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那個女人同樣穿着白底蘭花的薄棉睡袍,那髮式、那長相和之前的兩個女人如出一轍!
然而,那司機非常之淡定,照例在那女人面前停了下來。我靠!我絕對相信,這個五十多歲的司機簡直就不是人,特麼的,鑰匙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景,還不嚇得屁滾尿流,猛踩油門,撒丫子就跑啊。
可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停了車,搖下窗玻璃來,聽那女人說出同樣的話:“去城裡嗎?”
可這次,這位司機卻並不單純的點頭開門,問道:“去城裡什麼地方?”
那女人就怔怔地看着司機,好半天才說出四個字:“御宮花園。”
司機點點頭,用右手指了一下後排座。
我的心又開始猛烈的跳動。各位看官,千萬別說我膽小,我也是肉體凡胎,雖然經歷了許多鬼事,但並沒有大羅神仙的法力。而且,這三個女人並不是鬼魂,我對我的靈覺還是相當自信的。只不過,我能夠判斷出來,這三個女人的陽氣非常之弱,像清晨葉子上的朝露,陽光一照,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女人先是在右窗上趴着望了一會兒和坐在我右邊的女人對視了一下,但她們並沒有搭腔,還是如同陌路人一般,眼神只一碰就離開了。然後,她繞道左邊來上了車。我把屁股又往右邊挪了挪,可是不敢太靠右,特麼的,右邊兒還有一位呢。
我只好蜷縮這身子擠在中間,她就像右邊那位一樣,靠着窗子,發擋着臉,只露着鼻尖和凸起的下巴。
之前,我一個開花圈店的朋友跟我說,他經常找女鬼回家睡覺,有時候還不止一隻。如果他在這裡的話,大概應該感覺很爽吧。可是,我實在享受不了這種超級待遇,特麼的不光一左一右,前邊兒還有一個,這特麼難道是批量生產的嗎?
人要是蜷縮起來,陽氣就會弱很多,因爲你精神上是低迷的,整個身子都覺得非常難受,尤其是頸椎。哦,頸椎,我想起在鬼樓的樓道里開天眼後看到的鬼騎身的那一幕,那女鬼騎在老鷹的背上,爪子按着他的頭。
想到這裡,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痠痛的感覺。最新章節全文閱讀我非常像把自己的身體打開,直一直腰,但是兩邊的睡袍女卻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但脖子非常痠痛。我只好並緊雙腿,背儘量地靠在靠背上,讓脊柱和頸椎保持一個較爲舒適的狀態。
但我不敢這樣太長時間,我仰在靠背上的時候,就感覺空氣非常稀薄,呼吸困難,我厭氧的藍色血液也不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腰背直了好半天,我終於受不了這稀薄的空氣,又重新將身子蜷縮起來。
那個難受啊,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坐在我左邊這個剛上車的女人,看着我糾結的身體,似乎體會到了我糾結的內心。她幽幽地問了句:“你怎麼了?”
我說:“沒事,沒事,我真的沒事!”
她又問:“你也是去城裡的嗎?”
我點頭嗯了一聲,她竟然又問:“哦,要是去醫院不方便的話,一會兒可以到我家,我傢什麼藥都有。[站頁面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我連忙擺手道:“不不不,謝了!”
這一個看起來比前面兩個健談些,她竟然咯咯咯咯地笑了出來:“我男朋友要是看我領回一個男人,他一定會生氣的,你知道嗎,他是個警察呢!”
我靠,又是警察。
現在我的腦子裡,全是狗、犯賤和警察了。狗、犯賤、警察、狗犯賤、警察。
這幾個詞彙在我腦子裡打起了飛播字幕,就那樣重複地播放着。我不知道這三個詞彙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或許,應該加上第四個詞彙——女人。
然後我的腦海裡就滾動播放四個詞彙——狗、犯賤、警察、女人;狗、犯賤、警察、女人??????
