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海騎着腳踏車,沒有回社團活動中心,而是徑直奔向光華大學。現在已經臨近暑假了,各課期末考試即將展開,而他還不知道考試安排,所以趁着有空閒,就想去學校查看一下。來到光華大學,韓海在公告欄前轉了一圈,已經對期末考試的安排有了一定的瞭解,之後又遇到一位同班同學,仔細一打聽,也就再無遺漏了。他原想去圖書館轉了一圈,可是一想到館長輕易地聽信秋若的一面之辭就把他開了,他就很生氣。所以遲疑了很久,還是壓下澎湃的熱情,沒有去圖書館。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是留戀地向圖書館方向望了一眼。
推車來到校門口,韓海忽然發現這裡出奇的熱鬧。一大羣人圍在四周,似乎正在欣賞精彩的好戲。隨後他就聽到人羣裡傳來拳腳相擊的聲音,很明顯,有人正在打架。韓海可沒有興趣加入圍觀者的行列,所以就準備從旁邊繞過去。可惜,上天似乎偏偏要給他製造一點麻煩。就在他以爲可以平安繞過去的時候,人羣忽然驚呼起來,隨後一個男子就身不由主地被人拋了過來。韓海忍不住皺了皺眉,因爲他發現被拋來的男子已經被人揍得鼻青眼腫了,此時身不由主地被人拋出,可把他嚇壞了,身在半空中,他就尖叫起來。韓海看了有些不忍,加上他判定以男子現在的姿勢,跌到地上肯定會受傷,所以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地託了他一下,加他在半空中的姿勢扶正。雖然他最終難免還會跌到地上,但是由於拋出時加註在他身上的勁力已被化解,加上此時的姿勢便於護住身體,所以跌到地上並不會受傷。果然,這名男子跌到地上時只是輕輕呼出了半聲“哎吆”,隨後他就發現自己竟然沒事,不禁暗自慶幸起來,當然他對韓海自然充滿了感激。雖然現在是一付鼻青眼腫的樣子,不過仍然向韓海遞過來一個感激的眼神。韓海忍不住轉過頭去,他想看一看究竟是誰給了這個人一通教訓。他的目光剛剛轉過去,隨即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眸,那個喜歡穿一身男裝,打扮得不男不女的不正是安琦嗎?!韓海沒想到她竟然會到光華大學來,再看她傍着的那位年約二十歲的俊俏青年,韓海不禁把眉頭蹙得更深。這個人雖然長得俊俏,但是怎麼看都像一個典型的地痞小流氓:上身穿着凸顯肌肉的短袖背心,下穿圖形古怪右腿長左腿短的拆邊牛仔褲,頭髮蓬展得像刺蝟,而且染得花花綠綠,左邊耳朵上夾着兩個古怪的耳環,脖子上還掛了一隻玉墜。他左手攬着一個美豔女郎的小蠻腰,右手雖沒有攬住安琦的腰,不過看他搭着安琦肩膀的樣子,兩人之間的關係應該已經相當親密了。安琦看到了韓海,卻當作沒看見,韓海也不介意,因爲他從安琦的眼神中看出來,她其實還是很願意看到他的。所以他還是對她微微笑了笑。安琦依舊不加理會,並且乾脆故意轉頭與那個豔麗女郎說話。韓海聳了聳肩,隨後忍不住瞥了豔麗女郎一眼,因爲他忽然感覺她有些面熟。再一看,竟然是他所讀的那個系的“系花”尹蕊,雖然韓海和她並不同班,但是因爲兩人之間曾發生過一個滑稽的誤會,所以韓海對她頗有印象。但是她現在這付豔麗的打扮實在與平時的清純造型截然不同,因此,韓海一時也沒能認出來。
一男兩女身後還跟着兩個戴着酷酷的墨鏡、肌腱子跳跳的壯漢保鏢,看上去都是孔武有力的類型。那個被人揍得鼻青眼腫的男子就是其中一個保鏢扔過來的,那邊地上還趴着一個,同樣被揍得很慘。韓海本想立即離開,但是他有些遲疑,因爲他發現那個保鏢正在向這邊走來,看樣子還不想放過剛纔被他扔出來的傢伙。
“你到底做了什麼?”韓海忍不住回頭問那個被扔出來的傢伙。對方哭喪着臉道:“我什麼也沒做,只是罵了一句‘人妖’而已。”
“你罵她?”韓海指着安琦問。
“不是,她旁邊那小子。”
韓海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這時候保鏢也已經走到他面前,韓海忍不住伸手阻攔道:“夠了,他們已經被你揍得很慘了。”
保鏢停下腳步,哼了一聲道:“關你什麼事?你們學校的保安都不敢管,你竟然敢插手?!是不是活膩味了?”
