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時有這種想法的並不止韓海一個,至少對於他身旁的顏玫而言,這個名爲山崎玉的日本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是一個美到驚豔的女人,因此也更容易引起女人的嫉妒,特別是當她目不轉楮看着韓海的時候!
山崎玉漫步站上莊家的位置,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從容接過那顆白色小球,將其反手拋進了轉動中的輪盤,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韓海爲之大吃了一驚,不單單是這個女人對氣息轉動拿捏得很準,更是因爲她裸露出的右肩上,紋着一條青紅相間的長龍,栩栩如生,幾乎佔滿了她右側的大半邊身體,在昏暗的燈光下仍舊顯得活靈活現!
兩人的目光如帶有磁性一般彼此吸引着,山崎玉的眼楮雖然不大,但很有凝聚力,緊緊注視和韓海的同時,手中不停轉動着一根細緻的尖刺,彷彿只要這隻獵物不下注,她就沒有停下輪盤的意思,這也逼得韓海不得不把面前所有賭注,再一次堆到了那個幸運數字「五」之上。
山崎玉終於放下了尖刺,按亮了買定離手的按鈕,隨着一聲清脆的鳴響聲劃過耳際,韓海指間的真氣也在無形中襲向了輪盤中的那枚小球。
山崎玉自然也是有備而來,一雙玉手「無意」撐上桌面的同時,兩縷柔和的真氣也隨着賭桌徑直傳入了飛速轉動中的輪盤,而這類賭桌上的「陽謀」,卻得以矇蔽了在場除了韓海以外的所有賭客。
其實韓海原先並沒有要和山崎玉死戰到底的打算,暗想只要故作不敵,將這些不義之財輸給對方也就沒事了,但是眼看着這個日本女人咄咄逼人的氣勢,韓海頓感有些不甘示弱起來,既然是賭博,爲什麼要手下留情呢?
自從韓海在內蒙暢遊科技分公司,體會到了真氣屏障的妙用之後,在以指凝力的技巧上已經得到了不小的長進,再加上第三顆星辰鎖破解後所帶來的增幅力量,使他的指勁毫不費力就穿透了山崎玉的氣障,牢牢按住了那顆雪白的小球。
山崎玉見勢大駭,眼看着輪盤依舊在轉,但小球卻在數字五的位置上紋絲不動,她臉上的表情頓時陰晴不定起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並不是她能夠對付的!
輪盤終於停止了轉動,望着眼前那堆籌碼小山在片刻間分成了十堆,韓海的臉色卻和四周那些兩眼發光的「觀衆」截然相反,因爲他心裡明白,由於自己一時的掙強好勝,也許又將給今後增添不少意料之外的麻煩,希望那些忍者皇廷的忍者們不要像這些籌碼一樣迅速翻倍……
隨着一臉怒氣的山崎玉重新退入幕後,韓海開始覺得此間的氣氛有些怪異。
無庸質疑,山崎玉在試探清楚了韓海的真實實力後,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甘願退避三舍。但是韓海總覺得山崎玉的倉促退出,絕不單單是由於自己的存在,而在這個賭桌的周圍,還有什麼能夠令忍者皇廷女忍者緊張的角色存在嗎?
「韓兄,你剛纔是怎麼贏山崎小姐的?能否指導在下一二?」練舒文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韓海的思緒一下回到了現實。
轉頭望去,只見練舒文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異樣的渴望,就像小孩子乞求糖果一樣,真誠但又滿是貪婪!
「練兄,你不覺得自己對賭博太過投入了嗎?」韓海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目光則警覺地落在了那位胖婦人身上。
只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這個看上去頗爲遲鈍的貴族太太就贏了將近十萬美金,對於這個規模並不算太大的賭場而言,十萬美金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然而,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還是沒有半點收手的意思。
韓海隱約爲她捏了把汗,並不是出於羨慕,而是害怕她做得太過火,幸好,這個輪盤的年輕莊家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快,至少現在還沒有某些齷齪的打算。
「或許吧,不知爲什麼,我每次踏進這個賭場,都覺得心血澎湃,想要好好感受一下心跳的刺激。」此時的練舒文,已然沒有了初來時的沉穩與理性,取而代之的,則是與這裡其他賭徒相同的張揚,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先前大了幾分,差不多可以讓在座的每一個賭客都聽得一清二楚。
讓韓海更感高疑惑的是,就在練舒文話音剛落之際,幾乎所有在玩輪盤的賭客都流露出了一絲興奮的表情,很是統一,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夠把一個素來溫文而雅的商人變成這樣?
「韓海,你最近的口味還真獨特,是不是準備大小通吃呢?」顏玫似乎注意到了韓海的視線不對,一句戲言,打破了此間的尷尬氣氛。
「哪裡有大小通吃?難道你就是那個小的嗎?不過你的並不小啊。」韓海臉上重新浮現出一縷笑容,將目光從胖婦人身上轉移到了顏玫的胸部,試圖用這種低級的玩笑來緩解一下此地的緊張氣氛。
「去你的,還是回去找你的那些小情人吧。」顏玫嘴裡雖然抵制道,但臉上還是沒來由的閃過一絲紅暈,就像喝醉了酒一樣,讓韓海爲之一愣,暗道︰這小丫頭不會是當真了吧?
