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
韓祀明冷笑一聲,大袖一揮,一道血光透體而出。
在這道血光的干擾下,射向他的那些弩箭,瞬間就被吹得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緊接着,血光掠過三名銅牌捕頭的頭頂。
“啊……”
接連三聲慘叫響起。
剛纔還英勇無畏的三名捕頭,頃刻之間,就變成了三具乾屍。
“你們全都給我散開!”
“千萬不要去靠近他!”
瞧見這一幕,姚劍目眥欲裂,急忙大聲呼喊道。
與此同時,他也爆發內氣,趁機拉近與韓祀明的距離。
“血魔,受死!”
諸多同僚被殺,徹底激怒了熊山。
他根本不顧自己的實力低微,策馬從另一側殺出,揮刀直撲韓祀明。
在動用了皇庭司秘術的情況下,熊山的內氣暴漲數倍,長刀帶起陣陣破空之聲,砍向韓祀明的頭顱。
“找死!”
韓祀明眉頭一皺,速度不減分毫,繼續向前狂飆。
但就在熊山揮刀斬來的一瞬間,一條猙獰恐怖的血光長蟒,從他體內竄去。
這條血蟒,便是血魔內氣達到一定程度後,具象出來的產物。
血蟒徑直撞向了熊山。
隨後,只聽“砰”的一聲巨響。
熊山手中的長刀,在撞擊之下,瞬間破碎。
而他整個人,更是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直到將一棵老樹砸斷後,這才停了下來。
“韓祀明,看劍!”
在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三裡內後。
姚劍大喝一聲,鼓動全身的內氣,全部灌注到了手中的寒星冰月劍中。
霎時間,劍身藍芒大放。
緊接着,寒星冰月劍便化作一道湛藍色的流星,直奔韓祀明而去。
韓祀明遁逃的速度雖快,但也快不過這一道劍光。
劍光快如閃電,後發先至,眨眼之間,就穿透了韓祀明的肉身。
“御劍之術?”
韓祀明發出一聲如夜梟般的慘叫後,嘴中噴出一口鮮血。
不過哪怕前胸被劍光洞穿,但他的速度,卻是沒有任何的減慢,甚至還更快了三分。
僅是幾個呼吸的功夫。
他化身的血光,就已經衝到了十餘丈開外,迅速消失在了姚劍等人的視野中。
“姚劍,今日一劍之仇,我韓某人日後定當奉還!”
只餘那充滿了仇恨的聲音,仍舊在山林之中迴盪。
“功虧一簣啊!”
姚劍取回插入山壁之中的寒星冰月劍,無奈嘆了口氣。
他的心中,除了無奈與憤恨外,還有那麼一絲驚懼。
儘管在司馬鴻那裡,他只學會了一式御劍術。
但他也曾經嘗試過,一旦有寒星冰月劍輔助,傾盡全力的情況下,足以洞穿一面丈餘之厚的城牆。
但此時卻仍舊無法置韓祀明於死地。
甚至,韓祀明還有餘力來威脅他。
這也未免太過不可思議了吧?
到底是這個血魔韓祀明厲害得過分呢?
還是宗師級別的高手,就是這般強橫呢?
“韓祀明,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捉拿你歸案!”
姚劍心中的憤怒,無處釋放。
最後化作一聲長嘯,響徹山間。
……
“皇庭司!”
“大師兄,你可真是幹了一件好事啊!”
從姚劍等人的包圍中逃出後,韓祀明直接竄出了黑狼山。
他一邊奔去真定府的方向,另一邊則在心中咒罵着某個人。
可就在此時,一人一馬,卻突然映入到了他的眼簾之中。
“哪裡來的道人?”
韓祀明遠遠一望,儘管看不清來人的長相,卻能看到其身上的道袍。
“不管是哪裡的道人,算你倒黴。”
“我現在正好需要人血來恢復傷勢……”
他臨時調轉了一下方向,朝着那一人一馬撲了過去。
“這附近應該就黑狼山吧?”
“總不可能是我又迷路了?”
道人勒馬停步,面帶疑惑,自言自語。
“咦?”
此時,一道破空之聲,突然傳入他的耳中。
他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頭一看,但見一道血光竟然朝他襲來。
當血光撲至近前之時,四目相對,齊齊一愣。
在驚鴻一瞥下,韓祀明不由得微微一怔。
“眼前這道人,怎地如此眼熟?”
“似乎……似乎在哪裡見過呢?”
可惜,現在時間緊迫,根本來不及讓他多想。
因爲後面的姚劍,仍然沒有選擇放棄,還在全力追趕而來。
早在看清韓祀明遁逃的方向後,姚劍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打算。
無非就是想要衝入真定府,讓他投鼠忌器。
若真是被韓祀明進了真定府,再大殺特殺一番。
到時候,別說是官進一級了,就連他現在的官職,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想到這裡,姚劍還哪兒敢耽擱時間啊?
他咬緊牙關,豁了老命,只爲能攔截住韓祀明的去路。
哪怕是身受重傷,他也務必要斬殺對方!
“姚劍,你果真是陰魂不散啊!”
韓祀明聽到身後的動靜後,眼中閃過一抹惱色。
想他大名鼎鼎的魔道宗師,如今卻被一個連宗師都不是的小捕頭追殺,簡直是奇恥大辱!
“找死的東西,竟然還敢攔在我的面前?”
面前的道人,不僅沒有逃走,反而還盯着他一直看。
這讓本來就怒氣衝衝的韓祀明,更加不爽了,心中狂躁無比。
他大手一揮,內氣凝結成一道血劍,就要刺穿眼前的道人。
“徒兒,你當真是不記得爲師了?”
千鈞一髮之際,道人卻不慌不忙開口道。
“徒兒?爲師?”
聽到這話,韓祀明手中的血劍,不禁微微一頓。
他看着眼前的道人,腦中迅速回憶着有關於對方的記憶。
恍惚之間,他記起了人生中最爲難忘的一幕。
那是五十年前。
年僅十歲的他,被父親送上了太玄山。
他父親本是太玄道宗外門的長老,與內門掌教、長老等人的關係極佳。
於是乎,他直接被引薦給了當時太玄道宗的掌教。
那是一位丰神俊逸,傾世絕倫的道人。
僅僅只是一眼,便在他當時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一個無法磨滅的印記。
哪怕是時間已經過了五十年,但他仍舊沒有忘記。
漸漸的,那記憶中的道人與面前的道人合二爲一。
“你……你……”
韓祀明瞬間瞪大了雙眼。
他的眼瞳之中,寫滿了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