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如送瘟神一般,將郭林與楊家兄妹送出金軒堂。
要不是有楊班這位楊家大少爺在場,恐怕他就要直接喊打手,將郭林清逐出去了。
誰讓相比較於參觀者,郭林的表現更像是一個破壞者呢?
短短几番話之間,就差點掀了馬家金軒堂的老底。
要是再讓對方多逗留一會兒,他這把老骨頭就得立馬把氣死。
離開金軒堂後,楊班一臉歉意道:“前輩,都是我的錯,沒有搞清楚那枚珠子的具體情況。”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的發展結果,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在他的預想中,還準備藉着這一次馬家的法器交易會,博得郭林的好感。
但千算萬算,他都沒有算到郭林的火眼金睛。
單純只是看了幾眼,便斷定馬家的壓軸法器,其實是一件贗品假貨。
最後搞得大家不歡而散……
郭林聞言,和藹一笑道:“無妨。”
他倒是很理解楊班的心態。
興致勃勃,滿懷期待,準備去瞻仰一件法器。
可惜,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前輩,按照您的說法,這法器都具有靈紋。”
“但法器之間,又怎麼區分強弱呢?”
一旁的楊玥,突然出聲問道。
郭林詫異道:“沒想到你個小丫頭,居然還會對法器感興趣?”
他原本還因爲,如楊班這樣的男孩子,纔會對法器有興趣。
可沒想到,第一個發問的,居然會是楊玥這個小丫頭。
“還請前輩爲玥兒解惑。”
楊玥俏臉微紅,眨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眸。
“孺子可教。”
郭林讚賞了一句。
貌似相比較於楊班,楊玥這個小丫頭可能會更堪造就。
“我之前說過,當器胚擁有一道完整的靈紋後,就會變成真正的法器。”
“而當法器中的靈紋越多,那麼法器的威力也就越強……”
法器之中,當靈紋的數量達到九道後,其威力便會增強一層。
這個時候,通常稱之爲一重法器。
也就說是,每九道靈紋,爲一重。
按照最理想的狀態,法器靈紋圓滿之數,爲地煞數。
一件法器祭煉到最高層次,也就是七十二道靈紋,爲八重法器。
但是,因爲法器材質、祭煉手法、法器主人修爲等等諸多問題的存在。
導致不是所有法器,都能夠被祭煉到地煞圓滿。
這個時候,法器又會被劃分爲上、中、下三品。
下品法器,最多承載二十四道靈紋,也就是三重。
中品法器,最多承載四十八道靈紋,也就是六重。
而上品法器,則是能祭煉到地煞圓滿,承載七十二道靈紋,也就是八重。
郭林手上的太玄道印,上品八重,屬於最頂尖的法器了。
白玉蝴蝶佩,儘管材質不錯,可惜祭煉手法有瑕疵,導致其只能是下品法器。
水鏡青雲袍,中品六重法器,祭煉手法沒問題,但材質差了一些。
祭煉到第六重,承載四十八道靈紋,已經是極限了。
當郭林詳細介紹了一遍後。
楊班眼中盡是迷茫之色,似乎是沒有聽得太懂。
這一看,就是典型的學渣模樣。
而楊玥,則完全是學霸的表現。
不僅理解了大半,還能問出幾個相關的問題。
這樣的領悟能力,讓郭林不免有了幾分愛才收徒的心思。
不過具體收徒與否,還得往下看看。
三人一路走,一路說。
轉眼之間,就回到了楊家位於棲霞鎮的宅子。
楊班回來後,爲了能夠完成父親的囑託。
第一時間派人出去打聽明天的交易會,希望能將功折罪,討得郭林的歡心。
可惜啊,這第二天的交易會,同樣不盡如人意。
第一天,馬家的金軒堂,起碼還能弄個法器的噱頭。
等到第二天,就完全淪爲了江湖人士們的銷贓大會,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無用之物。
郭林只是簡單轉悠了一圈後,就返回了居住之地。
與其浪費時間,去看這些沒用的東西,還不如多修煉一會兒呢。
楊班和楊玥年紀不大,看什麼都新鮮。
哪怕逛了大半天后,仍舊是興致勃勃。
等他們二人回來後,還捎帶了一個消息。
那就是金軒堂的那件贗品法器,已經被人以高價買走了。
不過這位買家可是神秘得很,從頭到尾,也沒有泄露出什麼信息。
不少習慣打家劫舍的江湖人士,爲此還專門在鎮外埋伏了一夜,結果連根毛兒都沒有遇到。
郭林聽後,卻是會心一笑。
在他看來,這買家可一點都不神秘。
因爲買家很有可能,就是馬家自己。
他能看出那件法器有假,那麼同樣也會有其他人能看得出來。
倘若馬家一意孤行,繼續炒作那枚珠子。
那麼一旦揭穿的話,恐怕馬家這麼些年所積攢下來的聲譽,都要付之東流了。
那些同樣經營着交易會的其他世家,可不會與你講究什麼情分。
當你受傷流血的第一刻,他們就會化身狼蟲虎豹,恨不得直接把你吸乾掉。
可要是承認珠子有假,那馬家仍會聲譽受損。
所以不如直接讓馬家自己出面,僞裝成所謂的買家,將那枚珠子買走。
這樣一來,馬家的聲譽也不用受損,頂多也就是虧一些金子罷了。
前兩天的交易會,匆匆而過。
接下來的第三天,就是整個小鎮最熱鬧的時候了。
郭林收拾妥當後,隨着楊班、楊玥等一起出了門。
“前輩,今天的擂臺比武大會,可是整個棲霞法會期間,最爲熱鬧的一天了。”
楊班因爲過於激動,臉蛋漲得微微有些發紅。
說話說得好,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麼熱鬧的擂臺比武大會,自然是不缺乏圍觀的吃瓜羣衆。
很多吃瓜羣衆們,都是從周圍的真定府、真陽府等地出發,專門過來看熱鬧。
“郭道長?”
一個如鐵塔般的身影,直接攔在了三人面前。
郭林擡頭一看,這不皇庭司的熊山嗎?
前些天,他還準備向這大塊頭打聽消息呢,結果聽說對方出門了。
沒想到這大塊頭原來是跑到棲霞山了。
“不知熊捕頭找我何事?”
他面帶微笑,問道。
“倒是沒什麼大事。”
“只是沒想到如郭道長這般的高人,竟然會在這裡。”
熊山聲如洪鐘,眼底閃爍着忌憚的光芒。
或許其他人不知道孫杰的死因,但作爲皇庭司的捕頭,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