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裡又重新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同意了她的說法,對剛剛經歷了喪父之痛的大胸妹來說,這麼清晰的邏輯思維能力還是讓我好生佩服。
就在這短暫的靜謐之後,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地下厚厚的落葉層開始像海浪一樣涌動。就好像地下全部都是吃人的暗流。大胸妹嚇得一下子跳起來,兩腿就夾在我的身上。
然而這並不管什麼卵用,整個大地都開始震動起來。連我自己都站不穩。我囑咐大胸妹抓緊我,然後縱身一躍,就躍上了身邊的一顆大樹上。自從我鏖戰板足鱟身體變藍之後,身體就變得非常的輕盈,這一跳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能夠跳這麼高。然後,我試了試再往高爬去,竟然輕鬆地如履平地,索性我繼續地朝樹冠的方向爬去。
最後,跟大胸妹坐在一根粗大的枝椏上,向下看。此刻,那落葉的震動終於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成千上萬的蟲子,密密麻麻地從落葉中鑽出來,浩浩蕩蕩地朝林子外面爬去。
“是它們,就是它們!”大胸妹手裡拿着小手電朝樹下照過去,驚呼到。而我只看到了一片涌動的黑色浪潮。我知道她說的“它們”就是綠色蟲珀裡的蟲子,就是那龐然大物板足鱟的幼蟲。
大胸妹驚訝地說:“好驚險啊,如果不是哥及時爬到了樹上,我們還不被這些蟲子吃個乾淨?”這話裡有對我感激的成分,更有劫後餘生的慶幸。雖然,我們無法判斷那些這些幼蟲的攻擊性,但海上那小型島嶼般龐大成蟲的威力,至今還讓我們心有餘悸,對這種張着尖牙的原始海洋生物唯恐避之而不及。
我囑咐大胸妹在枝椏上坐好,然後自己輕盈地爬到了樹冠上。我一露頭,漫天的星光讓我頓時心胸寬闊起來,凜冽的海風也更加肆無忌憚地吹拂着這片原始森林的上空。我不由自主地站在了樹梢,手搭涼棚朝遠處望去。
我看到了那一片移動的蟲海,非常快速地爬進了大海里去。我想,我之前的猜測應該是沒錯的,那巨大的板足鱟果然是在陸地上產卵,幼蟲破殼而出後就回歸大海!這本來就是好多海洋生物的特性,不足爲奇。[s.就愛讀書]我記得海龜就是這樣的習性。
但由此,我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讓我吃了一驚。我下意識地將胸前的蟲珀攥在手裡,看了一眼,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楚。而手電還在大胸妹的手裡。於是,我順着樹幹滑落到之前我們大胸妹暫時避難的枝椏上。這裡非常高,她坐在橫斜的枝椏上,緊緊地抱着粗大的樹幹,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我輕盈地滑落下來,她看到了我說:“哥,我不敢動。”她的意思是她無法挪動身體給我騰開空間。我安慰她說沒事的,然後一個側翻就穩穩地落到了她的另一邊,而這樹的枝椏卻沒有一絲的顫動。
我像貓頭鷹一樣蹲在大胸妹的身邊,她仍然不敢鬆手,緊緊地抱着樹幹,小心翼翼地轉過半邊身子來,看着我說:“哥,你怎麼輕地像一隻鳥兒,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微笑着道:“準確地說,我輕盈地像一隻昆蟲。你忘了嗎,我在跟巨蟲板足鱟搏鬥以後就發生了怪異的變化??????”
她打斷了我的話:“藍色血液!是那些藍色血液!”
我點點頭道:“我不確定我的身體結構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但我肯定就是因爲那些藍色的血液!”我想起了剛纔的疑惑,順手從她手裡取過小手電來,對着我胸前的蟲珀項墜兒又看了一遍。[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大胸妹說:“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你懷疑你那顆琥珀裡的蟲子也復活了?”
我說:“我剛纔想,這些根本就不是琥珀,而是那大蟲的蟲卵!”
我這句話一說出來,自己心裡就一陣噁心,我之前還把它含在過嘴裡呢。可大胸妹卻沉默了,她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我問:“妹子,你想到了什麼嗎?”
