了側腰上。
沐寒聲一看,倏爾擰眉,那一大片淤青,黑裡透紅,哪能是他弄的?
“摔傷了爲什麼不說!”他的聲音砸在頭頂。
他這忽然調高的音調,讓傅夜七覺得委屈,沒好氣回了句:“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說完眼淚跟着吧嗒往下掉,她胡亂一把抹去,她傅夜七向來冷靜,還沒這麼狼狽的時候,更不會如此不矜持的說話。
沐寒聲看着她一雙水紅的眼,自知理虧,隨手挑過睡袍,說了句:“安分躺着,我去拿藥。”
可是家裡的物什放哪他也不太熟,等把藥拿上來的時候,她已經噙着淚睡着了。
沐寒聲終是嘆了口氣,又莫名的勾了嘴角,仔細給她抹了藥,開始放肆盯着她看,這模樣比任何明星都豔絕,又楚楚可憐,比素日清高傲骨令人喜歡多了。
長臂一伸,輕輕將她囊括懷裡,總算可以安穩睡一覺。
但是,等他醒來,懷裡竟是空了。
看來這小女人又是生着氣出的門,這是他的第一意識。
穿戴整齊,去了餐廳,果真沒她的影兒,他只順口提了一嘴:“她走了?”
田幀趕緊回:“走了,早餐都沒顧上吃,就喝了爵士湯。”說完小心瞧着先生表情,見他冷眉黯淡,一猜怕是兩人吵架了。
沐寒聲低眉看似用得漫不經心,到最後放下餐具,卻吩咐了一句:“午餐給她備好,我回來取。”
田幀一聽,立刻笑了點頭,都說先生冷苛,纔回來幾天就知道要哄着太太了,好事!
古楊早就備好了車,等自己老闆一上車,走出去沒多遠,提了傅天成求助的事。
可是半天都沒等到自家老闆迴應,才轉頭看了一眼,硬着頭皮問:“還是約老地方嘉璽嗎?”
沐寒聲這才擡眸,濃郁的眉間淡然,顯然剛剛根本沒在聽,倒也不顯尷尬,薄脣一碰,問:“你說了什麼?”
古楊詫異的從後視鏡看了他,老闆魂不附體的,可還是第一次。只好又重複一遍:“傅天成那個項目書有疏漏,極有可能被人搶走,這一來光投資商都能逼得他自殺,他急着下午見您,您看?”
一天也等不了?沐寒聲英眉一挑,想起了昨晚她的問話。
“那個項目,黎青山參與了?”他忽然問了一句。
古楊點頭,“今兒黎小姐估計也去,黎青山賣女求榮習慣了,您知道的。”
沐寒聲這才莫名勾了脣角,難道她昨晚是求他幫她二叔麼?只是猜測被黎曼搶先了,所以那麼生氣?
“你安排。”良久,男人低低的一句,意思就是準允了。
傅夜七一大早出的門,卻連外交部的門檻都沒踏,急匆匆去了與齊秋落約好的地方,就項目的問題,一談就談了大上午,此刻還在嘉璽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