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偉喝了一口杯子中的白酒後說道:“啊那個王家現在有點名氣,以前恩擎圈子裡看的是杜家的臉色,這個王家的光芒都被杜家給掩蓋住了,自從啞巴杜老爺子去世後,杜家舉家搬走,王家也迅速崛起了,雖然達不到當時杜家三分之一的威風,可也都得給一些面子。”
我點點頭抿了一口酒心中想到原來這個人還是有些來頭的怪不得這麼霸道。
“吃這行飯的人不想其他行業,都是拿命換錢,說是人吃人也不爲過,要是自己沒有手段,怎麼說死的都不知道,就是死不了也得褪一層皮肉,而你二叔就是出了名的活閻王,誰要是惹到了他就算不死留下一條命那也得褪一層皮,這幾年還好,剛出道嶄露頭角的那些年,膽子小的見到你二叔都得打哆嗦。”阿偉眼睛中折射出一種光,是羨慕,有嚮往最後他擡頭看了我一眼,“我估計你也不知道這些事吧,你二叔也沒和你說過他的其他事吧。”
我搖搖頭,心中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了,在我眼裡二叔只是本事大了一些,名氣高了一些可怎麼也和心狠手辣沾不上邊。
再有就是雖然這行見不得光,可也不能說要人命就要人命吧,那被抓住可是要吃花生米的大罪,況且二叔也不是幹挖墳掘墓的盜墓賊啊。
阿偉聽了我的疑惑,嘿嘿笑道:“人命還算個屁,狄先生也確實不是這一行的,杜家,還有王家也不全是,可你二叔本事大啊,正常十個人下鬥死七個出來三個,經過你二叔十個人最少或者出來七個 這種能人誰不巴結?而且你也是知道的,你二叔也一直找一件東西,所以和這一行接觸的機會也就更多了。”
吃完飯我拿着箱子找了個銀行存了進去,隨後和阿偉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館將就住了一夜,他和我說了不少這一行的事情,我也算是開了眼界,漸漸的二叔的形象在我眼中也發生了變化,既熟悉又陌生。
阿偉講起盜墓圈子的事時候,眉飛色舞還說喪門劉之所以讓他開車沒領他外出下鬥,是因爲一直很看重他,栽培他,還教會了他很多本事,眼看就可以挑起大梁了,可喪門劉卻瘋了,使得他空有一身本事,而他也不願意跟着別人幹,因爲陌生團隊還得提防着別人會不會背後給他一刀,最後和我說如果哪一天我二叔要是有什麼動作,缺人,可以找他。
第二天我們兩人在旅店分別後,我踏上了去施北的火車,雖然賣玉佛過程有些波折,還在還是完成了目的,而且算是很成功,賣了整整十萬塊啊。
按照老張說的,減去給他閨女十萬 剩下都可以給我做報酬,但是我想了想還是不準備拿這五萬的報酬,準備把全部的錢都給那個叫張凝香的女學生。
聽了阿偉的話之後知道了下墓盜寶,需要花很長時間尋找一處值得盜的墓穴,還要準備各種物資,下墓之後就等於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這一步能不能收回來都還是未知。
想到老張如今的樣子,妻離子散那麼多年,家人都還不知道他還活着,這件玉佛是他最後一件賣命得來的寶貝,我也屬實忍不下心拿這一份報酬。
到了施北火車站後,第一感覺就是空氣很好,雖不及恩擎繁華可也別有一番景緻。
到了施北師範學院一路攔人打聽,找到了富貴的寢室,一問他室友才知道,這小子竟然在學校的某棟大樓的音樂教室。
到了音樂教室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鬼嚎,我一聽噗嗤就樂了,這不正是富貴的聲音嗎?
我推開門往裡面一看,就看到教室裡面擺放着很多樂器,五六個男生站得站,坐的坐一個胖子抱着吉他,一個勁的嚎,感覺有人開門回頭看了一眼。
“老大你咋來了?真夠意思啊,是想我了吧!”富貴眼睛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後轉爲興奮看着我。
我帶着笑容撇撇嘴:“呵,誰看你啊,你又不是大姑娘,我可是有正事要辦的,只是順道過來看看你有沒有餓瘦。”
學校門口的一間餐館內,富貴點了菜我坐下他對面問道:“富貴啊,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叫張凝香的,你知道不?”
富貴愣了一下:“知道啊,我們班裡就有一個叫張凝香的,你是咋知道他的,是不是你在恩擎都聽說他長得漂亮了?”
“啊,我這一趟就是來找他的,他爸拖我給他送點錢。”我實話道來。
“送錢?多少錢?”
