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清新沁脾,雲雀漫步在空無一人的巷道上,大腦被潮涼的露氣刺激地格外清醒。昨天一整晚都相安無事,沒有戰事發生,大約都不僅是因海魔的事而休整,也在爲最後的決戰而養息。
毫無破綻……
不遠處的樓房廊道上,衛宮切嗣透過遠視鏡觀察着雲雀。即使這般悠閒的姿態,那個少年也彷彿隨時就可以投入戰鬥一樣。
昨天遠阪時臣送過來的消息太過讓人措手不及,連一部分計劃都不得不打斷,而艾因茲貝倫的眼線無意間發現的情報更是一個重磅炸彈,本以爲順道解決的棘手人物,居然又再一次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衆人視線中,還是以Master的身份。依然未找到Rider組的魔術工房的衛宮切嗣不得不轉而來監視Archer的新主人,想要跟上次一樣以索拉爲誘餌騙肯尼斯上鉤的方法用在雲雀恭彌身上顯然是不切實際的,雖然衛宮切嗣是不欣賞和不屑於雲雀恭彌的行事的,可或許就因爲他的強大才根本不把計謀放在眼裡,與身體脆弱的魔術師們不同,雲雀恭彌的身體素質幾乎可以和英靈媲美,就算用上起源彈衛宮切嗣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還有讓衛宮切嗣困惑的是,比起那個見習魔術師(韋伯)隱藏起來的魔術工房,這個雲雀恭彌的來歷更是撲朔迷離,而他的魔術禮裝前所未見,威力堪比英靈寶具。
好像注視的時間過長了,遠視鏡中的少年眼神凌厲地望了過來,衛宮切嗣撤下了監視,待那寒意消失後才重新拿起遠視鏡,而少年已走入了他所在樓中。
不能正面起衝突的話……有什麼其他的方法嗎?讓他們先消耗戰鬥力?衛宮切嗣陷入焦急的思緒中。
雲雀自然感受到有人在監視他,不過那躲在暗中的老鼠機靈得很,在他發現對方位置前就隱藏好了氣息。沒有了散步的興致,雲雀乾脆回了委員會辦公室,用過早餐後,K哥送來了一份書信,雲雀接過,落款姓名是遠阪,他拆開了信件,瀏覽一遍後便拿起桌上的浮萍拐向外走去。
“委員長?”K哥疑問道。
“我出去一趟,”雲雀在門口停住,側過頭看向他,“如果我今天之後沒有回來的話,那麼以後這裡的風紀就交給你了。”
“……啊?”K哥愣住,反應過來後雲雀的身影早已消失。
坐上等候在外面遠阪家的車,雲雀再次來到了遠阪府。
昨日吉爾伽美什造成的破壞還沒有來得及修葺,石礫碎片倒已清理乾淨,空曠曠的大廳只擺放了沙發和茶几。
“很抱歉再次打攪你,雲雀君。”遠阪時臣的臉色有些憔悴,眼底也有些黯淡。作爲一個貴族家主,他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退出了聖盃戰爭,這是他的驕傲所不能承受的,可也只能接受。作爲一個父親,他好像同樣有些失敗,在凜眼中十全十美的自己,對櫻卻束手無策,昨夜櫻突然全身疼痛起來,那個只因可以喊他“父親”就無比欣喜滿足的女兒,在他懷裡微弱地□□抽搐,這並不是魔術在改造她的身體,而是埋在她心中的魔蟲在吸取她的生命力,而他卻無法在不傷及櫻的情況下殺死魔蟲。
遠阪時臣憤怒地派遣了使魔前往間桐家,可那老怪物卻不在,無奈之下他想到了將櫻從間桐家帶回來的雲雀。
“什麼事?”雲雀沒有拒絕遠阪時臣的請求,雖然那晚救治的人情早已還清。
“那夜你是將櫻從間桐家救出來的是嗎?有看到間桐髒硯麼?”之前因爲各種意外,遠阪時臣並沒有詢問具體細節。
雲雀聞言微微蹙眉,“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小動物,我是從一個蟲巢裡將她帶出來的,”似乎又想到了那個場景,雲雀眼裡閃過厭惡,“我只咬殺過一個噁心的蟲子。”
“……不,如果是間桐髒硯的話,他沒有那麼容易死。”準備捕捉到雲雀話裡含義的遠阪時臣說道,突然他臉色一變,“難道櫻體內的那個魔蟲是那個老怪物靈魂寄存的腦蟲?”
……
“恭彌,你在幹什麼?”感到雲雀突然用起了魔力(死氣),吉爾伽美什通過視覺共享看到一副奇怪的畫面,紫發女孩滿臉痛苦地躺在牀上,一隻被紫色火焰包圍的手正伸向她——是雲雀的,聽到傳音雲雀的手頓了頓,然後繼續向前,被火焰觸碰的少女雖並未被灼燒,臉上的痛色卻加深。
“……”腦海中的聲音安靜了下來,不過片刻後又響了起來,“你怎麼又去時臣那個雜種的地方了?!”
雲雀沒有理會他,撤回了手轉身對遠阪時臣寒聲說道,“你不能把那蟲子弄出來麼?”
