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裡最後寫道,讓我安心讀大學,不用擔心二叔,也不要在找他,因爲牽扯的太多了,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等時機成熟,二叔會出現在我面。
我去了一趟洗手間,按照信上寫的,把信紙撕碎衝進了下水道,這才離開,回到學校之後,我去了一趟街邊的燒烤攤,和老闆溝通了一下,才知道,那天有一個人掏錢買了十箱啤酒,一直到收攤也沒見那個人過來。
我知道了那個人就是二叔,他是讓阿偉過來送酒,促成我和阿偉碰面,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將近六年沒見到的二叔當時竟然離我那麼近,幾乎就在眼前,我卻沒有察覺。
也許看了二叔留給我的信的緣由,回學校的路上隱約的感覺似乎周圍有一雙眼睛在暗處偷偷的盯着我,觀察着我的一舉一動。
我並沒有多害怕,反而心裡在想,二叔所說的那個組織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能讓二叔躲六年,簡直不可思議。
想到二叔這六年東躲西藏,不能和我們見面,生活一定不好,我心裡產生一個念頭,那就是幫助二叔,我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我曾經多次聽到“它”,從喪門劉嘴裡,從信中,可是它又是什麼?我卻不知道,只知道它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有很多人想要得到他,難不成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我感覺不太像,如果只是因爲值錢,它是不會讓二叔這麼看重的,二叔不是一個愛財如命的人。
我實在想不到這個它究竟是什麼,纔會引起二叔這麼大的重視,爲了它竟然東躲西藏了六年,爲了它和一個二叔無法正面對抗的組織對立,我想它一定很珍貴吧。
回到宿舍,一進屋我就看到了牛哥,傑子和小付他們三個人正在一起鬥地主。
見我進來,傑子打趣笑着說道:“老三,你可慘了,老妖婆見你沒上課,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下節課有你好受的咯。”
老妖婆是我們美術系的男生對我們色彩課程的老師起的外號,因爲這個中年婦女對男同學的偏見都很大,極其嚴厲,所以被暗地裡尊稱爲老妖婆。
我並沒有在意這點小事,心裡面想着都是“它,”看到鬥地主的三個人我就想一個人猜不出來,那就問問其他人是怎麼想的。
“你們先別玩了,我問你們一個問題。”我喊了一嗓子,三個人都放下了手裡的撲克牌大眼瞪小眼的看向我。
我把發生在二叔身上的事情簡單化的說了一遍,大部分內容也是編造的只是爲了最後一句:“你們說,它是什麼東西?可以讓一個人六年不去見家人也不能失去。
三個人聽完了我的問題,面面相聚,李鐵牛撓了撓頭說道:“肯定是錢,而且是很多錢!”
牛哥這個想法是大多數人的第一想法,但是已經被我排除了。
小付搖了搖頭表示想不出來。
這時候傑子面帶沉思,看着我緩緩開口道:“至於它是什麼我猜不到,但絕對不可能是錢,如果換做我,除非它會使我或者我的家人丟掉性命,否則的話絕對不會六年不去見我的家人。”
我聽到傑子如此回答,心中一驚,是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答案,是生命,也許只有這個東西纔會值得二叔去這麼做,可是它會是什麼?竟然二叔得不到就會失去生命?
我神不守舍的爬上了牀,腦袋裡亂糟糟的,現在回想起從小到大和二叔一起經歷的事,就不難發現二叔總是很匆忙,時間很緊迫的樣子。
“難道二叔就要死了嗎?只有找到它才能活命?”我心裡已經出現這個想法就莫名的驚慌,因爲這似乎是唯一且合理說的過去的理由,不行我不能做事不管,我一定要幫二叔!
二叔信中說這件事牽扯太多,十分的危險,不想讓我捲入其中,所以就算我站在他面前問他,他爲了我的安危,二叔也不一定會告訴我的,所以我怎麼才能幫到二叔,我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我不會放棄,我找來了紙和筆也沒有理會他們三個人叫我去打牌的聲音,仔細的回想了一番,拿着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其中都是關於二叔的,有的是從爸媽口中聽到的,有的則是我自己的親身經歷。
我在紙上寫了五個字“當兵,崑崙山。”因爲我從爸媽口中得知,二叔曾去當兵,所在的部隊遭遇雪崩,部隊以爲二叔犧牲了,還送來了撫卹金,實則是一個當地人救了他,傷病好了之後沒有回部隊報道,直接回家了
二叔在官方來說,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是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這一發現讓我不由的長大了嘴,我怎麼以前沒發現這點,現在的二叔豈不是連身份證也沒有。
我預感可能在二叔身上發生的事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因爲我爸媽沒說過二叔去當兵之前和誰學過這方面的本事,可是回來就開壇救了我的命,當時的二叔讓我爸媽吃驚了好長一陣子時間。
“那二叔這一身陰陽術法的本事是和誰學的?在部隊裡學的嗎?”
