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人提及的顏戰,正狼狽不堪的穿着大褲衩,吭哧吭哧的蹲在一片工地上幹着飯。
大概沒人能想到,顏戰會是這幅造型。
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充滿了血絲,滿臉的胡茬,已經有些凹陷的兩頰。
任由誰來都不會認出,這是那位以俊朗聞名的顏家大少。
一盆看起來跟豬食差不多的東西,很快就被顏戰吃完了。
沒一會,就有人過來,拍了拍顏戰的肩膀:“小子,你這身體素質可以啊!”
他們這些人,都是沒有身份的黑工,做着最辛苦的活兒,拿的卻是最少的錢。
前幾天撿到了重傷的顏戰,換做其他人,看到這樣傷勢的人,肯定是躲都來不及。
可他們這些人,看到這樣的傷,卻一點都不意外,以爲顏戰也是跟他們差不多,偷渡來這邊找生活的人,倒楣纔會受傷。
撿到同類,但凡是還有一口氣的,他們都會妥善的照看一段時間,活下來,就加入他們,活不下來,也會給他收個屍。
他們這些人,全都是處於最底層的人,若是還不報團取暖,真的是被人給欺負死的。
說話的男人,看着顏戰這才兩三天時間,就能自己下牀吃飯了,頓時滿意極了。
顏戰雖然是世家子,卻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相反,他比誰都能吃苦,眼前如此惡劣的環境,他倒是適應良好。
揚起笑臉,看着眼前這個對他釋放善意的男人:“東叔。”
“本來還打算過幾天帶你去見見咱們這裡的老大,既然你現在沒啥事了,就跟我一起去吧。
早點得到老大的認可了,你也可以早點上工掙錢,你之前用的那些藥,都是最次等的,等你掙錢了,就可以買好點的藥,也吃好點。”
現在顏戰的吃喝,都算是這一片黑工們自發組織起來的小團體免費提供的,檔次自然是最低的。
一個健康的人吃這些,營養都跟不上,更不要說顏戰現在還是一個傷員,要吃好的,用好藥,就得靠自己了。
顏戰點頭答應了,但在東叔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眼皮垂下去了。
他昨天就已經清醒了,所以很清楚的知道,他吃的那些藥,就是他之前查的那些殘次品的藥。
一眼望去,這裡不少人都在幹活,但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大部分的人,都十分的麻木。
那些殘次品的藥,流落到這裡,似乎合情合理。
顏戰跟着東叔到了一處看起來稍微好一點的板房處,這種地方,對於顏戰來說,也就比垃圾場好一點。
可這裡,卻已經是此處,最好的地方了,足以見得,這些充滿了各種膚色的做黑工的地方,到底有多貧瘠。
“頭兒,人我帶來了,您過過目。”
顏戰跟着進來了,好在這裡面是有空調的,要不然,就這樣的板房,一定會比蒸籠還要熱。
坐在那翹着二郎腿看手機的人,是一個外國人,目測應該是40+左右的年紀。
瓦爾擡頭把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看了看顏戰,才幾天就能下牀了,身體應該不錯,塊頭又大,養好了,是幹活的好手。 當即點了點頭:“行,那就看着安排吧,這兩天,先給安排點簡單的活兒,工錢減半。”
東叔連忙點頭哈腰:“謝謝老大,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他幹活,絕對不會偷懶。”
說着又拍了拍顏戰的背,示意顏戰趕緊說謝謝。
“謝謝老大。”
瓦爾嗯了一聲,目光又落到了手機上,顯然是沒有把顏戰和東叔給當成是一回事。
等着兩人走出來之後,顏戰突然看向東叔詢問:“東叔,我能預支一點錢,打個電話嗎?”
要是顏戰說其他的話,可能東叔會防備,但顏戰只是想要打電話,他覺得這是人之常情。
他們這些人,除了孤家寡人之外,其餘的人,只要是安定下來了,都會給親人打個電話報平安的。
“可以,我先借你點錢,跟家裡人報平安,回頭好好掙錢,多給家人攢點錢。”
拿到錢,顏戰的腦子裡面,回想起了剛纔他在瓦爾的屋子裡面,看到的東西,他這樣的人,觀察力遠超常人。
瓦爾之前看的手機,他雖然沒有直接看到畫面,但是他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了,用當地的語言提到了魚慕慕,綜藝……
雖然瓦爾在跟他們說話的時候,把手機給按熄滅了,只聽到了這些,但他因爲魚慕慕在娛樂圈的緣故,也關注了一些的。
就他所瞭解的,妹妹就不是個愛崗敬業的,否則,也不會在娛樂圈做了糊咖整整五年。
所以,這檔綜藝,肯定不是在國內的,魚慕慕還做不到爲了一擋綜藝,馬不停滴的飛回國內,還沒有休整就開始幹活了。
瓦爾這樣看着就跟精英不搭界的人,更是不可能特意去搜看國內的綜藝,
綜合判斷,他大概是猜到了,魚慕慕應該在離這邊不遠的地方。
那些暗樁的聯繫方式,必須要特定的手機才能打過去,其他方式根本聯繫不到。
用外面這些通訊工具,他也不敢打到顏家去,否則,暴露身份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能值得他信任,並且還有本事來撈他的人,只有跟他同在國外的魚慕慕了,還不用擔心暴露他執行任務的秘密。
此刻,在愛麗絲莊園的魚慕慕,正皺着眉插花呢。
第一天的動靜鬧得有點大,這第二天,她到底是安靜了下來。
秦四少和其他的那些富二代們,隱隱的鬆了一口氣,這才一天呢,他們中,就有一部分人突然消失了,這多嚇人啊。
要是魚慕慕再來一次,他們是真的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
看着莊園傭人們,送來的幾車鮮花,魚慕慕拿起剪刀,做起了辣手摧花的無情人。
旁邊已經插好了好幾個瓶子花的小姐們,看了看魚慕慕那誇張的配色,有心想要說什麼,又默默的閉上了嘴。
但心裡卻已經在瘋狂的吐槽了:原來這位魚小姐,只是看着嬌滴滴的,其實一點優雅的氣質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