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可算是聚集在了齊家大本營,曾默等人見到熟人也終於有了些依靠。
“徐靜霄是誰?”刑落疑惑地問着徐風,徐風也捉不着頭腦。
刑落髮覺這個徐思惘2.0版本,竟然起了個莫名其妙的名字,心底有些不爽,可是追問徐靜霄本人,他卻像一個悶油瓶一樣。
“臭小子,現在可不是放鬆的時候,”齊老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坐在大石頭上打着呵欠伸着懶腰的刑落。
“師父,你知道徐靜霄是誰嗎?”刑落還是對這個名字耿耿於懷。
“不就是那個人羣裡的小哥,看看你,再看看人家,你也不覺得害臊,”齊老還是一如既往地隨和,見刑落不準備下來,於是也飛上大石頭,坐在刑落的身旁。
人羣裡,衆人都一臉仰慕地望着中心的發光體。
徐靜霄正拿着一根木劍,耍了一套蕩氣迴腸的劍法,他本就身形優美,武起劍來十分流暢,不僅如此,僅這一根木劍,他竟打出了強勁的力道,讓地上都出現了一道溝壑。
本來善武的齊家人見這種情況,應該見怪不怪了,可偏偏徐靜霄長得一副俊美的臉龐,身上散發着一股令人想親近的氣勢,特別是一頭白髮,讓衆人都腦洞大開,什麼愛而不得、因愛生恨,一夜頭髮變白,什麼修爲高深,其實已經修煉了幾千年,白髮魔女和世外高人的綜合體的出現,讓平日裡只懂得苦修劍法的齊家人,有了些娛樂。
簡而言之,就是偶像效應。
看着徐靜霄臭美地在擂臺上飛躍、舞劍,刑落感覺心上有些不舒服。明明是二狗,竟然敢跑出去丟人現眼。
“你帶回來的這個人,不是一般人,應該是他幫你解決了這次困局吧。”齊老料定徐靜霄的不簡單,也感應到刑落與徐靜霄之間糾纏的關係。
刑落點點頭,他抱着彎曲的雙腿,看起來十分沒精神,“師父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你徒弟那麼慫,你是不是挺失望的?”
齊老搖搖頭,聲音格外的低沉,“就是師父對上那人,也不能全身而退。”
刑落喔了一聲,眨了眨眼,但內心還是有濃重的鬱結。
“他是你的貴人,也是你命中的劫難,”齊老說出了自己爲刑落占卜的姻緣線,發現這小子和那人的姻緣真是雜亂如麻,好多都已經是難解,但是還是有最後一根線牢牢地牽住了對方,只是這徐靜霄可不止這一根線啊,他的另外一根更加粗壯,伸向那不可知的天際。癡情遇上多情,往往是一場摔破了頭的劫難。
刑落詫異地轉頭。
“你若聽得進,師父就勸慰你一句,有些事情該放則放,有些感情該舍則舍。”齊老難得的當了一次知心人。
刑落點頭,“我知道,”只是,他捨不得那個與他生死契闊的男人,捨不得手心裡透出的溫暖。
人,往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亦如此,若不是因爲徐思惘因他而死,恐怕他還是那副冷漠的模樣。
“好了,現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你要是再不努力,恐怕連一個普通的齊家人都打不過了,”齊老拍了拍刑落的肩膀,安慰道,觸到對方微燙的身體,皺了皺眉。
“啊,師父你幹嘛?!”刑落被齊老按着,正
掙扎呢,見到齊老正在給他把脈,就頓住了。
片刻,齊老的表情越來越陰沉。
“臭小子,你到底搞了什麼鬼!”
……
“這幾天你就老老實實躺着,不要出去曬太陽了,”齊老掩了掩刑落的背角叮囑道。
“師父,我難道有什麼絕症嗎?”刑落可憐兮兮地看着齊老。
“要是絕症就好了,可惜不是,”齊老沒有迴應對方的打趣,臉上還是有些凝重,“你和我說實話,你這具身體是怎麼來的?”
刑落猛地起身,警戒地看了一眼周圍,“師父,我們不進你的…”精神域?
“就你現在,精神不濟的模樣?”齊老瞥了他一眼,眼裡帶着不贊同。
“罷了,你直接說吧,他要聽就聽好了,還能怎麼樣?”齊老正說完這句,門就從外面打開了。
兩人震驚地轉頭,看見徐靜霄不慌不忙地將門安上,來到了兩人面前。
“前輩,我可以幫你們抵擋那人的探知,”徐靜霄說着就在一旁的地上開始打坐。
漸漸地,整個房裡都氤氳着一股陽光的味道。
“你難道是?”齊老曾經聽說過衆神裡有一位太陽神,福德深厚,雖也是靠着噬蝶的力量和恩德成神,卻不似其他人,是強取豪奪、喪心病狂的利益之徒。那個太陽神在很久之前就隕落了,如今竟然又出現了!
