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去了百妖谷的寶庫,挑了不少好東西,比如水燈蓮、仙級聚靈陣殘片、一塊其上有鳳凰之血的赤金、一塊青金、一塊萬法石,最後見這寶庫裡竟然有一顆上萬年快要枯死的人蔘,頓時眼疾手快地將它收進了空間。
嚴默在身後一臉肉痛之色,尤其見到落落拿了萬年人蔘的時候更甚,他幾次都欲言又止,奈何這是自己做出的承諾,不好反悔。
落落髮現嚴默此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你且寬心,那人蔘在你這裡靠這麼多年的靈氣蘊養,連靈智都未生出,說不定到我這,還能成爲人蔘妖精呢。”
嚴默雙眼一亮,“當真?”之前見落落似有一番天地,若這人蔘真能生出靈智,那真是妖界的一大幸事,也好過放在這,使得百妖谷成爲衆矢之的強。
落落點點頭,“放心。”
出了寶庫,落落就進了空間,將水燈蓮放入了水裡,就在他離開將赤金和其他石頭放在山地裡蘊養,把人蔘種進地裡的時候,水燈蓮就不見了,徒留紅蓮顫巍巍的葉子,好似十分高興一樣。
他戳了戳紅蓮,“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狠角色。”
紅蓮葉子搔了一下落落的手指,然後就裝死不動了。
落落撇撇嘴,看來他得將萬年人蔘放遠一些,不然這紅蓮吃了人蔘不得上天啊!
發現紅蓮竟然是個裝嫩吃老虎的傢伙,落落不得不叮囑了一下小金,讓他不要靠近紅蓮。
小金搖了搖頭,一臉的純真,“紅蓮對我很好啊,還幫我揍老烏龜呢。”
老烏龜默默縮了頭,一副我委屈的很,不要理我的模樣。
落落呵呵一笑,他有一種直覺,以後空間裡很熱鬧。
出了空間,恰好這時,百妖谷安插在擒靈宗的探子回報,說確實有靈獸宗的人去過擒靈宗,但很快就被潮汐山的人帶走了。
如此,也確定了允樂等人的確是被潮汐山的人帶走了,據嚴默等人的經驗來看,既然落落和徐思惘去主城區要人沒有,對方還十分得意,那麼人肯定是在主峰上,至於海外,潮汐山本來就在海外抓了不少妖修,如今也更不可能將人帶去海外了。
天翼天明兩人是建議直接以宗門的名義上潮汐山要人,嚴默等人覺得此法不可行,就論他們那麼多年與潮汐山打的交道來看,潮汐山十分囂張跋扈,白的也能說成是黑的,尤其他們不明瞭主峰上的情況,貿貿然去沒有證據反而會遭到潮汐山反咬一口,說他們污衊,混淆視聽。
“那該怎麼辦?”天明真是沒辦法了,他頭一次遇到潮汐山這樣明目張膽的抓人,竟然還敢狡辯的存在。
天翼則冷靜多了,“我之前已經發信給了宗主,根據在靈獸宗梅燕等人血靈石完好的情況,可以判斷他們目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至於其他的就不好說了,還有,沉香師伯思徒心切,估計下午就能到達。”
“這樣一來,我們上潮汐山要人就更有底氣了!”天明義憤填膺地說道。
徐思惘則道,“我與孟潭發了信息,他已經回覆我,此事會嚴查,但他說的是真是假這就不得而知了,他宴請我和相關靈獸宗的人三日之後在潮汐山城主府會面,關於此事,我北境歷來與菩提寺、天靈宗交好,他們兩個宗門雖不能前來但都有門中長老親筆寫信,全都是希望潮汐山能顧忌宗門之誼,早早放人。”
“那更好,有北境境主和這些信件在這,諒他潮汐山再目中無人
,也不敢不交人。”天明點點頭稱道。
唯有嚴默等人覺得潮汐山不可信,還叮囑幾人此次赴宴要小心是鴻門宴。
落落則心切拍賣場裡的妖修,自稱要前去試探一番,獨自前往。
徐思惘知道自己現在去反而會引來注意,也就只能認命讓落落獨自一人去,誰料此去便是再無音訊。
……
三日赴宴期一到,徐思惘揣着一顆不安躁動的心帶着靈獸宗一行人進了潮汐山主城。
一進城中,往日熱鬧景象變得蕭條非凡,這令徐思惘的心越發沉重。
孟凡依舊是這次的引導人,面容上笑意盈盈,滿臉紅光,好似發生了什麼好事一樣。
城主府內設了巨宴,桌上早就擺滿了珍饈玉食,可徐思惘等人卻沒有一絲胃口。
宴席之上並未見到孟潭的身影,只有孟深和孟蘊二人,二人均是潮汐山主峰內門弟子,一人扮黑臉,一人扮白臉,孟深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銳利的雙眼裡透着嗜殺之氣,孟蘊則面容平凡,但聲音和善,寥寥幾句就將此次靈獸宗的人被擄走之事怪責在了擒靈宗的人身上。
天明耐不住性子,幾句就被對方挑起了火,“那我門中人呢?交出來!”
孟蘊笑而不語,孟深則微眯着眼盯着天明指望,兩道出竅期的威壓由於惡鬼出世重重地壓在了天明的身上,讓他頭上冷汗直冒,靠着天翼的攙扶纔沒有跪下出洋相。
徐思惘笑了一聲,頓時孟深和孟蘊兩人收斂了氣息,將注意力轉移在了徐思惘的身上。
“此次家師突然出現修爲不穩的危急情況不得已提前閉關,未能前來招待境主,還請境主見諒!”孟蘊抱拳作揖恭謙說道,身旁的孟深也抱了抱拳。
徐思惘雙眼裡閃過一絲寒芒,看來孟潭這些年可是變了不少,連當年二人的交情都忘得一乾二淨,如今派兩個弟子來糊弄他,難怪在無音谷的時候,潮汐山的人敢這麼對付他。“罷了,孟潭既然來不了,我就問你們二人,可做的了潮汐山的主?”