“十五萬。”
富貴聽到被驚到楞了一下隨後有些磕巴的說道:“什......什麼?十五.......萬?這麼多我靠,我在班裡可沒聽張凝香說過他爸啊,原來我們班還有一個富二代啊,不是那他爸咋讓你送錢啊,怎麼你和他爸很熟嗎?”
我沉默了一下:“嗯~其實他爸你也認識的。”
富貴摸了摸下巴:“不能吧,這個張凝香可是外省的人,那我怎麼可能認識他爸呢?”
“你還記得小時候你領我去偷果子被一個怪人抓住了。”我看向他回道。
富貴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過了好一陣等想通了嘴巴長得老大如同見到鬼一樣看着我說道:“你說那個果園老張是她爸?”
我微微點點頭這事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富貴使勁抓了抓頭髮,神情糾結的看向我:“你確定沒有和我開玩笑嗎?”
我們簡單吃過飯後,富貴領着我來到學校女生宿舍樓下,他攔住一個女同學讓她幫忙叫張芳芳下樓。
我和富貴在樓下來回踱步,過了一會一個身穿黑白花格的女生出現在了樓道門前。
我看向老張這個女兒,第一眼感覺這個女孩子挺漂亮的,鵝蛋臉,高挺的鼻樑,一雙明眸清澈的眼眸,櫻桃小嘴,但臉色卻有點不健康的白,精神看起來也不太好 好像生病了一樣,有一股嬌柔的氣息。
張凝香走到近前微微皺起眉頭看向富貴聲音軟糯的問道:“李富貴同學你找我啊有什麼事嗎?”
富貴支支吾吾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一轉頭用手指指着我說道:“張凝香是他找你。”
我心中暗自鄙視起富貴真沒出息,在漂亮姑娘面前連話也不會說,平時嘴皮子可是很溜的。
“你好,找我什麼事嗎?我似乎並不認識你。”張芳芳看向我說道。
“每錯是我找你,我是照你爸爸的託付給你送生活費的。”我看着面前的張凝香說道。
張凝香本來略微發白的俊臉霎時間又白了幾分,而且還慘雜着幾分怒氣,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富貴斥道:“李富貴,我和你有沒有什麼矛盾,你爲什麼找人來說這樣的話?”
我知道張凝香產生了誤會急忙趕快解釋道:“張凝香同學啊你先別急,聽我給你說,真的是你爸爸讓我來的,你爸爸叫張平對吧。”張平是老張的本名,在我離開果園的時候他告訴我的。
張凝香聽我真的叫出了他爸爸的名字,眼睛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面龐也一點點漲紅,身子一晃差點癱坐在地上,因爲他知道自己的爸爸改個名字戶口本上是另外一個,而張平這個嘛名字出來她和他媽媽沒有別人知道這個名字。
女生宿舍旁邊有一個小花園此時我和富貴陪着眼圈通紅的張凝香坐在長條木椅上。
張凝香本以爲自己父親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可突然又活了過來大喜大悲之間平常普通人是沒那麼容易接受的。
“給這是你爸給你的錢。”我把銀行卡放在了張凝香手中說道。
張凝香看了一眼銀行卡搖了搖頭:“我不要不缺錢的,我只想找到他看看他。
我被這句話難住了,因爲老張特意告訴我絕對不能讓張凝香去見他,因爲他現在的樣子已經沒有臉面去見家裡人了。
我想到老張的另外一個交代就問:“哦對你爸還讓我問你一下哮喘病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張凝香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哮喘病?我沒有得過哮喘啊。”
沒有得過哮喘?這怎麼可能明明老張讓我......想到這我恍然大悟,心中暗暗罵到這個老張真是個老狐狸,這肯定又是在試探我,如果我沒有送錢我又怎麼能知道張芳芳沒有得過哮喘呢?恐怕回去被他一問,就得漏出馬腳。
“哦哦,我記錯了不好意思。”我忙說道。
我們三個人在花園聊了一段時間,張凝香再次問了他爸爸的事情,我只能挑一些好聽的來說,期間我看到張凝香好幾次扶了額頭,臉色也比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更加蒼白,好像生了很重的病一樣。
一開始我以爲他是身子弱,生病了,可我仔細看了一眼側身,看到了她身體的某一處,我的瞳孔驟然緊縮。
我不顧富貴驚詫的目光,還有張凝香下意識的躲閃,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然後看向他的耳朵後,看清之後,我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老大,喂老大你這是幹啥?”富貴被我的舉動給驚的眼睛瞪圓了看着我。
張凝香也以爲我是好色之徒想要佔他便宜俊美的臉上也顯出一片怒意。
我沒有解釋什麼,反而神情嚴肅的看着張芳芳問道:“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爲什麼會被下了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