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
居然是揹着她躺下!
柳念氣不過,只好一個用力翻身,觸碰到了他的身體。
然而還是無動於衷。
這傢伙怎麼回事?
平時爭嘴歸爭嘴,到了夜晚他就摟着她滿嘴抹蜜的說着情話。
以致她連冷戰的機會都沒有。
今晚卻……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柳念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萊勒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微微朝後扭頭,見她沒有動靜,緩緩的轉身,身體向她靠攏。
醒來後,柳念發現腰間橫亙着一條手臂。而且暴露在被子外面的胸脯上傳來一股溫熱。
在一看,原來是他的手掌覆在上面。
身後,是他沉睡的呼吸聲。
柳念得逞的笑,眼睛閃現一抹詭秘。
她從自己的手指間取出隱形的定位監控器,不動聲色的貼在他的腰部上。
背對着的身體微微朝萊勒傾斜幾分,只聽他的呼吸依舊很平穩。
令柳念欣慰的是,直到萊勒起牀洗漱,都沒發覺腰間上的監控器。
萊勒見她早上心情很愉悅,便有種挫敗的感覺。
昨晚,他分明就已經控制好理智,堅決要讓她主動一回,可是,她見誘惑他沒能成功,居然能心情淡定的睡覺?
後來,他就很沒用的很厚顏無恥的倒貼了過去。
瞧見女人那副春風得意的微笑明顯是在嘲諷他:在女人面前,你是多麼的經不起誘惑!
萊勒皺眉不悅的看着她。
深深回她一記“我只在你面前經不起誘惑而已”的眼神。
早餐上,少了文青和普利西。
文青自然是被囚在房間裡,有專人爲他送餐,普利西是因爲不想看見餐桌上的某個人,執意要在樓上用餐。
柳念與萊勒相對而坐。
默默吃了一會兒,柳念問:“我已經叫杜倫派車去接丁諾了,普利西夫人不介意吧?”
“如果光明磊落,自然是不怕別人指正。”萊勒冷聲開口,優雅的喝一口牛奶。
早餐在沉悶和不愉快中度過。
上官默然進來與他耳語了幾句,他別有深意的看一眼柳念,穿上外套,起身:“我要處理一件事,大概十點半左右才能回。”
說完,很乾脆的出了大廳。
看來,只有等夜晚的時候萊勒纔會進那道密室。
而且,現在她又回來了,萊勒進不進那道密室還不知道呢。
所以,希望實在渺茫。
回到臥室,柳念給文青發了信息,叫他先忍耐幾天。
十點多的時候,杜倫過來告訴柳念,說丁諾德了重感冒,現在在醫院治療病情的。
柳念眯眼看着杜倫,怎麼會那麼巧?萊勒前腳走後沒多久,丁諾便以生病爲由來拖延她?
柳念冷冷的對杜倫說:“他什麼時侯能來?”
杜倫想了想:“應該等病好以後吧?”
杜倫走後,柳念吩咐米妮立即去秘密打探真實情況,並叮囑米妮,要暗中保護丁諾的生命安全。
柳念看了看錶,時鐘指在了中午十二點。
說好的十點半回來,到現在都要過了吃午餐的時間,他卻連人影都不見!
柳念坐在復古的梳妝鏡旁,突然發現自己像個顧影自憐的深閨怨婦。
她被自己這種哀怨的表情嚇了一跳!
立即起身,打開電視機。
自從梅蘭沒在視線中晃悠,柳念覺得行事舉止也變的自在多了。
梅蘭時常將她的一言一行彙報給萊勒,她實在氣不過,就以種菜爲由打發梅蘭留在莊園看管着那些蔬菜。
萊勒沒開口阻撓,梅蘭只得點頭答應。
有心無心的按着遙控器。這時,電視畫面上出現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萊勒挽着一個靚麗時尚的墨鏡女人從一家知名餐廳走了出來。
他出來時,帶着墨鏡,與女人同時迅速坐上了車。
以致,播報這起緋聞的媒體都無法確定他究竟是不是萊勒總統。
渾身的血液剎那間沸騰起來。
他和琪菲……舊情復燃了?
應該不叫舊情復燃,而是始終都沒斷過曖昧吧?
這一次,又要打什麼主意來保護琪菲呢?
柳念不屑的冷笑。
這一次,他別想在利用她!