韓海笑了笑,道:“不管怎麼樣,還請到此爲止,這裡是學校,不是格鬥場。”
保鏢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他想不出這個沒他壯實、比他還矮十公分的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大膽子。他不禁想試一試韓海的身手是不是與他的膽子成正比。而這時,安琦已經注意到韓海和保鏢對上了,她知道這個保鏢的脾氣,所以連忙揚聲道:“方虎,回來!你打不過他的。”
保鏢方虎一怔,心道:這怎麼可能?我可是柔道三段啊!這小子難道從孃胎裡就練功夫。而韓海聽到安琦發話,不禁會意地笑了笑。這個笑容可把方虎惹火了,他以爲韓海在嘲笑他,所以也顧不得聽安琦的命令。脫下墨鏡扔了出去(路人甲:誰用墨鏡砸我?),隨後伸手就來抓韓海的手臂,看樣子是準備用柔道當中的過肩摔,給韓海來一個徹底的下馬威。而此時韓海還沒有將腳踏車撐好,所以他稍往後一退,然後淡淡地道:“這可不是打架的地方。”方虎冷哼了一聲,他可不管這是什麼地方,反正現在以將韓海打趴下爲第一要務。所以一次抓不到,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就去抓韓海胸前的衣服。韓海再一退,方虎火大了,他沒想到韓海竟能推着腳踏車躲過他的兩次攻擊,而他似乎還想這樣閃下去。方虎心念一轉,乾脆不抓人,改踢車,前兩次沒抓着,這次一個躍身半空一個燕翔腿就準備將韓海的腳踏車踢飛。韓海微微蹙了蹙眉,他已經夠忍讓了,但是方虎還是不知進退。抓人不着,改打他的腳踏車主意了,這就讓他有些生氣了。所以他沒有閃避,還向前踏了半步。在方虎飛腿即將踢中腳踏車的時候,左手一閃就抓住了他的腳踝,然後看也不看就向旁邊一甩。方虎身不由主地被扔了出去,就像他剛纔將別人扔出去一樣。方虎在半空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地被韓海打倒。所以,雖然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但是立刻又彈身躍起,吼道:“再來!”
韓海連忙擺手,他還想說幾句,但是方虎情緒激動,根本不加理會,就衝了過來。也就在這時,圍觀的人羣裡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方虎,停手!”
