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勸說

史蒂文和巴基匆匆地自那條小道出來,兩人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巴基轉頭看了一眼那條小道,壓低了帽子,低聲地說:“粉絲?”

史蒂文不答,大步走過路口。

“老實說,我覺得她並不像。”巴基趕上來,與他步調一致地走着,“如果她真的是,應該會把那束花送給你而不是丟掉。”

史蒂文瞥了他一眼,沉思片刻,說:“我不知道,巴基,你恐怕不知道,從我在這個世界重新醒來,我接觸到的普通人並不多,更別說所謂的美國隊長的粉絲。”

“你就是美國隊長!”巴基說道。

“不,我現在只是我,也僅僅是我。”史蒂文搖搖頭,“有時候……我覺得那個叫做美國隊長的人,並不是我,真正的我。”

巴基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可以,我寧願依舊沉睡在海底。”史蒂文平靜地說:“這個念頭一直在我腦中盤旋,然後,你出現了。”

巴基伸手輕輕地拍拍他的手臂,淡淡地說:“既然活着,那麼就活着吧!”說完,頓了頓,“就算我不在你身邊。”

史蒂文驀地停住腳步,轉頭盯着他,卻被巴基輕輕地推了一把,不得不繼續向前行走,然而,他聽出了巴基的言外之意,咬牙低聲地說:“你根本就沒考慮我的提議,是嗎?”

“對不起!”巴基沒有任何掩飾,歉然地說:“明天,我們去大使館找特查拉!”

“爲什麼?”史蒂文問道。

巴基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加快了腳步拐進了他臨時居住的屋外那條小巷子。

“巴基!”史蒂文追上來,一把搭住他的肩膀,“爲什麼?是什麼改變了你的主意?”

巴基停步,轉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巷子外面的街道,“你確定,要在這裡和我說話嗎?”

史蒂文凝視了他數秒,放開了手,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與他進入了屋子。

一進屋,巴基先將手裡的那袋香蕉放到木桌上,從裡面取出了香蕉後折了一根,慢慢地剝了起來。

史蒂文關上門,轉頭就看到他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吃着香蕉,放下手裡的購物袋,說:“告訴我!”

巴基微微笑了笑,說:“我並沒有改變過主意,史蒂文。”

“但是,你……”明明之前還決定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史蒂文瞪着巴基,皺眉:“是因爲剛纔那個姑娘?”

“不完全是。”巴基吃着香蕉,慢悠悠地說:“不過,算是吧!她讓我意識到,也許會有其他的粉絲認出你來,就像今天一樣。”

“我不認爲會有什麼其他粉絲!”史蒂文苦笑了一下,“美國隊長已經是通緝犯,通緝犯怎麼可能會有粉絲?”

“史蒂文,別被急於說服我的想法矇蔽了你的眼睛。”巴基搖搖頭,“布魯克林,已經不安全了,你比我更清楚。”

史蒂文啞然地看着巴基,他的確想爭取更多的時間,來說服他不要選擇冰凍自己,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才刻意忽略了,因爲那個姑娘的出現而產生的潛在危險。他不能保證這個自稱粉絲的姑娘會不會說出去,諸如與朋友宣揚,或者到網上去說等等,他更加不能保證地是,這個姑娘所說的話都是真實,如果她並不是粉絲,那麼她今天跟蹤他們的目的……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你說得對,布魯克林,已經不安全了。”

“你聯繫特查拉吧!史蒂文。”巴基抱手看着他,“我,準備好了!”

史蒂文露出一抹痛苦的神情,疲憊地閉了閉眼睛,良久,睜開眼望着一臉安靜的巴基,沉重地點了點頭。

巴基挑眉看着史蒂文,他雖然同意聯絡特查拉,卻沒有任何動靜。“史蒂文?”

史蒂文默然地走到木桌邊,深深地凝視他,半晌,艱難地問:“你,真的準備好了?巴基?”

巴基那雙藍綠色的眸子在暗淡的燈光下,折射着半明半滅的光彩,肯定地笑了笑,說:“是的!”

史蒂文擡起手,露出了手腕上一道黑色的金屬質地手環,他點觸了一下後,用他全身的力氣控制着自己,等金屬手環上傳出特查拉的聲音後,平靜地說:“特查拉,是我,史蒂文*羅傑斯,我們,準備好了!”

