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me ,love me
say that you love me
Fool me ,fool me
oh how you do me.
——
停穩了車子之後，格瑞希悄無聲息地踏回臥室。
“哈利…”
然而看到牀上那個坐起的身影，她心裡還是一陣緊張。
“你的手機…”那個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咬字也沒平時那麼清晰“它剛響了幾次。”
“我可能忘記靜音了”格瑞希坐到哈利身邊，伸手撫了撫他睡得蓬鬆的亂髮，他看上去總算不像一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了，這睡眼朦朧的模樣就只像——
像和她住在一起的普通男朋友。
“你還不看看是誰半夜給你打電話？嗯？”也許是剛睡醒的原因，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慵懶，聽上去就像想早點結束這個話題。
而格瑞希只是看着他，就像第一次知道她的男朋友長什麼樣子。她和灑進來的月光一起描摹着他的輪廓，最後還是忍不住伸手輕撫過他的眉骨，輕聲告訴他：“我只想看你。”
哈利被她逗笑了，他側了側臉，吻了一下她手腕內側。他現在也看着她了，那雙眼睛被銀色的月光裝滿，藍得清澈見底，他語氣裡有點無奈——
“認真的？我們要在半夜說這些？”
“我們在兩個人的時候說這些。”
“這走向不對，darling…”他又笑了，這讓格瑞希發現自己沒法在他笑的時候隱藏住笑意，即便她根本不知道他笑的原因。
“有什麼不對？”格瑞希湊近了問他。
“因爲聽上去你很需要我。”說完哈利吻了她。
接着這個吻就被髮展得像踩了油門一樣離純潔越來越遠，直到最後他們兩個都有些氣喘吁吁，格瑞希好不容易掌握回局面，捧住他的臉問他：“你知道這不是我本意對吧。”
“我該在乎麼？”哈利反問，月光讓他的皮膚幾乎白得透明，格瑞希摸上去，觸到了哈利的體溫，很讓人安心。
“不該…”格瑞希細碎地親吻了他幾次“我們都不該。”
但真正讓他們停下的是格瑞希的手機鈴響，它讓哈利被氣笑了，他似乎是想惡狠狠地教訓一下格瑞希，卻還是沒繃住，露出點認輸的表情：“我告訴過你。”
“我的錯。”格瑞希翻身下牀，在黑暗中摸索出那個正在拼命吸引別人注意力的小玩意，發光的屏幕上正歡快地跳躍着她經紀人的名字。
格瑞希嘆了口氣，用嘴型告訴哈利：“Work”
“太好了，你還沒睡。”電話剛一接起，艾伯特的聲音就緊跟着傳了過來“生日快樂！奧斯卡界的新星！唔呼——！！”
“如果只是這件事，我明天就息影。”格瑞希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好”艾伯特的聲音立刻恢復了正常“明天會有一場以你的名義舉辦的慈善酒會，所以你必須參加。”
“明天不是我的生日嗎？”格瑞希重新坐回哈利身邊，無奈地和他對視一眼，接着對電話說：“我有權利不工作。”
“得了吧，我們都知道明天不是你真的生日。”艾伯特聽上去正在房間裡煩心地踱來踱去“這次是公司爲你舉辦的，聽說那位神秘的幕後老闆也會出現，你推掉了太多工作，也惹了太多麻煩，所以答應我，明天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說完，沒等格瑞希回答，他就很帥氣地把電話掛了。
“他其實根本沒必要特意打個電話通知我！”剩下格瑞希握着電話被氣得七竅生煙。
“Baby，明天再說。”哈利接過她的手機，把它扔到一邊，甜蜜地黏過來索吻，格瑞希也都一一回應，就這樣膩歪了一會兒，格瑞希環住哈利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又在他淡色的脣上舔吻了幾次，然後輕聲問他：“你會陪我去的，對麼？”
“我會，baby…”哈利總在這時嘴甜，他的聲音也好聽得要命“我會爲你做任何事…”
“我也愛你。”格瑞希伸手探進那件棉質T-shirt，摸了摸那人柔軟的小腹——他真的是一個貴族公子哥兒，身上根本沒幾塊肌肉，常年不見光的皮膚摸上去也十分細緻光滑。
“Don’t…”哈利吻了兩下她的肩膀，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側，格瑞希感到手下被自己揉捏的軟肉正逐漸緊繃起來，她還是忍不住摸了兩把，湊上去咬了咬那人的耳垂，小心翼翼地徵求意見：“我們出去散散步好麼？”
“你認真的麼？”哈利聽上去心猿意馬。
“哈利我想…現在街上沒幾個人，我們不會被認出來…嗯”格瑞希被咬得哼了一聲，她擡腿碰了碰那人的側腰“咬我幹嘛，聽我說話…”
“我聽不進去”哈利擡頭看她，一雙眼睛裡全是明亮的笑意“baby…我真的聽不進去。”
“可我想和你去…”格瑞希又去哈利耳邊惡作劇，她輕輕舔了幾次那人的耳垂，幾乎用氣音求他：“我想去，陪我去吧，哈利，我愛你，我愛你…”
“Jesus…”哈利挫敗地一頭砸進她頸窩“我不想去…”
…
“你讓我生氣。”
哈利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後，他穿着休閒套裝，上衣的拉鍊被嚴嚴實實地拉到脖頸，順便還戴起連在上面的兜帽。他雙手插進口袋，怨氣極深似的晃悠在路燈下，折磨着路上的小石子。