聲音入耳,方虎硬生生地止住了衝勢。韓海不禁奇怪地瞥了聲音來源處一眼,發現發話的竟是那個打扮古怪的俊俏青年。韓海開始有些明白那個被揍得鼻青眼腫的傢伙爲什麼罵他人妖了,事實上,儘管她說話用的是男人的聲腔,但是決不會有另外一個男人會像他這樣吐音這麼清脆悅耳,也正因爲如此,他給人的感覺就多了那麼一點娘娘腔的味道。韓海忍不住再次掃視了他全身一眼,隨後發現其短袖緊身背心下的胸圍與他的體型有些不相符,比正常的要大了一圈。韓海不禁若有所悟,隨後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這個表情恰巧被受觀察的人看到了,頓時惹起了他的怒火。
“方龍,你也上,給老子揍扁這小子。”俊俏青年恨聲道。他身旁的保鏢立即應喝一聲,勒緊了拳頭向韓海衝了過來。方龍和方虎是親兄弟,弟弟被人削了面子,他站在一邊當然很不爽,早就恨不得衝上去給韓海兩拳了,但是因爲沒得命令加上礙於不便羣毆,所以一直在旁邊壓抑着,現在得了命令,哪還管得了是不是羣毆,先衝上去再說。現在他心中惟一的念頭就是找韓海泄憤,然後將他打得滿地找牙。
韓海暗自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剛纔的表情惹火了那個俊俏青年——不,準確地說,“他”應該是一個古怪的女孩,只是打扮得比安琦還像男人而已。韓海本來也辨不出其是男是女,直到覺得她聲音古怪,然後注意到她那與體型不相符的胸圍,纔有了她可能是個女孩的猜測,現在再一印證她在意他的表情的行爲,韓海對自己的猜測已經有了八分肯定。隨即不免生出感慨,她和安琦還真是物以類聚!
同時對付兩個柔道高手,韓海也不便託大,在方龍衝上來之前,他小心地將腳踏車撐好,然後回過身來。剛好方龍衝了過來,一隻鉢大的拳頭兜頭就敲了過來,與此同時,方虎也衝到他背後,撲抓他的後背。在前後夾擊之下,韓海竟然毫無退讓之勢,他算準了方虎比方龍慢了一瞬,所以不等方龍完全衝到面前,反而迎上去,快要接近他拳頭的時候,一晃腦袋讓過,然後雙臂閃電般地扣住他的腋下,在方虎快要抓住他撲上他後背的剎那,突然閃電般地轉身,並將方龍像稻草人一樣甩了過來。方虎躲避不及,兩兄弟轉眼間做了一個最熱烈的擁抱,更滑稽的是方龍的大嘴還貼到了方虎的面頰上。如果這是他的初吻,那麼很可惜,他把初吻獻給了他弟弟。在圍觀者的轟笑聲裡,兩個跌在一起的大漢也不禁臉頰發紅。不過,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方龍依然睜大了眼睛(出手之前,他也把墨鏡扔了,路人乙:我閃——糟糕,還是被砸中了!),大呼:“怎麼可能?!”
而安琦在一邊滿面無奈地對古怪女孩道:“看吧!我早說過,他們會敗得很慘。”
古怪女孩哼了一聲,隨後做了個擄袖的動作(雖然她的上衣沒有袖子),冷着臉道:“老子就不信,我去親手試試他。”
安琦連忙攔住了她,急切地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不打怎麼知道?怎麼說老子也是黑帶五段。”
“我已經試過了。”安琦壓低聲音道。她不禁又想起那天以一招慘敗在韓海手中的情景。
古怪女孩一怔:“這麼說,他就是那個自大狂妄、目中無人、該下十九層地獄的韓海?”
安琦哼了一聲。古怪女孩忍不住撫掌大笑,連道:“有趣,有趣,哈哈……有趣。”
笑完之後,她又道:“這樣的話,我就更要親自嘗試一下他是怎麼打敗你的。”
安琦臉色一變,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知道再怎麼勸阻也是無效的,古怪女孩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得高高的,從未向人低過頭。這時候要她打消挑戰韓海的念頭,比登天還難。
韓海看到古怪女孩向自己走過來,不禁暗覺頭痛不已,他一向不喜歡張揚,今天無端地被牽入這場風波,還與人大打出手,早就違背了他做人的準則了。現在如果再與這個不男不女的人交手,恐怕明天校報的頭版頭條就非他莫屬了。所以,沒等古怪女孩走近,韓海就連忙擺手道:“暫停!我有急事要辦,今天到此爲止。”說完,沒等古怪女孩答話,推起腳踏車就溜。
“想溜!沒門兒!”古怪女孩一等韓海衝到自己附近,立即閃電般地出手抓向韓海的衣服。眼看快要夠到韓海的衣角了,她突然眼前一花,一陣風起,之後手竟然抓了個空,再擡頭時,韓海已經騎上車逃出老遠了。這下子,她可氣得不輕。
“你以爲這樣就能逃了?老子挖地三尺也要抓住你。”
安琦連忙走到她身邊,剛準備安慰她,女孩轉過頭來,滿面怒容地責問:“剛纔你爲什麼不攔住他?”
