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裡的這一連串疑問,戴維斯肯定是知道的,但那個金毛外國人,問起來,要麼笑嘻嘻的裝傻東拉西扯,要麼就黑着臉,一副這活兒你愛幹不幹的模樣,讓我們拿他無可奈何。
好在海上風平浪靜,這商船的速度也很快,我們中午出發,下午五點多登船,在船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八點鐘左右,客輪就在那個中轉島停了。
這客輪不大,大部分的客人都是觀光客,因此在中轉島下船的,也就我們一幫人。
我們事務所的四人,外加戴維斯以及水雨霜和餘下的人,加起來一共十六人。餘下的十人都是男人,看那體魄,一個個就是練過的。隊伍裡唯一的兩個姑娘,一個是條毒蛇,不敢靠近,一個看起來天真無邪,活潑可愛,但沒等你上去吃豆腐,已經被反將一軍,自己弄的下不來臺。
僅僅段時間的相處,隊伍裡的男人統一一致,決定離這兩個女人遠一點兒。水雨霜向來高高在上慣了,一個人不疾不徐的跟在最後,就跟來旅遊一樣。
隊伍裡有個絡腮鬍子的漢子,約莫四十來歲,也不知是幹什麼的,語言很是粗鄙。所有人都遠離這兩個女人時,他不怕死的去招惹唐琳琳。
唐琳琳那個飢渴的女人,來者不拒,嬌滴滴的說道:“大哥,你好有男人味兒哦。”
兩人很快便熱火朝天,光天化日,打情罵俏。我看不下去了,說:“琳琳,我不干涉你的個人生活,但是你能不能矜持點兒,大白天呢。再說了………”我將她拉到身邊,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說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嗎?那人都四十多歲了,而且你也不聞聞那味兒,幾天沒洗澡了?你口味什麼時候變這麼重了?琳琳啊,哥雖然對你沒有男女之愛,但哥把你當親妹子,你胡搞也就算了,你可不能什麼阿貓阿狗都上啊。”
我們一行人下了船,在戴維斯的帶領下,往臨到的一家海鮮管走,準備吃早餐,順便等接應的人。我和唐琳琳這邊竊竊私語,引起了那漢子的不滿,只聽他道:“妹子,你們說什麼呢?”
唐琳琳指着我道:“他說我口味重,說你是阿貓阿狗。”
我頓時嗆了一下,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這、這王八蛋,就這麼把我給賣了?我可是爲了她好啊!果然,那人一聽,頓時大怒,道:“小白臉,你怎麼說話的吶!啊,別以爲我怕你,真把自己當老大了!”
唐琳琳嘆了口氣,道:“生來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爲我爭風吃醋,罪過,罪過。”我直接一腳踹她屁股上,直接將她踹了個狗吃屎,這女人,天生的欠踹!
這兒是沙灘,被我一踹,她糊了滿頭滿臉的沙,嘚瑟不起來了,拉聳着腦袋跟在後面,嘴裡嘀嘀咕咕:“……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女孩子的屁股怎麼能隨便踹。我又不是真想跟他怎麼樣,我口味纔沒那麼重。誰讓他昨晚說你壞話來着,我是想設計幫你出氣,王八蛋,蘇王八蛋,不識好人心。”
我走在她前面,聽到這嘀咕,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道:“合着你是想幫我出氣?”那十個人,不知是他們從什麼地方調來的,互相之前似乎都不熟,但皆聽命於戴維斯。得知這次的領隊人是我,也不知我是哪裡招惹他們了,昨天下午,確實無意間聽到這幫人在談論,無非是不服氣,背地裡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沒想到,唐琳琳居然記在心裡了。
她瞪了我一眼,怒道:“對啊,本來我都有一套計劃了。那傢伙,昨晚背地裡說的話你忘了?”
我道:“嗯,說我們都是供人驅使的狗,何必裝的高高在上。”
唐琳琳嘀咕道:“對啊,我不服氣嘛。我罵你可以,他們憑什麼罵你,就那個大鬍子罵的最兇,我是想勾引他去廁所,然後……”唐琳琳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她的原計劃,聽得我不由直冒冷汗,這也太毒了吧,雖然不傷筋動骨,但絕對會造成終身的心理陰影啊!
我頓時有些同情那個大鬍子,道:“是我錯怪你了,我給你道歉。”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嘴上說說而已,一點兒誠意都沒有,我屁股現在還痛呢!”