事實上,韓海之所以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戲謔顏枚,只因爲遊歷情場了這麼久以後,他在對付女人方面已然有了不少長進。原因無外乎他身邊的那些女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角色,這也迫使他的感情閱歷在短時間內大幅增長,但即便如此,也不過是從小學生越級到了中學生而已,想要徹底畢業,依舊任重道遠。
「放心吧,我對兇巴巴的女人也沒興趣。其實那位女士是戴着假面具,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她的年紀應該不會超過三十歲,而且是一位面容嬌好的女士,讓她打扮成這樣的噁心鬼,也真是太委屈她了。」韓海不無憐香惜玉地分析道,不過當他感覺到顏玫朝自己投來的目光有些異樣後,便趕忙止住了話音。
「是嗎?」顏玫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韓海,又扭頭望向那位胖婦人,最後又把視線對準了韓海,「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面容嬌好?」
「當然,如果一個體重超過一百公斤的女士,可以穿上那種細跟的高跟鞋走上五十米,我就把銀行帳號內所有的資金都換成你的名字。」韓海努了努嘴,把顏玫的視線引向了賭桌的底部,就看見一雙水晶細跟的黑色高跟鞋,緊繃在那雙充滿肉質的肥足上,肉色的絲襪幾乎要被她的「大象腿」撐破,惟有絲襪邊緣露出的一截雪白肌膚,才讓人稍稍止住了嘔吐的感覺,但也僅限於最低極限。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女人是故意混進這個賭場的?」顏玫面部的表情依舊輕鬆,但語氣則已變得嚴肅起來,在韓海看來,作爲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她足以稱得上是不少見習者的榜樣了。
「不錯,只是我現在還不肯定她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爲了對付我,那她未免也做得太張揚了吧?難道殺手還有做兼職的習慣?」韓海有意無意地諷刺着顏玫,不放棄任何一個反擊的機會,是他這段時間以來總結出來的經驗。
顏玫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身邊這個“討厭鬼”,並沒有開口反駁,對於初識韓海時候的那些複雜事蹟,她顯然不願再多提起。
然而,其實韓海只是把這個經過精心易容的胖女人,當成了「燃燒的地獄」裡的殺手,不知從何時開始,這樣的事情早已成爲了他的家常便飯,只是這次的情況真的與過去相同嗎?
「韓海,你以爲是我願意每天跟在你屁股後面,給你擦屁股嗎?」顏玫定了定神,壓低了聲音抗議道,「若不是接到蒙靜小姐的命令,我才懶得搭理你的死活呢!」
「哦?一會讓我們來看看誰纔是需要被搭理的人。」韓海似笑非笑地調侃道,明顯是有意要把顏玫也一起拖下水了。
顏玫啞然無語,愣了許久,才勉強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來︰「對手很強嗎?」
「不強,但這只是針對她一個人而言的,如果再算上賭場裡其餘十幾個幫手,那就難說了。對方的實力應該顧家的黑衣部隊差不多,而且在身手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到時候可不要被嚇得來求我搭理你呀。」韓海明知道顏玫過去吃過顧家的虧,所以才刻意用這個比喻來好好刺激一下她。
不料,顏玫這次非但沒有被激怒,反而給了韓海一個大大的「驚喜」︰「沒關係,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活着撐到蒙靜小姐那裡,向她闡述一下韓海先生近來的新情人薩蓮娜是如何厲害,那媚月功不但可以對付女人,連男人也難逃其手,不,應該是其口。」
韓海無語,畢竟自己在顏玫面前有這麼一個致命的弱點,此時他突然發現,這個女人似乎已經掌握了對付自己的絕招,和她在一起,竟然分不出誰纔是主人了……
「別分心了,對方要開始行動了。」韓海轉頭望向那位胖婦人,一見對方收錢起身,馬上對顏玫輕聲告誡道,心中則不由對胖婦人的「及時」行動深表感激。
顏玫並不是那種會把私人恩怨帶進公事的人,給了韓海一個殺氣騰騰的冷哼後,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那位胖婦人身上,但是目光剛剛回轉過去,卻發現對方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踏着與她身材極不符合的迅捷步率,朝賭場出口走去。
「夫人,請稍等。」還沒等胖婦人走出五米,那位輪盤的莊家便已經開口阻攔到,從他不同於先前的陰冷表情來看,這個胖婦人的「大豐收」確實引起了賭場方面的注意,樹大招風,她難道真的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哦?先生叫我有事嗎?」胖婦人嬌滴滴的聲音,讓在場所有賭客都有一種噁心反胃的感覺,若不是她手裡抱着的那一堆籌碼,阻礙了她接下去更爲恐怖的忸怩動作,只怕賭場的廁所很快就要暴滿了。
韓海聽得出,胖婦人的聲音是經過特殊加工的,如同當時在與蒙靜一同參見殺手化妝舞會時,所看見的那種變音器,相信身旁的顏玫對這種手法也不會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