遠阪時臣苦笑搖頭,“有辦法就不會麻煩雲雀君你了。”
雲雀再次蹙眉,他的雲屬性死氣並沒有能力將那蟲子直接殺死,而不傷害到間桐櫻。
一個金色的身影忽然在房中凝聚,吉爾伽美什神色不悅地走到雲雀面前,“恭彌,別告訴我你對這個小女孩有興趣。”
遠阪時臣見到他,臉上惶恐,“吾王……”他明白跟這個英雄王撕破臉的下場,所以一直對他很恭敬,可綺禮卻對他說出了絕不能說出口的事實,一直以來就把言峰綺禮當做自己忠實走狗的遠阪時臣開始戒備與懷疑。
吉爾伽美什彷彿俯瞰螻蟻一般看向遠阪時臣,“欺騙了王之後,還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王的面前,看來你確實想要以死謝罪啊……”他的身後又展開了王財,“恭彌,這次你的人情總還清了吧。”
遠阪時臣大驚,他沒想到吉爾伽美什會突然出現,更是想要直接動手。
“你的寶庫裡有能讓她體內的蟲子出來的東西麼?”雲雀好像沒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氛,淡淡地問吉爾伽美什。
“……什麼?”吉爾伽美什一怔,身後的寶具還沒射出去又收了回來。
“雲雀君的意思是,英雄王您是否有寶物能將櫻體內的魔蟲驅逐出來。”遠阪時臣爲女兒解釋道。
吉爾伽美什拿眼角瞥了他一下,又轉向雲雀,“我的寶庫擁有着天下所有的寶物,包括各種靈藥,恭彌想要麼?”
“拿來吧。”雲雀偏首看了看他,伸出了手。
靈藥灌進了櫻的嘴裡,片刻後她痛嚎起來,蜷縮着身子痙攣不已,一團半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腦蟲帶着粘液自她喉中吐了出來。在它刺耳尖聲叫着還未有所動作時,雲雀已經碾死了它。
“……我先走了。”蹙眉的吉爾伽美什顧不得遠阪時臣直接靈體化走人,連看一眼都覺得污染了自己的眼睛。
“實在太感謝你了,雲雀君。”遠阪時臣深深鞠了一躬,“作爲交換,此次聖盃戰爭的所有情報都可以給你,包括其他組都不知曉的Rider組的魔術工房,遠阪家也可以爲你提供任何幫助。”
“不需要。”雲雀轉身走出了遠阪府。該知道的他都清楚,剩下的就是等待戰鬥,他並不需要多做些什麼。
遠阪時臣一愣,隨即苦笑搖頭,“還真是傲得可以……”接下來,還是先帶上櫻去禪城吧,那裡有他的妻子葵和女兒凜。
雲雀走到山底時已是中午了,吉爾伽美什正倚靠着車門看着他緩緩走來。
“解決了嗎?恭彌。”吉爾伽美什問。
雲雀垂下眼瞼,答非所問,“現在沒有戰鬥。”意思是叫他可以晚點再過來,況且他是Archer,並不用一直和Master在一起。
吉爾伽美什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淡漠的情緒,雖然平常也很清冷,可現在好像有些不同,“……你在生氣?因爲我?”他有些莫名,“爲什麼?我可是再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殺遠阪時臣啊。”
“?”雲雀聽言有些怔愣,似乎才反應過來自身無意識散發出來的情緒。
吉爾伽美什產生了好奇,不過看雲雀自己都困惑的樣子,他還是決定記在心裡自己去發掘,於是岔開話題道,“恭彌還沒吃午飯吧?走,我帶你去。”吉爾伽美什伸手攬過還站在原地的雲雀,在對方瞬間僵硬想要動手前打開車門將他推了進去。
車子一路絕塵行駛到了教會,兩人下車走了進去。
不是吉爾伽美什不想帶雲雀去符合他王品位的地方,而是他覺得要是真去了反而吃不成了,雲雀這性格有時候還真不討喜,所以他想了想將目的地設在了言峰綺禮那,正好他也想問問那個男人想要怎麼做。
言峰綺禮見到這對成功結契的主從是有些失望的,他想得到聖盃,得到他一直在追尋的答案,而吉爾伽美什和雲雀恭彌顯然是最大的阻礙,可看着暫時並無敵意的兩人,言峰綺禮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打破那個微妙的平衡。然而當聽到兩人的來意時,他就不禁無言了。
“……Archer,你來我這裡拿酒喝也就算了,還要到我這裡來吃飯?”他很客氣地沒有說蹭飯,“我這裡鄙陋的條件並不符合你的品位吧?”
“綺禮,本王親自過來你該感到榮幸吧,快點,恭彌餓了。”吉爾伽美什姿態舒適地靠坐在沙發上。
雲雀沉默不語,過了會也坐在了沙發上。
言峰綺禮靜默了會,“那麼稍等片刻吧。”他打開門走出了房間。
二十分鐘後。
“……這是什麼?”吉爾伽美什看着桌上放在各自面前的三等份飯菜,遲遲下不了筷。
“麻婆豆腐。”言峰綺禮已經開吃,面部表情罕見地浮現了“滿足”的神色。
“你做的?”吉爾伽美什狐疑地盯着他,“好吃麼?”
“你不想吃的話可以給我。”言峰綺禮直勾勾地望着吉爾伽美什面前的一份。
吉爾伽美什見狀仍是猶豫不決。
雲雀默默凝視着通紅通紅的不明物體,許久拿起方便夾食的調羹舀了一勺,放進了嘴巴。
“恭彌?”吉爾伽美什注視着雲雀嘗試,見雲雀閉着眼睛好一會沒有反應,於是他也猶疑地拿起勺子嚐了一口……
“……!!噗——”吉爾伽美什毫無儀表地噴了出來。
而云雀在這時睜開了泛紅的眼睛,啞着嗓子說,“……水!”
……
十分鐘後,每人灌下一大杯清水的雲雀和吉爾伽美什神情詭異地旁觀言峰綺禮吃了一整鍋的麻婆豆腐進去,甚至把他們倆的份也攬了過去。
雲雀:“……”
吉爾伽美什:“……”
最終,雲雀吃了另叫的外賣才解決午飯。
麻婆用一盤豆腐打敗了最強組合……GJ!
=。=其實那個夢對委員長還是有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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