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路過那具女屍旁邊時,周玄業掐着她的兩腮,打開了她的嘴巴,將壓在舌頭下的符取了出來,用打火機燒了。
在符紙化爲灰燼時,那屍體頓時砰的一聲栽倒在地。
這女鬼其實死的也冤,但出來害人就不對了,我說:“這屍體咱們要不要處理了?”周玄業說不用,這工程隊畢竟是公家的人,他們失聯,遲早會有人來搜查,到用不着我們給他收屍。
只是這女鬼道行不一般,周玄業推測,她那四個同伴,死在那巖洞裡,受洞中石羊邪氣的影響,纔會變成鬼物,畢竟人死後,大多煙消雲散,很少會變成鬼怪作祟。那四人沾染邪氣變成鬼怪,害死了這姑娘,這姑娘事後也變成厲鬼,必定是有原因的。
我聽到此處,覺得奇怪:“可咱們沒有看到另外四人的鬼魂。”
周玄業道:“這就是奇怪之處,這女鬼可以趁着白天雪雲蔽日出來行動,相當厲害,我懷疑,她是將其餘四鬼給吞噬了。”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看了看倒在地上凍的硬邦邦的女屍,只覺得駭然,將其餘四隻鬼給吞了?有沒有這麼厲害?
彷彿明白我心中的疑惑,周玄業解釋道:“怨氣重的、風水有問題的都容易變成厲害的鬼,還有一種是八字衝的,這種人如果蒙冤而死,也會變成厲鬼。這姑娘或許就是八字有問題,死後化鬼相當厲害。”
譚刃慢悠悠的說道:“它這麼厲害,不主動傷人,卻將人往那巖洞裡引,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周玄業笑道:“師兄,這你就不知道了。它忌諱那石羊,又有怨氣在身,估計是在打洞中屍體的主意,所以才把我們騙進去。”頓了頓,周玄業又道:“我不擅長捉鬼,這事咱們管不了。”
譚刃道:“自然會有人來管的,上面的人不是傻子,龍組也不是吃白飯的。”
“龍組?”我有些好奇,道:“那是什麼東西?”
譚刃微微皺眉,頗爲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上面的人雖然打擊封建迷信,宣揚無神論,但這些神神鬼鬼確實存在,出了事總得有人解決吧?龍組是上頭的一個秘密組織,專門處理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件。那幫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這裡不用我們擔心,龍組的人回來善後的。”
我只覺得神奇,沒想到還有這種神秘組織,難不成龍組裡的人,都是些像周玄業一類的人?這麼一想,我便問了出來?周玄業聞言,想了想,道:“也不全是,五年前,我跟龍組的人打過交道。”
他跟我說起了一件往事。
那時候周玄業還沒在深圳開事務所,一個人到處遊歷。路過襄陽的一個鄉村時,當地人家家關門落鎖,一打聽才知道,當地鬧起了‘屍害’,也就是殭屍。那殭屍一到晚上就出來作惡,弄得人心惶惶,可惜當地人都挺窮的,有心想搬遷都做不到,便接連請了好幾個‘陰陽端工’來打殭屍,結果沒打死,先生都說那殭屍太厲害了。
這方面周玄業可是行家,他本來就是個古道熱腸的人,當即便在村裡借宿住下,準備晚上時去打殭屍,看看那是個什麼毛,大部分白毛、黑毛很容易弄死,周玄業揣測,可能是出了個紫毛,否則之前的那些陰陽端工,不可能全都鎩羽而歸。
就在周玄業等待之際,村子裡來了幾輛警車,車上出來兩個警察和一羣便衣。那警察說接到報案,說村子裡最近經常死牲畜,懷疑有什麼野獸,所以特別派了幾個專家來偵查,也就是那幾個便衣。
其實村人還有警察都清楚,不是什麼野獸乾的,但畢竟是官方的人,總不能說政府派我們來給你們捉殭屍吧?而那幾個便衣,就是龍組的人。最初周玄業是不知道的,他還真把對方當成動物方面的專家了,見這幫人大晚上的進山去找野獸,便爲這幫人捏了把汗,於是尾隨上去打算保護他們,免得到時候出事。
當時鬧屍害的是片荒山,以前的老墳地都是靠山的,現在沒那麼講究,就不靠山了,所以那片位於山坡的老墳地就荒廢了,很多墳連墳頭都塌了,也不知裡面埋的誰。
那殭屍就是從那兒出來的,白天村民去看過,那裡有個很顯眼的屍洞,就是殭屍進出的地方。周玄業非常意外,沒想到這幫人居然直接到墳口了。緊接着,這希爾又拿出了一些儀器勘測,運用現代手段,竟然很快就給裡面的殭屍定位了。
外面站着生人,裡面的毛屍受到活人氣息的吸引,從屍洞裡鑽了出來攻擊人。正常人看見鑽出來的是殭屍不是野獸,估計都會嚇的腿軟,但這幫人卻是臨危不亂,十分默契的配合着,迅速將那殭屍給制服了。
那是一隻紫毛,便是周玄業也難以對付,只能避其鋒芒,但那幫人卻將之制服了。他們使用的手段非常雜,不像周玄業這種正統出身的人那麼規矩,那夥人更像是將各種技術綜合在一起,但效果卻非常驚人。
後來周玄業的偷窺被發現了,那幫人還是挺友好的,交流一番,才知道有龍組這麼個神秘組織存在,行走在全國各地,處理一些常人難以解釋的事。這其中不止單指鬼怪,還有很多其它的東西,周玄業跟他們都借住在村子裡,因此交流了很久,內容頗多,他也沒有一一跟我說,只提到了一點,那就是龍組裡有個天賦異稟的女人,生來是雙瞳,能看到古往今來很多東西,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這種預測,不像譚刃的算命之術那樣,只能算到大概,相反,它非常的精準。
那女人平日都戴着墨鏡遮住雙瞳,出於對周玄業的欣賞,給他預測了一次。
我聽到此處,忙道:“那她給你預測什麼了?”
