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自然不知道,那嬰蓁正將某頭蜈蚣精恨得發緊。
他驟然降臨,便感知到了不遠處那滔天魔氣。
顯然蜈蚣精給他的座標終究有些出入。
他出現的這地方,似乎已然被那妖魔所遺棄。
當然,從那大地上殘餘的狼藉模樣來看,能夠看出其在這裡盤踞了許久。
現在,它們正在據此並不遙遠的區域肆虐。
以易夏的腳力,這點距離也不過是轉瞬即至。
已然見識到蜈蚣精這般妖魔的相關秉性後。
易夏甚至沒有停頓。
他雖然不覺得。
這個層次的妖魔中,有哪頭妖魔能在他的手下逃脫。
可在諸多時空追蹤一頭妖魔,終究還是有些不怎麼得體。
雖然造成的損失,易夏總會賠付。
可總歸是不怎麼好的事情。
就這方面來說,大抵可以參考在街道上追着雞狂奔的相關場面?
在鎖定了其間最爲強大的妖魔氣息後,易夏的身影驟然從原地消失!
下一瞬間,沒有任何言語或前兆,易夏遮天蔽日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那羣魔的宴席之上!
隨後,巫幡招展,浩浩蕩蕩,如天穹崩裂徑直砸下!
瞬間,氣浪翻涌,山嶺崩散如沙!
“轟隆隆!”
遠方的大地,在劇烈的動盪之下,起伏變幻。
恐怖的衝擊,一度讓整個陸地版塊發生輕微的搖晃!
這是超越世間萬千山巒的宏偉之軀,所砸下的浩瀚一擊!
一衆妖魔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在這般宏偉而純粹的狂暴力量下,化作最爲細微的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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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其中具備足夠強大力量的妖魔而言,這顯然還不足以毀滅它們。
又或者說,比起異域更爲魯莽的黑暗存在。
這些多多少少與東方譜系超凡文明沾親帶故的妖魔,是知道其中厲害的。
硬扛大巫的攻擊?
真以爲那只是個頭大點的巨人呢……
“大巫且慢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帶着些許龍種氣息的妖魔,忽然震聲說道。
它頭頂忽然浮現一散發着的清光玉牌。
易夏收幡而立,在滾滾的塵煙之下,繚繞着無盡火光的眼眸凝視着那隱隱庇護身後妖魔的玉牌。
看起來,倒確有幾分玄門正法的味道?
其他勉強逃竄而出的妖魔見狀,頓時朝着其靠攏了過去。
果然背靠大樹好乘涼,不然此番險些遭難……
有妖魔這般暗暗想道。
而那出聲的炎魔看見易夏沒有繼續追擊,方纔趕忙說道:
“我乃方界談巔真君座下童子睚垠,今日前來,實爲秉承師命而來。”
“此魔害人性命無數,我師令我蟄伏於此,束其歸山,以作調教。”
“乃使其勠力從心,平其業障,實爲功德。”
其餘妖魔聞言,表情一變,就欲逃跑。
卻在下一瞬間,被那玉牌所釋放的清光裹住。
幾妖魔拼命掙扎,卻掙脫不過。
個個望向那出聲的、自稱爲“睚垠”妖魔,不覺發指眥裂,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而那不知怎麼避開了主要攻擊的嬰蓁,這個時候則顯現在對方不遠處。
卻沒有靠得太近,只是朝着其微微拜下,眼眶溼潤:
“嬰蓁深知罪孽深重,願自束雙手,任由處置。”
兩妖魔正情真意切時,卻聽見天穹之上有雷霆之聲響起:
“你要擋我?”
於是陡然臉色微變。
卻也注意到易夏並非朝着它們發聲,而是朝着那正散發着清光的玉牌。
禍事了!這大巫竟然連真君的薄面也不給!
睚垠意識到不妙。
而另外一邊,原本說着自束雙手的嬰蓁卻是更爲真實。
甚至未等那邊作出反應,它便驟然消失在原地!
將命運寄託於另外一方的更爲強硬的表示?
它還不知道這些個自稱真君的本來面目嗎。
而那玉牌也撤去了天上的清光,卻沒有消失。
而是回到了睚垠的身旁,並將那些被束縛的妖魔丟向了易夏。
易夏見狀,便是一幡橫掃而去。
那原本便被清光裹住的妖魔,自然難以逃脫。
甚至沒能發出一聲慘叫。
那幾頭或許在其地界,還有些威名的妖魔,便徑直化作滾滾氣浪中的齏粉!
然而,易夏卻沒有離開,去急着追蹤那嬰蓁。
而是用繚繞着無盡火光的眼眸,審視着睚垠。
多元宇宙黑暗與邪惡無窮無盡,他也沒有興致去奔赴到那堪稱無垠的淨化事業。
但若是撞見了,那則是另外的情況了。
在易夏的注目下,睚垠不由得有些發緊。
而那玉牌的清光,卻似乎變得更爲濃郁了些。
似乎易夏的“得寸進尺”,有些激怒了那位素未蒙面的真君。
而下一刻,看到了睚垠的氣息中所交織的污濁光芒和胃囊中尚未消融幹勁的某些晦澀氣息。
易夏再無言語,便徑直提着巫幡朝着睚垠當頭砸下!
他素來看不慣這等玄門正宗豢養食人妖魔的操作。
便真是行那便宜事,不沾染罪孽半分,易夏也就懶得理會。
可眼前這頭帶着幾分龍種氣息的睚垠,顯然並不是那樣的存在。
如此,這般真君又待如何?
人之真君,行此之事。
大巫不屑!
教化?
功德?
巫幡之下,便得解脫!
易夏的驟然發難,顯然有些出乎對方的意料之外。
電光火石間,那玉牌之上的光芒明滅不定,連番變幻。
待巫幡狂暴砸下,卻也沒有再庇護那睚垠,而是將那清光收攏了回去。
更在收攏之際,定住了睚垠的身形。
“師尊!我是……”
睚垠悲憤地喊道,卻無濟於事。
連最後的遺言也未能說個完整,便被陡然定在了半空中。
而下一瞬間,便被一幡砸中!
頓時,轟鳴之聲驟然響徹天際!
氣浪喧躁,呼嘯而去!
這廝許是有些道行的。
終究皮實許多。
結結實實捱了易夏一幡,居然沒有當場暴斃。
還餘了幾口殘氣。
那清光所釋放的術法,此時已然失效。
它化作猙獰本體,嘴角蠕動,似是想說些什麼。
卻在下一刻,隨着一聲清脆的“咯吱”聲,被取走了脖頸,撕開了皮囊。
恩怨情仇?
陰謀算計?
易夏將其血肉囫圇扯下塞進物品揹包裡,便提着巫幡殺氣騰騰地跨界追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