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語舒代理總裁,實際上與直接當總裁,沒有多大區別,反正國鬆都聽她的,可是她心裡就是有些不爽,尤其是除夕團年時的情景,時不時就浮現在她的眼前,一直影響她的心情。
正月初一早上,國鬆就感到語舒的不高興,可是,他又不知道原因,他問語舒爲啥心情不好,是不是想爸爸媽媽了,語舒就笑了,笑着說:“我們都是有孩子的人了,父母肯定想,明天我們就回去,不就見着我爸媽了?沒有這麼矯情的。”
國鬆就說:“老師,我就覺得你不高興,我能感受得到。”語舒也就笑了,她知道國鬆說的沒有錯,愛人之間,一小點兒感情,或者情緒波動,對方都能感受到,她親密的將臉貼上國鬆的臉,國鬆就感受到她臉的細嫩和滑潤,還涼涼的,特別舒服,這是語舒拿手絕活,每當他們產生分歧,或者要吵架的時候,她就用這一招軟化國鬆,求得和解,今天她又這樣做,國鬆知道語舒不想說出自己心中的不愉快,他也只好放棄追問。
他們起來,思語還睡的呼呼的,他們就來給國鬆父母拜年,兩位老人正在準備飯菜,國鬆父親正在包餃子。
語舒讓國鬆去照看着思語,自己給國鬆媽媽打下手幫忙做飯,原來他們家所有的傭人,正月初一是全部放假的,所以,今天的飯需要自己做。
等菜全部準備好,思語也就醒了,語舒趕忙將他衣服穿好,幫他洗漱好,就帶他下樓來給爺爺奶奶拜年,老奶奶趕忙將他抱在懷裡,遞給他一個大大的紅包,老爺子也遞給思語一個大紅包,小傢伙謝了爺爺奶奶。
一家人在一起吃餃子,老爺子感到非常高興,就說要喝幾杯,還要喝五糧液,老太太有些不放心他的身體,老爺子很堅持,就只好讓他少喝幾杯,國鬆和語舒也就陪他喝幾杯。
幾杯酒下肚,老爺子就有些感慨,笑着說:“今天這種景象,我已經想過無數回,今天終於實現了,最讓我滿意的是語舒知書達禮,溫柔賢淑,還聰慧能幹,國鬆你比爸爸強多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對待你的媳婦,聽媳婦的話,不要動不動就使小性子。”
國鬆點頭答應,說一定對語舒好,然後,老頭子又對語舒說:“語舒你一定要剛強,在你主政的時候,一定要解決家族問題,想個辦法,將他們從公司剝離出去。要將家族管理公司推向社會,讓他們自生自滅。”
語舒感到很驚訝,就說:“爸爸,你爲什麼不乘自己現在身體健康的時候,把這個問題解決掉呢?這可是個非常棘手的事情。”
國鬆父親苦笑着說:“我知道這些家族成員都是寄生在公司裡的毒瘤,可是,一直無法痛下決心將它割去,我找不到一個好辦法,只能把這件事情,留給你。”
語舒笑着說:“昨天晚上的情景,您也看到了,他們是不大看得起國鬆,我更不用說了,公司養着他們,他們還這種態度,我很擔心他們成爲公司的絆腳石,我想應該有辦法解決他們的。”老爺子默默的點頭。
他們吃過早飯,國鬆帶着思語在球場邊上放炮仗玩兒,國棟帶着自己的女兒來了,他去給父母拜過年,就來操場邊,向國鬆和語舒問好,語舒只好讓思語給他拜年,他就給了思語一個大紅包,語舒沒有想到他們會來,所以,手頭沒有紅包,國棟女兒向她拜年後,她趕忙牽着女孩兒回去,給她拿紅包,國棟卻攔住她,說是大孩子不用要紅包的,語舒笑着要求跟女孩兒加微信,女孩兒就同意了,語舒就給她轉了一萬塊錢紅包。
國棟小聲問語舒:“宋總裁,正月初三有閒空嗎?我想請爸媽和你們去家裡吃頓飯。”這可是出乎語舒意料,語舒就招手讓國鬆過來,將國棟的邀請告訴國鬆,國鬆笑着說:“還不好說,明天我們去給語舒父母拜年,然後,還要去給舅舅拜年,如果舅舅留吃飯,就沒有時間去你那裡了。”
國棟說:“初五,怎麼樣?”
國鬆笑着說:“正月初幾的,事情多,所以,時間就不好定,總之,大哥那裡,我們只要有時間就會來的。”國棟就說再找時間,然後告辭離去。
國鬆冷笑着說:“他已經感覺到你要拿家族成員開刀了,他是這些兄弟姐妹中悟性最高,最奸滑的一個,小算盤打得最精,過去從來沒有接過爸爸媽媽吃飯,更不用說我了。”
一會兒功夫,七大姑八大姨兄弟姐妹們都來拜年了,操場上的車子停滿了。語舒和國鬆只好回去照料着端茶遞水。
國梅從語舒手上搶過茶水壺,笑着說:“嫂子,您是大總裁,怎麼能親自端茶遞水,我來我來。”語舒只好將茶水壺遞給她。
一時之間,思語反而成了中心,大家都來跟他打招呼,逗他玩兒,給他大大小小的造型各異的紅包。
國鬆負責給來的小朋友們發紅包,每人五千元。大家都來給語舒拜年,都表示想在這裡吃飯喝酒,國鬆媽媽說她老了,做不動飯了,大家就說他們自己來做,由大姐領頭,大家都去廚房忙碌起來。
很快兩桌子飯菜,弄好了,國鬆和語舒反而成了客人,大家將國鬆和語舒捧得高高的,國鬆父母坐了一桌子上席,他們就將國鬆和語舒摁在另一席的上席上,國鬆和語舒堅決不坐,說是沒有在自己家裡自己坐上席的規矩,最後,還是國鬆讓大姐和大姐夫坐了上席,大家反覆陪語舒和國鬆喝酒,客廳裡只聽到一種稱呼“宋總裁”。國鬆父母反而被冷落了,還是語舒堅決從他們這一席來到國鬆父母這一席,陪兩位老人喝酒,大家才都圍到這一席來,一直鬧到晚上六點多,大家才慢慢散去。
語舒覺得特別累,她就問國鬆:“每年過春節都是這樣嗎?”