“攔住他?”安琦連忙搖頭,“攔不住的。”
“我看你只是輸了一次,就連心都輸給他了,那小子有什麼好怕的?老子就不怕,老子現在就去追。”古怪女孩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被踩住尾巴的貓。安琦本想勸阻,但是一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就打退堂鼓了。相比之下,方龍和方虎就遲鈍多了,他們竟然在這時走到古怪女孩的面前,低頭道:“對不起,少爺……”
古怪女孩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罵道:“真是沒用!”
安琦不禁在心中苦笑:方龍和方虎也算沒用?他們可都是柔道高手。其實他們也算倒黴,惹上了光華大學中唯一惹不得的人——韓海,想不吃癟都難!想到這裡,安琦心中突然掠過一個古怪的想法。於是瞥了古怪女孩一眼,想道:她和韓海似乎看上去完全不同,但是他們有一點卻很相象,那就是都很古怪,女孩是故意古怪,而韓海則是不知不覺地給人以古怪的印象。不知古怪的她纏上同樣古怪的韓海,會否擦出異樣的火花?她會不會在某一天突然想起做女人的滋味呢?安琦的思緒不禁天馬行空起來。
古怪女孩現在一門心思想着追上韓海給他一通教訓,所以急急忙忙奔向停車的地方,也沒有注意安琦魂不守舍,當然更沒有想到安琦正在心中做着一番古怪的推算。
※※※
韓海擺脫了古怪女孩的糾纏,騎着腳踏車走上了回家的路。他幾次回頭查看都沒發覺古怪女孩追上來,不禁暗暗鬆了口氣,不過隨後他又感覺奇怪,因爲那個古怪女孩不像輕易會放棄的那種類型。這個念頭剛起,他就聽到身後傳來汽車的鳴鏑聲,並且還有人怒罵道:“臭小子,看你往哪裡逃?!”韓海回頭一看,頓時感覺頭痛不已。身後那輛黑色跑車裡坐着的不正是古怪女孩和安琦,此時古怪女孩正在裂嘴大笑,似乎韓海已經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還是難纏啊!韓海只好無奈地停住腳踏車,他可不想用腳踏車與汽車賽跑。再說,小區已經在望,如果一路逃下去,只會將她們引到家裡去。韓海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與七個女孩住在一起。他無所謂,但是師佩佩她們都有非同一般的身份,被人發覺了難免會惹起一場風波。這個念頭剛剛滑過他的腦海,韓海突然感覺心中一亮,隨即有股疑問在他心中生成。他和七女住在一起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爲什麼除了於夢璇的母親之外再沒有人知道他和七女的狀況呢?難道其餘六女的父母都不關心自己的寶貝女兒嗎?韓海又想到於宗豪和袁嘉生,他們是最可能首先對他展開調查的,因此他們也應該早就知道自己和七女住在一起,但是他們爲什麼沒站出來表示反對呢?難道他們沒查到?這不可能。韓海立即在心中否定了這一想法。那麼惟一的解釋就是這中間肯定發生某種變故。想到這裡,韓海就覺得“危機”重重,他現在只想快些回家,向七女問清楚,免得到時候受到“圍攻”而措手不及。
韓海的凝重臉色落在古怪女孩的眼裡,頓時讓她暗樂不已,她以爲韓海已經被她嚇到了。可是隨後她又發現韓海並沒有望向他,而是在低頭思索,這讓她剛剛湮熄的怒火又重新燃燒起來。她跳下車,衝到韓海面前,怒聲道:“喂,臭小子,別看不起人,老子可是柔道五段,你能用竹片打敗安琦,不代表就能空手打敗我。”