這四個詞彙之間仍然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我突然想起她上車之前說了個小區的名稱:御宮花園。
然後就變成了五個詞彙:狗、犯賤、警察、女人、御宮花園。
這信息量雖然還是不夠大,但這五個詞彙經過重新排列組合,卻可以組成一個完整的句子了,大概是:一個叫範建的警察和一個女人、一條狗,住在御宮花園。
但這並不是唯一的答案,這五個詞彙還可以組成另外一句話:一個牽着狗的叫範建的警察,送給女人一套御宮花園的房子。
哦,對了,對了,還有一個信息我忘記了。早就聽說那御宮花園是二奶小區,裡面住着的都是被達官顯貴包養的二奶。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一個叫範建的警察,包養了一個二奶,並買了一套御宮花園的房子金屋藏嬌,但是,警察叔叔太忙了,不可能經常去看這個二奶,於是,就買了條狗來陪女人。
故事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有點兒意思了。按照我從小就背國學經典的水平,我可以繼續把這個故事編下去。書接上文,這個女人太孤單了,終日與狗爲伴,她經常牽着狗憑欄遠眺,希望她的情郎哥兒能夠來看她,但是這個情郎哥兒不僅忙,而且還有老婆孩子要陪,所以,任憑她望穿秋水,也等不來這個情郎哥兒,於是,只能終日與狗爲伴。
但這樣總不是辦法,有一天她實在忍不住去找情郎哥兒,被正房揍得鼻青臉腫趕出了家門,她不甘呀,於是找了把剪刀——
後面,我實在不敢再想象下去了,事實是需要調查的,我不能瞎編。
車子終於回到了城裡,道路兩旁明亮的路燈,讓人頓覺心胸開闊。我不禁也做得直了些。煙癮突然上來了,我摸出一支,手裡攥着打火機,左右看了看道:“我要抽菸,可以嗎?”
他們都沒有吱聲,那我就當作是默認了。之後,就把菸捲點燃了。尼古丁真是個好東西,能夠讓人繃緊的神經緩解許多。
我默默地享受着菸草帶給我身心的快樂,菸灰就磕在了扶手箱後的菸灰殼子裡。司機照例搖下了車窗,我知道他是個有潔癖的人,受不得煙熏火燎。
車子拐了幾道街,就開到了一個小區門口。拱形的門洞上方是四個燙金大字:御宮花園。
三個女人同時說:“到了。”就同時下了車。
她們穿着薄棉睡袍,根本沒有口袋,也不可能裝着錢,事實上,她們好像都沒有要付車錢的意思。看來,這車錢只能是我一個人掏了。
三個車門同時砰一聲關上了,那三個穿着、長相幾乎完全一樣的女人,就開始悄無聲息地往御宮花園裡走。
可是,走着走着,他們就豎着一字排了起來,遠看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我感嘆到:“這三個女人長得可真像啊。”
那司機沒有接茬,卻跟我說:“小夥子,來支菸。”
我心想,你不是不吸菸的麼,是不是你個老小子一路上早就嚇破膽兒了,卻硬在那兒裝逼。可這話我不能說,還是掏出一支菸來遞給他。他竟自己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來點燃。
心想,這特麼算幾等菸民,有火沒煙的。可我並不關心這些,我只關心着我的任務。我說:“大哥,哦不,叔叔,咱能快點兒開車嗎?我還有事,去豪園國際酒店。”
他並沒有理我,從那喉嚨裡噝噝的吸菸聲,我可以斷定他是個至少十年往上的老菸民了。
他幾口就把一支菸全部吞了下去,開窗扔掉菸蒂說:“你不奇怪這三個女人是誰嗎?”
我嗯了一聲說:“搞不懂,我還奇怪你是誰呢?”
他突然就轉過臉來,看着我無聲地露出雪白的牙齒,那樣子真是笑得比哭還難看。只是,他並沒有急着介紹自己,而是話題一轉說到這御宮花園的事情上來。他說:“這御宮花園啊,是個二奶小區,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吧。”
我說:“聽說了一點,然後呢?”
他伸出手來又要煙。心想,你是又多大癮呢。我只好又遞給他一支,這次他抽的沒有剛纔那麼猛,只吸了那麼一小口,從鼻子裡噴出一股淡淡的煙霧來說:“這御宮花園啊,剛剛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你可聽說了嗎?”
我奇怪道:“那倒是沒有聽說,難道?”
他竟然哼笑一聲說:“你怎麼會聽說呢,這件事情早就被壓下來了,因爲兇手,是個警察!”
我在驚奇這件事的同時,突然就跟剛纔的三個女人聯繫在了一起。思忖片刻,仍然不得要領,於是疑惑地問:“你的意思是?”
他又仰天噴了一口煙霧,淡定地說:“就是剛纔那個女人啊!”
我的思維還是沒能理解,吭哧了半天說:“可那是三個,三個呀。”
他又露出大白牙,很難看地笑了出來說:“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呢?其實,剛纔那三個是一個人!”
我搖搖頭說:“你別騙我了,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可以輕易地判斷出,她們是人是鬼,剛纔那三個女人,我雖然並不知道她們是什麼,但我的靈覺告訴我,她們不是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