我道:“那你想怎麼樣?”
“你舔幾下就不痛了。”
“你有本事再說一句?”
她縮了縮脖子:“我會提前洗乾淨的。”
“……”我笑了笑,學周玄業,來了個公主抱,將人抱在懷中。唐琳琳大喜,道:“天天,你出息了,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手了!我逼着你看的韓劇,果然沒白看啊!”
緊接着,我二話不說,直接狠狠的將人往沙灘上一摔,摔的她嗷的叫了一聲。這一行爲,引得周圍的人全都對我們行起了注目裡。
我彎下身,將還在慘叫的唐琳琳再次抱了起來,準備摔第二下的時候,她大叫:“不要!不要對我一個弱女子下此狠手啊!我錯了,你放我下來,男女授受不親,我們保持距離。”
“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了?”
她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親哥,我要是再對你有非分之想,就讓我從此性冷淡。”
這個誓言聽起來比較靠譜,我將人放下了。
但是,我剛將人放下,她就暗搓搓的補了一句:“兄妹什麼的,其實也很帶勁兒。”我腳下一個踉蹌,沒有再收拾她的慾望了,否則沒把她收拾下來,我自己會先被氣死。
周玄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都什麼時候了,一天不鬧騰皮會癢嗎?”
一邊的戴維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幾位的感情真是好啊,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千金易得,知己難求,這種緣分可要好好珍惜。如果這次的事情辦不好,這緣分恐怕就要散了。”這擺明了是在敲打我們。
周玄業笑了笑,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你,得償所願。”他看起來特別真誠的模樣,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周玄業這句話真正的意思。
雖然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顓家的人手在哪裡,但肯定不會離的太遠,或許,他們正隱藏在某個地方。
現下戴維斯是牛皮哄哄的,但等真抓到了旱魃,顓家的人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怕這幫人就完蛋了。當初在古墓裡,京城那幾個人是什麼角色,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行事手段,那是斬草除根,毫不留情。
屆時,如果顓瑞的人真的反撲,只怕這幫人的下場……估計要喂鯊魚了。
這會兒是夏季,這個時節太過炎熱,來往的遊客不多。有些沒有到過海邊的人,會覺得夏季適合到海邊避暑,其實大錯特錯。
究竟能不能在海邊避暑,那是根據海域環境來算的,至少我們目前所處的海域,絕對和避暑沾不到邊,接近赤道,沒有遮蔽物,陽光直射,紫外線強烈,在海邊待上半天,就能曬脫半張皮。
所以這會兒,中轉島的人其實很少,大部分都是在島上開店的生意人。我吃過飯,去買了幾套衣服,其餘人則在飯館避暑,等待接應的人。
由於商業區不大,靠近海灘,所以回程途中,我發現了一幫看起來很奇怪的人。
那幫人也是清一色的男人,足足有二十多人,大凡出遊,一般都是有男有女,像這種統一的彪形大漢,看起來就很不正常。不過這幫人的打扮,一個個穿着花褲衩,在海里似乎玩的還挺嗨的。
我甚至暗想,莫非這是顓家的人?就在我一邊走一邊打量那幫人的時候,他們那幫人中,有個光頭突然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本來就有些懷疑他們的身份,這一招手,我頓時就確認了。四下裡看了看,戴維斯那幫人還躲着避暑,沒人注意到這邊兒,我便跑了過去,道;“顓家的?”
他沒有回話,而是說了一句:“告訴周先生,一切照舊。”緊接着就不理我,又跑去海里游泳了。
居然是讓我給周玄業傳話的?看樣子果然是顓家的人,他爲什麼不直接打電話說呢?
難道……我們的手機被監控了?
想到這點,我暗罵戴維斯那幫人狡猾。
回到飯店沒多久,戴維斯接了個電話,說接應的人到了,緊接着便帶我們往港口走。
還沒到達港口,遠遠的,就能看到一艘船的船頭,站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人在衝我們招手,而那艘船,和我想象的遊艇不一樣,是一艘小型的漁船。
轉念一想,也是,我們這麼多人,吃喝拉撒,坐遊艇不靠譜,而且遊艇的動力系統也太單一了,一但在海上出了問題,那就只能等死了。而這種漁船,有好幾種動力系統,空間又大,儲備足,事實上是最適合長期在海上航行的。
PS:新的旅程開始,我們的未來是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