“好。”特查拉說,“那麼,你們什麼時候過來?”

“明天。”史蒂文低低地回答道。

“明天恐怕不行。”特查拉說道,“我這裡遇到一個小小的麻煩。”

“是嗎?”史蒂文不覺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那麼,我後天再和你聯繫。”

“後天?”特查拉笑了起來,“嘿,我建議你和巴基*巴恩斯不如過完感恩節,再到我這裡來。”

史蒂文也微微笑了起來,點點頭說:“好!那麼就這麼說定了。”

巴基無可奈何地看着表情瞬時變得輕鬆的史蒂文,他很想對史蒂文說,無論是明天還是別的什麼時間,他們總歸要前往瓦坎達,他也必須重新迴歸到冰封狀態,但是,看到史蒂文露出這樣愉快的笑容,他只能選擇沉默的凝視,什麼話都不說。

史蒂文看着巴基,笑了笑,故作無奈地聳肩,說:“看來我們不得不在這裡多待幾天了。”

巴基微微頷首,又折了一根香蕉,問:“要吃嗎?”

花店門口。

瑪麗絲毫不知自己的出現,引起了美國隊長和詹姆斯*巴恩斯的警惕,她拖着步子進入了花店。

花店老婆婆正端着一杯茶慢慢地喝着,看到瑪麗走進來,笑了起來:“哦,你是來找你落下的箱子對嗎?”

瑪麗點點頭,說:“是的。”

老婆婆指指那還在原處的水果箱子,說:“你們年輕人的活力,真是讓我羨慕。”

瑪麗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敷衍地笑笑,走到箱子邊彎腰去抱箱子。

老婆婆捧着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走到她身邊,和藹地問道:“他喜歡你送的花嗎?如果你能夠給我一點提示,我本來可以將那花包得更漂亮一點。”

瑪麗抱起箱子,迷惑不解地看着她,問:“什麼?”

“哦,別害羞,時代不同了,送花可不是紳士們的專利了,不是嗎?”老婆婆呵呵地笑起來,“那個小夥子喜歡你送的花嗎?”

瑪麗這才明白過來,想起了剛纔被她丟掉的花束,有些尷尬地說:“哦,我並沒有把花送給什麼人……你誤會了!”

老婆婆聞言笑了笑,說:“哦,是嗎?”她喝了一口茶,“勇於追求自己想要的,並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

瑪麗如果不是抱着那一箱的蘋果,她真想摸一下自己額頭上有沒有汗,眼前這位花店老婆婆的誤會讓她感覺很鬱悶,她潦草地笑笑,說:“是的,能夠勇於追求,確實是一件好事。”說完,急急忙忙地就轉身出了花店。

今天,簡直可以列入這一生中最倒黴的一天,沒有之一。瑪麗一邊走一邊這樣想着,爲了找美國隊長,在瓦坎達駐美大使館裡差點被當做什麼壞蛋抓起來,這也就算了,買蘋果遇到了美國隊長和他的好基友,她是多麼驚喜,這需要多大的幸運才能在偌大的美國遇到美國隊長!她那會真的以爲自己轉運了。

然而,很快地,驚喜變成驚嚇。

瑪麗仗着以前當調查記者練出來的功力去跟蹤他們,結果沒過兩條街就被發現,還差點被詹姆斯*巴恩斯掐死,這簡直就是太無知的下場!如果不是她急中生智裝成美國隊長的粉絲,大約現在已經進醫院了。最慘的是,她沒敢繼續跟上去,所以,美國隊長到底去了哪裡,重新成爲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剛纔真應該厚着臉皮跟上去!”瑪麗喃喃,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敢,就算她面對過許多可怕的怪物。爲了保住工作去挖美國隊長的料是挺重要的,但是,在那之前小命更重要。她敢打賭,那個鼎鼎大名的冬日戰士詹姆斯*巴恩斯,絕對下得了手!

來電音樂響起。

瑪麗將蘋果箱子往路邊一放,拿出手機,說:“嗨!扎克。”

“你在哪?”扎克簡潔地問道。

“我現在在福克斯。”瑪麗歪着頭,用腦袋和肩膀夾住手機,重新抱起蘋果箱子,朝福克斯孤兒院的方向走。

“好!我知道了!在那等着!”說完,電話那頭就被扎克給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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