孟蘊看了孟深一眼,好似孟深纔是主事者,見他微微點頭,才說道,“做得了。”
“那好!人總歸是你們抓走的,把人完好無損地還來,此事就算了了。”徐思惘厲聲說道。
孟蘊微妙地笑了笑,“人不在我們這,從擒靈宗將人帶走的那名修士不是潮汐山的人,這個人,我也抓到了,你們要問人的去向問此人就行。”
天明立馬炸毛,“你胡說!就是你們抓了我們的人,還在狡辯!”
天翼攔住天明,起身抱拳,“二位,空口說白話誰都可以,沒有證據恐怕不能令人信服。”
孟蘊拍拍手,不一會兒,大廳外便傳來一人的淒厲慘叫之聲,衆人循聲望去,見到幾個元嬰期修士押着一個灰色道袍裝扮、清秀面容上滿是哀痛之色的男子進了門來。
一進門內,這男子就被扔在了地上,猶如一塊破布,他不停地唉聲叫痛,沒有得到一人的同情和憐意。
徐思惘見到這人,蹙了蹙眉,這人的確是冰晶顯示的將梅燕帶走的那名男子。
孟蘊上前說道,“此人名爲凡秀,曾經是我潮汐山外門弟子,因他犯了規矩被趕出了潮汐山,卻不料幹起了這等齷齪的殺人奪寶的勾當!這枚翩靈傘,就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他的手上赫然出現了一把紅色的翩靈傘,和梅燕的那把一模一樣。
這令天明和天
翼倒吸了一口氣,翩靈傘可是梅燕貼身本命靈寶,如今成爲了無主之物,恐怕梅燕他們已經慘遭不測了!雙雙憤怒瞪着地上的凡秀,“說!你把梅燕他們帶到哪去了?”
凡秀全身骨頭疼痛不已,腦中也彷彿炸裂一般,根本聽不清周身有誰在說話,遭到天明的痛打之後,更是隻顧着叫痛。
徐思惘觀他面容扭曲,雙眼通紅,而且靈臺渾濁,好似是被下了什麼藥物一般。
孟蘊上前接着說道,“這人之前一直在狡辯,直到吃了魚崩草,才肯說實話,但這人心性不定,如今已被藥性折磨的神志不清了。”
魚崩草如其名,魚吃了會崩裂成碎片,放在修士身上更是猶如經歷身體粉碎一般死亡的痛苦,此草毒性尤爲霸道,連元嬰期修士吃了都難忍痛苦,難怪這凡秀一直只顧着唉聲痛呼,連話都說不清了。
但也正因爲如此,更讓徐思惘等人覺得,魚崩草給凡秀服下,似乎是怕凡秀說出什麼真相。
一旁沉默不語的沉香暗道,世上都說魚崩草難解,其實他有辦法可以解除魚崩草的毒性。
“幸好,在此人還未被折磨的說不清楚之前,我們瞭解到,梅燕等人被他騙去了東南方的一處魔島之上,那裡住着一隻天魔十分嗜血,尤以吃人爲樂,我門中弟子前去探查卻不料當場被那兇殘的天魔吞吃入肚,實在是慘不忍睹!”孟蘊談到這,滿是同情和哀色,“若幾位能將那天魔祛除,也算是還了我潮汐山一個清白,讓那位弟子不致於白白犧牲。”
聽到這,徐思惘等人都面露驚訝,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內心裡都還是有些驚疑,想着這孟蘊會不會說謊,但在孟蘊拿出潮汐山那名弟子的遺物——一件侵染着血的白帕的時候,頓時化作了滿臉驚慌。
這名白帕之上的確有魔族的氣息,還有濃重的瑤果之氣。
沉香接過帕子細細一聞,的確聞到了允樂身上的味道,頓時變了臉,朝着徐思惘等人點了點頭。
此事最後不了了之,天明、天翼、沉香、竹笙等人都心急東南魔島之事,儘管徐思惘覺得這事和潮汐山脫不了關係,卻也只能懷着濃重的疑問回去。
而凡秀自然也被幾人帶走,待這一羣不速之客離開,孟凡才對孟蘊道,“那潛入拍賣場的小子怎麼辦?”
孟蘊沉默不語,孟深則是露出了一個惡狠狠的表情,“殺了。”
孟凡頓時面色上有些驚訝,“倘若那徐思惘問起……”
孟深不屑地瞥了一眼孟凡,便大步離去,只有孟蘊意味不明地說道,“有去無回。”
孟凡一點就通,“原來如此,還是兩位尊者英明,不過那徐思惘修爲如此高,那天魔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孟蘊擺手,“無需擔心,徐思惘不死也得重傷,回北境療傷肯定能幾百年都不出來。”
孟凡接過話頭,眉眼滿是得意的譏笑,“到時候整個浮羅界就都是……”後面的話,他顧忌到有天道存在,也就沒有說出口,但什麼意思都該明白了纔是。
孟蘊露出了一抹冷笑,“孟凡,你話太多了。”
孟凡立馬閉嘴,又擔憂那凡秀會壞事,問了問孟蘊要不要對凡秀下手。
孟蘊搖頭,“魚崩草天下無解,那凡秀會生生痛死,死去的瞬間會化爲碎片。孟凡,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孟凡觸到孟蘊帶着警告的雙眼,頓時低眉順眼不再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