周玄業笑了笑,似乎是渾不在意,道;“她說我三十四歲,會死。”
這時,我們已經出於往回走的路線上了。那姓楊的跑在前頭,留下了很清晰的腳印,根據腳印來看,他走了回頭路,似乎沒有打算要跟着我們的意思。這樣也好,少一個麻煩。
周玄業的話,讓我和譚刃都停下了腳步,我觀察着他的神色,看不出來他是在開玩笑還是來真的。譚刃側頭道:“你命硬,沒那麼容易死。”
周玄業有哈哈笑了笑,路出一口白牙,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那女人的預測術可能根本就不靈。”說着,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專心致志往前走。
三四十歲會死?
周玄業今年可三十二了,那女人究竟靠不靠譜?
我覺得相信譚刃,他算的一向挺準的,既然說周玄業命硬,就肯定死不了。
當天我們回到正確路線上,沿着地圖所指的路,一直走到了當天下午。夕陽西下之時,我們和一支探險隊遇上了。他們是回程,我們是前進,恰好選在同一個位置紮營。
那幫人算是很專業的人士了,但也不敢走的太深,一聽我們還要往裡走,便勸我們放棄,周玄業只是笑了笑,說謝謝他們的好意,就沒多說。那幫人看出我們不會放棄,便也沒再多勸,其中有個叫小雨的年輕人挺熱情,拿出了自己的攝影器材,讓我看他拍的照片,一邊看一邊跟我介紹。
他最後指着一張湖泊的照片道:“你們往前走半天,明天中午左右吧,就能看到這個湖,你別看它小,但是個溫泉湖,你們可以去那兒歇歇腳,泡泡溫泉。”
他這話真讓我有些心動,特別是譚刃,他原本沒搭理探險隊的衆人,聞言便也湊過來看照片。這裡磁場異常,除了工程隊那種有軍用處理設備的人外,普通的相機在這裡面很難工作。
但小雨帶的是那種很老式的相機,據說這種相機可以不受磁場干擾,只是成像有些模糊,但作爲非專業的紀念照也足夠了。我看着他相機裡的那個湖,一側靠着山壁,周圍都是冰雪,看起來確實很小,但微微冒着白氣。
這幾天人早就凍僵了,一想到明天有溫泉可以泡,我挺激動的,譚刃這龜毛就更不用說了,嘴上沒講,眼睛卻直直的盯着照片。晚上衆人也沒有多聊,畢竟萍水相逢,明天就要分開,所以互相之間也沒有深交的打算,不過閒聊幾句而已。
那隊伍裡的大部分人我都不知道名字,只是和那個叫小雨的年輕人要熱絡一些。
他們人多,所以當天晚上他們有安排守夜,到便宜我們三個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清早,我們兩撥人都醒了,各自吃了些東西后,便收拾帳篷裝備各走各的。我們裝備較少,收拾的快,便先走了,誰知走出沒幾十米開外,還在原地的那幫人突然發出了一些極爲激動的聲音,沒能逃過我靈敏的耳朵。
我回頭一看,發現那幫人圍聚在一起,神情較爲緊張。
我道:“老闆,周哥,他們好像出什麼事了。”
譚刃道:“別多管閒事。”
我道:“我沒想管,只是奇怪,剛纔還好好的呢。”話音剛落,隊伍裡一個不知名的男的朝我們跑了過來,哈着白氣道:“你們早上起來,看見小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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