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看着滿地的士兵,倒地的四大監,憤怒對蕭瑟道:“你五年不回家,如今一回來,就硬闖皇城,大打出手,還有一點王爺的樣子嗎?”
蕭瑟來之前,已經想好了要剋制自己的情緒,暫時將琅琊王叔的事情放在一旁,然而面對父親的指責,他還是沒有忍住。
“我本是奉命離開天啓城,去往江湖,不知道陛下爲何而動怒?”
“既然奉了詔,那還回來做什麼,怎麼不在你的江湖上去浪蕩?”
“若不是有涉及到北離生死的事情,我此生絕不踏入天啓一步。”
蕭瑟話裡話外表達着一個意思,我回來是爲了百姓,和你無關,不要自作多情。
哪個真心愛自己兒子的爹都聽不得這樣的話。
明德帝也是如此,他看着兒子故意頂撞自己的樣子,心中生出萬般苦澀。
他五年前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絕不會想到在失去了弟弟之後,還失去了自己的兒子。
蕭崇沒有任由他們吵下去,來到蕭瑟身邊勸道:“老六,伱少說兩句,父皇的身體不好,又日日思念你,憂思過深,積累成了病。”
這話還是說晚了。
明德帝越想越急,越急越氣,急火攻心,當場吐出一口血。
正在鬧彆扭的蕭瑟大驚,瞬間來到明德帝身邊,拖住他將要倒下的身軀,輸送純正的道家真氣,爲他平息心情。
“父皇!”
明德帝睜開睜開眼睛,看着蕭瑟說的第一句是:“好,總算你還認我這個爹!”
第二句話就是,“當初,寡人不該讓若風一個人去面對洶洶是民情,是我做錯了。”
第三句則是,“你既然回來了,就把這個擔子接起來吧!想做什麼都由着你,立你爲太子監國的詔書,寡人給了國師和太師。”
硬撐着說完這三句話,雖然有蕭瑟的真氣,明德帝再也支撐不下去,暈倒過去。
蕭瑟面色複雜的將明德帝交給太醫,然後離開了寢宮。
太師董祝跟在他身後,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向蕭瑟行禮:“永安王殿下!”
蕭瑟受了這一禮,向太師說道:“請太師與國師向百官宣讀父皇的詔書,並替我以監國的名義擬兩份詔書,通告天下。”
隨即,他又找來了蕭崇,向太他和師說出了四境之外的那些強敵,以及現在的危急情況。
“事出緊急,請二哥和太師萬萬要相助於我!”
蕭瑟對着二人長行一禮。
太師爲難道:“不是老朽不相信殿下,實在是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如何向天下人說明啊!”
“老道與百里城主可以證明此事沒有半分虛假之處。”
齊天塵走了過來,身邊跟着一襲青衫的百里東君。
“大城主?你不是去海外仙山了嗎?”蕭瑟疑惑問道。
百里東君大笑兩聲,回答說:“我受清風道長指點,而今已經邁入了神遊玄境。
東境有域外仙人入侵,兩位道長竭力封印了通道,但不能支撐太久,所以請我回北離來搬救兵。
沒想到,齊麟那小子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倒省了我的功夫。”
百里東君,齊天塵,蕭楚河。
這三個名字聚在,就算有他們說,北離今天要被一顆巨大的隕石流星砸成大坑,也不會有人懷疑。
所以,太師董祝不再懷疑,按照蕭瑟的要求去安排百官。
……
西境,總院大門前。
兩天時間過去,齊麟所居住的草棚四周,又多出了幾座草棚,裡面都是西境的僧人。
齊麟對峙三尊的事情傳遍了拉瓦城,有不少僧人感到不服氣,前來找他辯論。
齊麟當然是來者不懼,和他們打起了嘴仗。
雖然他對佛法瞭解的只是皮毛,但他抓住一個道理不放,那就是這些僧人做了什麼。
儒釋道三家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那就是沒有行動力,對現實的生活生產沒有一點指導作用。
信了他們,不會讓地裡多收一顆糧,也不會讓布多織出來一寸,更不會讓手裡的錢憑空多出一分。
齊麟抓住這一點,對着前來找事的衆僧窮追猛打,擊垮了那些人口中道理的根基。
在這種高武世界,宗教在精神上確實有着作用,所以西境的僧人真的相信並去履行自己的道理。
而不是似前世的僧人那般,只是拿着宗教當統治底層的工具。
這些僧人在辯論中輸掉之後,就心悅誠服的拜入了齊麟門下,在他的草棚邊上,又搭了草棚,向他詢問道理。
齊麟也沒有吝嗇,將文殊的大智慧法傳給終僧,讓他們在面對天魔的時候也能有一戰之力。
是夜,總院門前,一片佛光籠罩,比電燈泡還要亮。
丹增接着佛光的掩護,潛入了齊麟的草棚當中。
丹增脫下僧袍,換上了尋常人的衣服,頭上還包着頭巾,以掩飾自己僧人的特徵。
如果時不認識丹增的人,絕想不到,此人是一個活佛。
齊麟看他這副樣子,打趣道:“好啊,還挺有地下工作者的風範。”
“什麼意思?”丹增不懂這個梗,一頭霧水。
“這個不重要!”齊麟也沒有解釋,問起正事:“這兩天你聯繫了多少人?他們都可不可靠?”
“我拜訪了七十二位同樣出身邊陲的同道,他們知曉西境的情況之後,紛紛表示要除魔衛道,並在經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丹增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了經書。
齊麟接過來,手指掠過經書,腦海當中閃過簽名者的念頭。
片刻之後,他皺眉道:“有兩個人做出了試圖告密的舉動!”
“你怎麼知道?”丹增大驚。
齊麟面色如水的回答道:“此經書能助人驅離腦中的無明煩惱。我稍加改動,讓經書能夠收集簽名者的煩惱念頭,並使其在做出告密動作的瞬間,忘記一切。”
“這……”
丹增沒有想到,齊麟竟然留下了這樣的後頭。
齊麟並不感到有什麼,他正色道:“你只覺得我這麼做,是控制了他們,不信任他們。
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中間但凡有一個人告了密,三尊就會有察覺,會給我們設下陷阱。
到時候又有對少人會因此而死,西境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丹增沉默不言。
齊麟繼續說道:“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容不得半分憐憫,軟弱和遲疑。”
“我明白!”丹增重重點了頭。
“請給我安排明天要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