國鬆說:“過去也有幾家過來拜年的,基本上是拜過年就走,沒有今年這麼熱鬧。”
他們小兩口說着私房話,老兩口也在聊家常,國鬆母親擔心的說:“語舒不會被他們迷惑住了吧?平日裡沒有人上門,這一下都來了。”
國鬆父親笑着說:“老婆子,不用你擔心,你兒媳婦也不是個簡單的人,你就等着看好戲就行了,這些人已經感到他們好日子到頭了。”
初二早上吃了早點,國鬆和語舒帶着思語去給外公外婆拜年,下午去給國鬆舅舅拜年。
見到外公外婆,思語就開心多了,跟外公外婆說這說那,中午吃過飯,語舒收到子豪的微信消息,約她晚上七點紅都酒吧見一面。
語舒原本不想去的,可是,自從她知道子豪和嘉悅要結婚後,她經常夢見子豪越走越遠,她喊子豪,子豪頭也不回,所以,她心裡面也十分失落,很想單獨見見子豪,所以,她回消息答應了子豪。
語舒就皺着眉頭說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估計昨天晚上給思語蓋被子受涼了,國鬆緊張的說要帶她去醫院,語舒笑着說他太大驚小怪了,就是不舒服而已。然後國鬆說不讓語舒去舅舅家去,讓她在家歇着,他一個人去,叮囑她如果病情加重了,就給他打電話,帶她去醫院。國鬆婆婆媽媽了一陣,纔不放心的開車走了。
下午六點,國鬆打來電話說舅舅留他吃晚飯,他要晚一些回來,語舒就要他少喝酒,喝酒後不要再開車了。
思語有了外公外婆基本上就不再纏着媽媽了,語舒就對她媽說她出去有事,跟思語再見後,就開車去與子豪見面。
語舒到時,子豪已經要了一個包間,已經點好了四菜一湯,一瓶紅葡萄酒。語舒推門進來,子豪笑着請她坐了上席。
語舒向子豪說了新年好以後,就在上席坐了下來,笑着明知故問的說:“大過年的,忙得不可開交,突然要求見面,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子豪邊開酒瓶蓋,邊說:“新年了,就是想你,就想見見你,嘉悅今天說要讓她媽媽陪她睡,讓我回家睡,我就想跟你見面。”
語舒裝着嚴肅的說:“子豪,我是有夫之婦,你也馬上要結婚了,怎麼能私下約會呢?你這可是不對,我要回去,我以爲嘉悅與你在一起呢。”
子豪笑着說:“語舒,你以前不這樣虛僞呀?難道當了總裁人就變了?別跟我裝了,我發消息,你能秒回,說明你也非常想跟我見面,我很好奇,你那寸步不離的小鮮肉,你是怎麼擺脫的呢?”
語舒聽他這樣說,噗嗤一聲就笑了:“我們這樣心靈相通,爲什麼就沒有能在一起呢?自從知道你要結婚了,我就時常夢見你,一句話不說,喊你也不理我,就漠視的越走越遠,好幾回我都哭醒了。”
子豪邊給她斟酒,邊說:“我也不是不愛嘉悅,就是心裡放不下你,決定結婚了,心裡面卻空空的,特別想跟你見一面。”說到最後,子豪的眼圈已經紅了。
語舒看子豪這樣也就沉默了,她能說什麼呢?一切道路都是她選擇的,原本他們有很多次機會走到一起的,可是硬生生的被語舒人爲改變了,現在,再也無法回頭,語舒只能伸出雙手默默地緊緊地握住子豪的手。子豪感到了語舒手在顫抖,渾身發抖,他知道語舒在盡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子豪看她這樣,就故顯輕鬆的說:“算了,不說了,都過去了,說說你準備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吧!”
語舒只是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站起來,撲進子豪懷裡,盡情的哭了起來,子豪緊緊地抱住她,她哭了一會兒,逐漸平靜了下來。
子豪幫她擦拭着淚水,語舒小聲說:“子豪,請你千萬記住我,儘管我沒能嫁給你,但是我把能給和不能給你的,都給你了,我有困難,思語有困難,你一定要幫忙,他可是你的兒子。”
子豪連連點頭說:“我會永遠愛你的,我會時刻關注你們母子的,你們母子是我最親近的人,有什麼困難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語舒直勾勾的看着子豪說:“要不,我們今晚就開間房,滿足你我最後的一個心願?”
子豪連連搖頭說:“語舒,我們不能這樣,我答應過嘉悅一定要忠於我們的愛情,還有你也已經同國鬆領了結婚證,我們都要剋制自己,忠於我們的婚姻,尊重我們的對象。”
語舒坐正身體,梳理好自己的頭髮。語舒說要趕在國鬆回去前,自己先回去,她就彎腰讓子豪吻了吻她,擁抱了一下子豪,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