她從回憶的狀態中恢復過來,轉而對我說:“我小時候,很喜歡父親的這個蟲珀掛墜兒,吵着跟他要,可他卻堅決不給,還推說這裡面的蟲子會活過來咬我的屁股。我當時還小,以爲他不過是哄小孩兒的藉口而已。那個時候,他常常拿着這個蟲珀在手裡把玩,還總是對着它自言自語,我很奇怪,一塊石頭竟然會有這麼大的魔力?可誰知道他離開我出去雲遊,卻是因爲這蟲珀的秘密的吸引!可是,這已經毫無卵用了,他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她的話雖然沒有解開這蟲珀復活的秘密,但卻提醒了我。這大胸妹的父親,乃是正宗醫家傳承,他一定知道這蟲子的秘密。不然怎麼會拋下自己的親生女兒而遠走天涯?想到這裡,我故意問她:“妹子,你父親既然是個醫生,爲什麼會這個蟲子感興趣呢?”
她卻斬釘截鐵地說:“正因爲他是個醫生,纔會對這蟲子感興趣,哥,你不覺得這蟲子有股神奇的魔力嗎?你剛纔還說你就是因爲那藍色血液而變得如此輕盈。”
果然如此,大胸妹的父親一定知道這蟲子的秘密。這是這秘密就是僅僅是藍色血液的神奇作用?還未等我發問,大胸妹就說:“是他自己害了自己呀,他遠走雲遊爲的並不是治病救人,就是爲了自己能夠變得更加強大!”
我,也是這麼想的,大胸妹能夠這樣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對自己的父親作這樣客觀的評價,可見這個女孩兒有着怎樣超越常人的心念。
可令我疑惑的是,這些遠古海洋生物的復活,而且是成千上萬地復活,或者說破殼而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如傳說中的那樣,是被封印了的魔鬼?只要時機一到就解封出來爲禍世間?
這也太無厘頭了吧。我雖然並不是哥完全意義上的唯物主義者,但這種寫在童話故事裡的狗血情節,我還是無法接受。對了,剛纔那些鬼魂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總是習慣性地朝壞處想,這是我作爲一個俢者和陰探的思維習慣。而我的猜測竟然讓我自己也大吃一驚,我想到的是:這些蟲子,之所以能夠復活,完全是因爲他們得到了死屍的供養!
我這麼想着的時候,腦海裡突然就憑空出現了一道閃電,這道閃電劃過,之前再之前的好多詭異事件似乎都聯繫了起來。丟屍案、黑煞鬼、養屍地!難道這些都跟這蟲子有關?
我記得馬成龍說過,我的家鄉梅城市醫院的建築格局完全是違反風水常識的,就好像是有別有用心的人,專門爲了聚煞、養煞而建設的。其用心險惡至極。
我此刻又想起了那個美豔的婦科女大夫薛梅格,我記得她的靈魂在變煞之前一直在說自己是一個替代品,作爲那黑煞鬼婆的替代品。黑煞鬼事件和蟲子的事情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二者之間,卻有一個連接點。就是老鷹一直追查的丟屍案!
我想,如果它們之間是存在邏輯關係的,那麼黑煞鬼存在的價值就是爲了掩護偷屍行爲的,而那次與我遭遇而遭到狙殺就只是個意外而已。黑煞鬼或者說它背後那個神秘的主使,大概是因爲我發現了這黑煞鬼和丟屍案,而要除掉我的吧。
籲——
我長出了一口氣,腦仁兒想得生疼。這麼複雜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夠憑空想出來的。只是,我基於上面那些認識和猜測,此刻,我卻非常想跟剛纔遇到的那些幢幢鬼影作一個溝通!
我對大胸妹說:“妹子,下面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不如咱們下去吧。”我的話說得很中性,既是商量的口吻,口氣中也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但我知道她內心的恐懼。於是只好安慰道:“妹子,別怕,你相信哥。”
她點點頭,很乖地讓我抱着,然後我縱身一躍就輕盈地落在了地上。落地後,我特意收了狙魂槍,對着周圍的樹影道:“各位好兄弟,剛纔誤會你們了,小弟鄭奕邪有話要說,請各位賞光現身!”
靜!
大胸妹聽我這麼說,更加緊張起來,生怕突然就蹦出個撲人的厲鬼。我把她攬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背,又重新把剛纔的話說了一遍。我心裡想,這些鬼魂大概是懼怕狙魂槍的陽力和我剛纔聲色俱厲的呵斥。於是,我又真誠地對着四周的樹影說:“各位仁兄,小弟剛纔多有得罪,還望各位海涵,希望大家賞臉現身出來,我有話要說!”
還是一片寂靜!
我心想,你們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呀,老子好心好意地請你們出來,還給我擺譜?我再一次聲色俱厲地說道:“你們別給臉不要臉,如果再不現身,就讓你們嚐嚐小爺的手段!”
話音未落,遠處的林子裡突然就燃起了一堆篝火,那篝火旁還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