“那我怎麼哄你？”格瑞希轉身跑回去，她太喜歡穿着運動鞋的感覺了，讓她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或者是這一刻她和哈利在一起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甚至可以被評爲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固執地從口袋裡拽出哈利的手，十指交錯握在手心。
她牽着哈利，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那時真的沒幾個行人，就連來往的車子也都很少，信號燈孤單地閃爍着，更顯得這條街十分清冷。但格瑞希很喜歡這種深沉的靜謐，深夜特有的冷空氣包裹着他們倆，就像繁華落幕之後的孤寂，而穿梭在其中的格瑞希——至少她還有哈利。
“24小時便利店！”她對着哈利驚喜地說“我很久沒去過了。”
“因爲我們不需要去…”哈利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拖着進了門。
“你想吃巧克力蛋嗎？”格瑞希用眼神掃蕩着巧克力貨架“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
“那是Peter…”提到那個名字，哈利的臉色沉了沉，卻在格瑞希看他時恢復正常“…他總是帶着。”
格瑞希的笑容也僵硬了一下，不過她很快敷衍過去：“別人的東西總是好吃，huh？”
“你從來沒送過我巧克力。”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哈利一眼。
“What….？”哈利瞬間被逗笑了，但表情很是無奈，接着他賭氣似的伸手掃了一排的巧克力攬在懷裡，拽着格瑞希就去付賬。
…
“你說怎麼辦？”格瑞希抱臂站在他身後，毫不留情地補刀“你根本沒帶錢。”
短短一分鐘，哈利已經上下摸遍了他全身所有的口袋，在意識到格瑞希說的話已經成爲事實之後，他爲掩飾尷尬般輕咳了兩聲，接着壓低聲音神秘地對着售貨員說：“聽着夥計，你也看出來了吧，我是…”
“你是真的沒帶錢。”在收銀臺後面等了他整整一分鐘，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那位中年男士冷冷地接上。他看上去並不像是很瞭解娛樂文化的人，但哈利這張臉也上了整整一個星期的財經頻道，可現實仍然出人意料，財團富二代就是在這裡碰壁了。
“我是哈利.奧…”
格瑞希趕緊捂住他的嘴。
她在鋪滿桌面的巧克力堆上隨便選了一條，又伸手從口袋裡掏出十美金：“謝謝，不用找了。”，然後拖着自己的男朋友落荒而逃。
他們倆停在這會兒無人經過的路燈下，哈利看上去還想解釋什麼，格瑞希趕緊眼疾手快地掰了一塊巧克力塞進他嘴裡，憋着笑問他：“甜嗎？”
哈利看着她，他該生氣的，可眼裡卻也有閃爍的笑意。
“你該嚐嚐。”他這麼說，卻還是一動不動地盯着格瑞希，直到她準備爲自己也掰一塊，他才猛地按住格瑞希的後腦，狠狠吻了她一會兒。
分開時，格瑞希已經有些氣喘吁吁，她看着哈利那雙藍眼睛，想發脾氣卻不知道從何發起，而他只是看着她笑，格瑞希再也忍不住了，只能跟着他揚起嘴角。
“甜…”她看着哈利，幾乎覺得自己中了這個人的魔法，她再一次親吻了哈利的脣角，告訴他：“很甜。”
“瑞齊…”哈利扶住她的手臂，安靜地看了她片刻，接着說：“我真的有東西要給你。”
“其實這不重要。”她看着哈利認真的深情，也跟着安靜下來，但她的心臟仍然在怦怦跳動。她看着哈利，想告訴他此刻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他就這樣站在她面前，她這時才明白時間爲何只是流經兩人之間的河流，因爲只要他在這裡，什麼都會失去意義。
“這很重要…”哈利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把一個沉甸甸的圓形物體放在她手心“對不起，我一直對自己的無能爲力感到抱歉。”
格瑞希攤開手心，一個可愛的玩具南瓜正坐在那裡。
“這是一種武器，是一個□□”哈利雙手包住她的掌心，把吻輕輕落在她手指上“遇到混蛋就把它扔在他腳下，記得快點離開，答應我不要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愛你…”哈利看着她，真的露出些懊惱內疚的表情，這簡直讓格瑞希心碎“可我不知道爲什麼每次你遇到危險，我都沒在那裡…”
“…你會怪我麼？瑞齊，我愛你。”
“我愛你…”哈利伸手揩去格瑞希臉上的淚水，他還是不斷重複着這句話，格瑞希的眼淚就停不下來。
“可是沒人會送自己女朋友□□啊，奧斯本先生。”她嘴硬着說。
哈利忍不住被她逗笑了，浪漫氣氛幾乎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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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用說些什麼呢？
“生日快樂。”哈利把她摟進懷裡。
“你也明知道我不是今天過生日。”
“閉嘴。”
…
就這樣安靜地抱了一會兒，他又說：“我愛你，瑞齊，我愛你。”
“…我也愛你。”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