“我聽刑落說,你是金耀和徐二狗融合後的人,自稱徐靜霄,可你卻沒有徐思惘的記憶,”齊老感覺到十分疑惑。
徐靜霄睜眼,點頭,“不錯。”
“師父,他這樣是不是生病了,明明魂魄都完整了,爲什麼徐思惘沒有回來?”刑落臉上帶着一抹焦急之色。
聽到這話,徐靜霄眼神暗了一分,徐思惘徐思惘,又是徐思惘,到底是誰?!
“人的記憶是存在腦中的,脫離了那副軀體,進了新的身體,自然就沒了記憶,你也無須介懷,”齊老知道刑落還是在意徐思惘。
刑落失落地躺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看來徐思惘的記憶是永遠回不來了。
“還是先來說說你的身體,你知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喔,這麼說來,的確像發燒感冒,”刑落剛天真地說完這句,就被齊老敲了一下腦門,立馬痛乎了起來。“師父,你幹嘛啊,我可是病人!”
“哼,如此遲鈍,說來你這慢吞吞的模樣能不能改改,以前你還是劉興的時候,活了十八年,竟然沒發現自己身體裡有噬心,後來更甚,噬心都能掌控你的身體,你自己掌控不了,如今呢,你換了副身體,還是那麼遲鈍,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齊老就像看到了孩子考試不及格,恨鐵不成鋼的父母,他一臉的無奈。
刑落越說感覺越羞愧,特別這裡還有徐思惘2.0版本,將腦子藏在被子裡,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齊老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子有些方面的天真真是讓人抓狂。
“師父,我其實就是噬心,”刑落醞釀了片刻,還是坐起來回應,“我在妖族腹地裡被我那個親生母親和冰姬殺了之後,差點魂歸天國,後來幸好那裡有父親留下的一抹斷翅,斷翅裡有父親的一抹殘影,融合了
噬心的我靠着父親的力量和祝福重塑着這具自然饋贈的身體。”
徐靜霄聽到這話,差點將結界撤了,又連忙靜心。
齊老自動過濾了被親生母親殺的事實,但面色上還是有一絲沉痛之色。試問虎毒不食子啊,這小子經歷了這磨難,沒變成變態就好了,只是現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也挺礙眼的。
“自然饋贈的身體?難怪你平日總悄無聲息的,你又是噬蝶,天生有隱秘僞裝的能力,再加上自然之力,難怪能融入周圍的環境,沒被人發現了,”齊老沉吟了片刻,還是說,“如今看來,自然之力要完好的被運用,需要你多加時間修煉和揣摩,同時,還要增強你的精神力。”
“沒了好的指揮,兵士們在勇猛也沒用,”齊老說完這句,心裡在思量給刑落制定一份專門的修煉作息表。
刑落點頭,放鬆地躺了下來,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這是他從得到新身體的時候,第一次真正放鬆的睡着。
“你剛剛聽到了,”齊老意有所指地看着地上沉默不語的徐靜霄。
“不錯,我聽到了,”徐靜霄站起了身,佔着自己身體的高度,眼裡沒有一絲尊敬之意地看着齊老。
齊老嘴角微勾,“你不相信刑落。”語氣陳述,他知道徐靜霄根本不可能相信。
“我當然不會信,”徐靜霄從始至終,都沒有瞥過牀上的刑落一眼,一句關心的話語都沒說。
他大步走出了屋子,在來到外面的時候,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
冰姬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不對,主人也不會撒謊。
可是冰姬是我的愛人,誰也不許詆譭她半句,哪怕是主人也不行!
齊老看着徐靜霄的背影,轉頭擔憂地看了一眼睡得很香的刑落。愛情這種東西,誰沾上了都是毒啊。這個可憐的小傢伙,正在一步步長大,可路上總會遇到那麼幾個讓他痛徹心扉的人,希望總有一天,他能長成一個能獨當一面,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成熟噬蝶。
……
刑落睡了一覺,腦子終於清醒了一些,身上感覺也有勁了。
他回憶之前和齊老說話的時候,好像旁邊還有徐靜霄啊。
對了,這個徐靜霄還是金耀和徐二狗的混合體,金耀好像以前說他愛的是冰姬!
那……
刑落回想起之前欺騙金耀的那一段畫面了,他精神又有些懨懨的。
出了門,找了一圈徐靜霄都沒找到,刑落疑惑地時候,就被齊老喚到了跟前。
“從今天起,你必須早上練拳腳,下午練劍法,一天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能休息,晚上睡覺時間必須用來冥想!”齊老一錘定音已經決定了刑落今後半個月的生活。
刑落點了點頭,臉上帶着篤定和自信,“師父,你就看着我揮劍斬羣魔,力拔山兮氣蓋世吧!”
齊老冷漠地走了。
齊夢龍冷哼了一聲,一副看你吹牛的模樣,“到時候別在我手下連三招都過不了。”
“那我爭取過四招!”刑落擺出了四指。
齊夢龍冷漠地走了。
刑落摸了摸腦袋,跟上了兩人的步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