我咬着筆帽,這第一個問題就難住了我,我忽然有一股衝勁,現在去二叔所在的部隊,雖然他的隊友可不早就已經復原回到原籍,但也許能夠從部隊的檔案找到他們,從此就能夠知道二叔在部隊三年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可這個學期剛剛開始,距離放長假還有三個多月,我也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如果長時間不上課,肯定一定會被開除,來這個學校讀書爸媽已經不高興了,要是再被開除了,那他們更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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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還是有一種辦法可行的,那就是辦理休學,等我查清二叔發生的事情,再回來完成學業。
休學是歸學校教務處管理的,教務處的姜主人是一個黑臉個頭不高的中年男人,我知道他愛抽菸這一口,所以我特意花了二百塊錢買了兩條煙,拎着過去了。
“你要辦理休學?”姜主任不以爲意的瞄了我放在一旁沙發上的眼,背靠椅子,看向站在辦公桌前的我。
我點了點頭,陪着笑說道“是啊,主任,我二叔出點意外,我得休學一段時間,還得請姜主任高擡一下貴手幫幫忙啊。”
姜主任看我的態度很不錯,還帶了東西,滿意的嗯哼了一聲:“如果你有要緊的事,也不必休學嘛,因爲休學回來還要多讀一年,如果你能讓各科老師簽字認爲你這個學期的課都及格,那麼你就可以提前結束這學期的課程。”
我一聽還可以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連忙道謝然後就要離開,剛走出姜主任辦公室門口就聽到姜主任喊我說:“長生同學,你的東西落下了.。”
我回頭說道:“主任 這兩條煙是我來的路上撿到的,我也不會抽,就上交到您這了,如果找到丟失的同學,請幫我交還給他。”
姜主任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那好的吧,你去找各科老師簽字,然後來我這裡辦理一下,就行了。”
我離開教務處心裡算計了一下,素描,水彩,繪畫藝術......一共八門課程。
我來到學校老師的辦公樓層,挨個的走動找各科老師簽字,有幾個老師簽字很痛快,雖然兩個中間有點曲折 ,好在簽字也搞到手了,當我 找到我們色彩課的老師,卻碰上了釘子。
色彩課的老師就是我們口中的老妖婆,叫季春華,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雖然年輕已然不復存在,可是天天化妝上課,嘴上塗着豔紅的嘴脣,臉上擦着厚厚的粉,一經過他的身邊,能被那股濃郁的化妝品香味薰的咳嗽。
也許因爲那天我去康復中心逃了他的課,使得他十分的不高興,所以當我提出想讓他簽字結束這學期的課程的時候,她不僅沒有答應,而且很嚴厲的批評了我一頓。
“狄長生,你不好好上課,逃課現在還想提前結束這學期的課程,這怎麼可能,我是不會答應你的。”老妖婆擡頭看了我一眼站在她辦公桌前的我,冷着一種臉呵斥道。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來找他了,她還是不肯答應簽字,我心中已經燃起了一陣無名火,二叔這件事在我心中的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說,可卻被眼前的這個女人給攔住了。
“季老師,逃課是我的不對,我給您道歉,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辦,求求你就把字簽了吧。”我壓制着無名火,低聲下氣的懇求道。
“這樣吧,下一個星期有一次測驗,只要你能達到優秀,那我就簽字。”老妖婆頭也不擡,朝着我擺了擺手,示意我離開。”
我抿了一下嘴脣 ,許久沒有出聲,也沒有離開老妖婆詫異的擡起頭,我盯着他的臉說道:“季老師,您愛人最近生意似乎不順,麻煩不斷啊,我可以告訴您,這也僅僅是開始,就這一兩天還有更糟糕的事情,有極大的可能還會進醫院。”
老妖婆臉上閃過驚訝的神情,緊接着厲聲道:“你在威脅我嗎?”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威脅您,季老師,我就先走了,如果您要是願意給我簽字,隨時可以通知我。”說完我轉身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