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王柏依舊在翻着那兩本書,而且在大的那本上花的時間格外長,青年終於忍不住提醒道:
“別翻了,因爲土地遼闊,任務很多的緣故,這上邊任務都更新的很慢,常常數個月不見改變,所以如果你挑選了其他地方的任務,等你趕到地方的時候,卻發現任務被完成了,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聽了青年的話,王柏內心灑然一笑,索性直接放棄那本大部頭,專心翻閱起手中京都部分任務的小冊子。
實際上,一般熟人來到這裡,都是由接待的人先篩選一遍,提供近期來的合適的任務,然後自己再選擇的,這樣就方便很多。
但因爲王柏剛加入這裡,又因爲青年本身的一些緣故,他自然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王柏隨意找了幾個符合自己心意的任務,交由青年,然後就結束了。
他對任務沒什麼太大的要求,只要時間短,能殺人,距離不要太遠就行。
他畢竟還擔任這王天琪的師傅,不好離開太長時間。
這幾個任務,都是他抽空就能完成的,短則來返一日的路程,長則也不過三五日。
而且他們對實力的要求都不太大,王柏也沒有特意挑選什麼十分難的任務,又或者什麼獎賞很大的任務,畢竟他的目的只是藉此修煉煞身罷了。
見王柏選好了,青年收回兩本書,然後對着他說道:
“你到時候完成任務,如果知道其他的據點,也可以帶着令牌和任務完成相關的憑證,直接進入據點領取獎勵,如果不知道的話,就請回到這裡來。”
任務各個行會據點都是通用的,但青年並沒有說出其他據點地址的意思。
王柏見一切手續都辦妥,便不再多留,他操着暗沉的聲音說了聲再見後,就徑直走出了房門。
接下來就要忙碌起來了,第一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馬賊。
就在王伯走後不久,一個老者從裡間走出,他看着王柏的背影問道:
“那個人是幹什麼的?”
“來領任務的。”
“哦”,聽到這個回答老者瞬間就失去了再問的興趣,雖然這裡很隱蔽,而且知道這裡的人也並不多,但他在行會中擔任接待這麼多年,見過的各式各樣來接任務的人太多了。
毫無新意,哪怕是來個搗亂的人,好歹也能讓老者興奮一回兒。
老者搖了搖頭,然後他看向青年,道謝道:
“小徐,謝謝你了,還專門來幫我站崗,好讓我這把老骨頭好好歇一歇。”
“沒什麼”,徐平擺了擺手,“只是那個人給我的感覺有點不一樣。”
“哦”,老者來了點興趣。
“他是個面色枯黃的中年人,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嗯,他還是個高手,感覺實力也就比自己差一點。”突然徐平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補充道。
“嗯,是個高手?”
老者更感興趣了,他對徐平說道;
“你給我仔細講講你們見面的經過。”
老者本身就擔任着爲定和王挑選賢才的任務,一位野生的後天極限的高手可不常見,更別說他就只比徐平弱一點。
於是徐平講述起來,他着重講述了他在王柏身上感受到的不協調感。
老者聽後,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我想我知道了,聽你的描述,那個人應該是戴着人品面具,而且他的人皮面具的質量不太好,要不然也不會被你輕易看出端倪來。”
“徐平,你的江湖經驗還是太少了,要不然你一眼就應該能看出來他的底細來。”
“這樣子下去,你日後可能是會吃虧的,好在你的實力世間也少有敵手了,如此倒也無妨,注意些,倒也無人能輕易拿下你。”
徐平的實力已經到了打通任督二脈的時候,他已經着手準備打通任脈,而下丹田也正位於任脈上。
下丹田即正丹田,在臍下三寸,有的人又稱之爲氣海,它是藏命之所。
同時他也是那些武俠小說中所說的儲存內氣的“丹田”,位於任脈關元穴。
而上丹田,爲印堂所在,亦即泥丸宮,是性之所存,它位於督脈,若是任督二脈皆成,性命交修,便可以打通大小週天,這在道教境界的稱呼,也就達到了煉神還虛的境界。
值得一提的是,丹田不是穴竅,雖然打通穴竅可以打通丹田,但丹田卻不是穴竅。
而徐平走到這一地步,纔不過二十四歲,日後還大有機會一窺傳說中的先天境界。
王柏此時也是差不多這個境界,是的,他同樣也走到了這一步。
三月後,王柏走進一富商家中。
第四十幾個了,記不清了,爲富不仁,強搶民女,該殺。
片刻後,王柏走出來,掏出塊手帕擦着手,雖然他並不是用手殺的人,手上也沒有粘上鮮血,但他殺完人後還是忍不住要掏出塊手帕擦擦手。
哪怕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幾個月來,王柏殺了那麼多人,已經快要被他養成這個怪癖了。
交了這個任務後,他就準備暫時不做了,這幾個月,已經夠他巫體提升到一股較高的層次了,而且他已經快要打通下丹田了,正好要好好準備一下。
他抽空瞄了眼系統:
巫體:(共十二層,第八層)濁氣(5/2000)(不可提升)
“剛好第八層,剛好。”王柏自語。
現在正是晚上,他擡頭看了看月亮,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寂寥。
“月是故鄉明啊!”
故鄉是哪一個?
地球的,望鄉郡的,都有吧。
等實力更進一步,或許該抽個時間回去一趟,將那些人都解決掉,然後見見父母。
王柏擡起了手,對着月色看了看,上邊很乾淨,沒有血跡,但在王柏眼中它分明是血紅色的。
這三個月來,他殺了多少個人,已經記不清了,裡邊有沒有無辜的人?
有!這個回答很明確。
但王柏在乎嗎?或許是有點在乎吧,但不多。
胖子是他來此世上的第一個朋友,卻不還是死了嗎,他連回去給他收屍都不敢。
因此在實力面前,其他的一些什麼東西似乎也就不再顯得那麼重要了。
他從不去調查殺人行會給的那些信息的真假,他寧願他們給的信息都是真的,這樣子他殺起來人也就不那麼難受。
隔了一層,感覺就是不一樣,呵,真是虛僞啊。
也只有特殊的時候不同,比如說上上次,他還沒動手,就聽到許多鎮民交口稱讚“他”,說“他”是個大善人,有口皆碑。
“他”似乎是剛剛又做了件善事,於是王柏迴轉了,他沒有去做這個任務,他將這個任務退回去了,沒了那塊“遮羞布”,在明知道對方是個大善人的情況下,他還無法對“他”下手。
可惜,不知道“他”的行爲又觸動了哪些人的利益,哪怕王柏不做,只要任務還擺在那裡,“他”就終究難逃一死。
該走了。
這麼晚,三更半夜迴歸王府恐怕會被誤會,於是王柏轉身回到了他先前預定下的客棧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