韓海擡起頭來,他現在沒有心思再與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耗下去,所以冷聲道:“你說話要客氣一點,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出口就是‘老子’,你也太有學問了。另外,我叫韓海,不叫‘喂’。還有,下次如果你想跟我說話,最好先報上名字。”這幾句話可把古怪女孩惹毛了,現在“貓”不僅是被人踩住了尾巴,還被人堵住了嘴。她被氣得幾乎渾身都在顫抖,換作其他人,她早就撲上去給他一頓暴揍了,但是對着韓海,她實在沒有把握。事實上,安琦說一招敗在韓海手上,對她並非沒有影響,再加上之前方龍兩兄弟被韓海輕而易舉地打倒,她對自己會否是韓海的對手早就存下疑問。而之前之所以要跟韓海交手,只是一時衝動。而現在除了衝動之外,她還有一腔怒火,因爲她忽然覺得打敗韓海對她無比重要,她要讓韓海痛哭流涕對他剛纔的那番話表示懺悔。所以,她雖然被氣得發抖,但是竟奇蹟般地忍住了立即出手的衝動,她在尋找機會一擊得手。而恰於此時,韓海擡起了手準備看手錶上的時間,古怪女孩雙目一凝,動作迅捷若狸貓,一踮步就衝到了韓海的側面,反手勾住了韓海的脖子往後扳,與此同時,右膝蓋毫不猶豫地狠狠地向韓海的腰部要害頂去。整個動作可算是一氣呵成,不愧是柔道五段的高手。然而,韓海的身手畢竟不是柔道的段級可以衡量,女孩很快就發覺左手竟扳不動他的身體,而右膝頂向他要害的十拿九穩一招竟然被他奇蹟般的一個後踢腳踢了出去。女孩不服氣,膝蓋不行就用手,撤腳的同時,右手一記勾拳,閃電般地向韓海的腰眼進襲。眼看已經碰到韓海的衣服,就快打着他的肉了,韓海的左手忽然反手一抓將她的右臂收入掌中。她試圖用滑字訣甩脫他的掌握,但是很快便發覺韓海的無指就像鋼箍一樣,硬是將她的右臂扣住,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掙不脫。而就在一慌神的時候,她的左臂也落入了他的掌握,現在變成兩人面對面,韓海的雙臂夾住她的雙臂,而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變成負數了。女孩使盡了各種柔道技巧,最終還是不能掙脫韓海的掌握,原本她還希望安琦或是方龍兩兄弟來救她,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身後有動靜,她不禁氣得滿面脹紅,也因此呼吸變得重濁起來。由於韓海與她距離很近,她呼出的氣幾乎都噴到了韓海的鼻下,讓韓海驚異的是,儘管是在憤怒的情況下,她的氣息中依然帶着一種清馨的蘭香,真可算得上是吐氣如蘭。韓海不禁暗道可惜,像這樣有健康內涵的女孩偏偏要學做男人,他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她那因雙臂被鎖顯得有些挺碩的胸脯,忽然古怪地想:不知女人的**對她來說是不是一種累贅。假如她的胸脯再大一點,她會不會還想做男人呢?韓海忽然覺得這是個有趣的問題。而女孩看到他瞥視自己的胸脯,忽然覺得自己的臉頰開始莫名的脹紅,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總之就好像一股衝動的血液突然衝上來,讓她措手不及。女孩臉紅的時候,韓海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趕忙送開了雙手,向後連退了兩步。他見女孩還愣愣地站在原地,以爲她因被打敗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也不想久留,以致再惹出大麻煩,所以乾脆推起腳踏車拔腿就溜。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安琦的笑聲,竟有些得意,韓海忍不住回頭一看,看見安琦正走到古怪女孩的身邊。
安琦看見韓海回過頭,竟突然道:“告訴你,她叫歐陽依菲,你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