他的演技是如此的高超,以致叫她誤以爲他的懺悔,他的彌補,都是發自內心。
甚至她還自作多情的以爲,他對她是真心的。
柳念心潮激烈澎湃一陣,感覺好累,關掉電視,躺去牀上休息。
躺在醫院修養的麗塔看見這一幕,傷心哭了起來。
抽噎了一陣,她緩緩拔掉輸液針……
*
萊勒回來時,柳念在午休。
他情不自禁在她額上吻了一下,又替她輕輕擦拭着耳鬢旁的細汗。
看見她日益隆起的小腹,昨晚的隔閡一下消失不見。
據說,懷孕的女人情緒容易煩躁,他應該事事遷就她纔對。
想想之前的芥蒂,他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都不大度。
柳念睡眠很淺,發現有人在腹部和臉上撫來撫去,立即警覺。
睜開眼,撞進了萊勒深藍的眼眸中。
柳念拿開他的手:“別碰我。”
一副很嫌惡的樣子。
萊勒心口一陣抽痛,不得不將手從她身上撤離。
他的手機似乎很忙,剛回到家,又震動了起來。
柳念看都不看他,下地自顧倒了一杯水。
萊勒擔心她行動不便,想也沒想掛了電話,忙去爲她倒水。
柳念倒水的動作一氣呵成,簡直不給他任何機會。
“阿念,我帶你出去散散心怎麼樣?”萊勒討好般的提議。
“不想去。”
“去看海呢?還記得愛琴島嗎?”
“不記得。”
“……”萊勒正要上前摟着她進行一番甜言蜜語的進攻,臥室外面傳來伊萬總理的聲音:“萊勒,請允許我進來稟報一件事。”
伊萬親自過來,想必是有什麼嚴重的事情。
萊勒不得不去開門,迎進了伊萬。
伊萬做足樣子衝穿襯裙的柳念微微點頭示好。一點都不覺的尷尬。
挺拔的身姿便從容不迫的走近萊勒。
“萊勒,你該去安撫一下麗塔。你若對她不聞不問,你在國民眼中的形象將會大打折扣。”
伊萬一字一句,緩緩的開口。
萊勒臉色陰沉:“她怎麼了?”
伊萬權當柳念不在場,直言回答:“她拔掉針管,只爲想驚動你。”
看來又是一個癡情女。
柳念譏嘲的看了萊勒一眼,端着水杯,慢悠悠的吹着熱氣。
萊勒對麗塔的幼稚行爲感到很惱火:“她如果不願意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也愛莫能助。”
“萊勒,我希望你以大局爲重。”
“總理閣下說的沒錯,你還是去勸勸她吧。”
萊勒更加惱火了,這個女人還是不是他的妻子?居然幫着伊萬說話?
萊勒一臉黑線的和伊萬走了出去。
走的心不甘情不願。
在柳念看來,那是他故意演戲,好叫她相信,他的眼裡除了她容不下任何女人。
米妮派人調查回來後,很快告訴柳念實情:“丁諾確實生病了,跟閣下沒關係。”
“雖然沒關係也得時刻提防着,米妮姐,派幾個人嚴加保護着他。”
米妮自然照做。
普利西是閣下的母親,閣下爲了包庇她所做的壞事,極有可能會除掉任何指控普利西的證據,也包括丁諾這個人證。
可見,柳念顧慮的很全面。
柳念行動的範圍只限制在總統府。雖然花園也屬於總統府的一角,可杜倫還是不放心的跟隨着她。
這幾天,首都國民人心惶惶,甚至都搬去了鄉野避難。
前天,天海大廈的三樓無故起火,經檢查,拆除了一枚強勁的引爆物!
爲了穩定人心,閣下要求保密。
閣下時刻都在交代他,要寸步不離的保護夫人安全。
夫人現在一直誤以爲閣下軟禁她,不過,杜倫相信,早晚夫人會發現閣下的一片心意。
柳念仰頭,朝一樓臨窗的總統辦公室看去。
她險些忘了,二樓的密室直通總統辦公室,萊勒並不一定非要經過二樓的密室啊。
“杜倫,連你也相信文青少爺和帕羅宮襲擊案有關嗎?”
柳念突然問身後的杜倫。
杜倫神色說不出的凝重,卻也透着剛正不阿:“我也不想相信,可在證據面前,我無法不信。”
“證據?”柳念一笑,帶着不屑的反問。
“遠的不說,就說帕羅宮事件,那晚,只有文青少爺身上帶有東西,其餘的嘉賓都是空手去參加的宴會。因爲各國嘉賓都是經過很嚴格謹慎的驗身,文青少爺之所以驗身過關,是因爲……”
“是因爲他拿的並不是什麼屠害人的炸.彈,而是兩顆糖。”柳念爲文青辯護。
“是兩顆糖衣炮彈。”杜倫糾正的說:“我檢查過,那兩顆糖裡含有威力無比的核彈.藥。他想將它們轉送給琪菲和莎爾蜜婭,以便發生事故後轉移人們的視線。不得不說,文青少爺很有城府,夫人,沒有真憑實據我是不會冤枉文青少爺的。”
儘管杜倫這樣說,柳念還是不願相信。
畢竟杜倫是萊勒的心腹,他自然是替萊勒說話。
柳念這幾天總是時刻監控着萊勒的舉動。
這段時間裡,柳唸對萊勒的作息時間瞭如指掌。通常上午陪琪菲,偶爾中午趕回來吃午餐,下午去帕羅宮起草修復帕羅宮的建築圖,或是與國際勘察組討論打擊犯罪分子的方案。總之,很少待在家裡。
柳唸對他和琪菲的親密來往表現的毫不在意,她唯一上心的就是兩件事,一是希望從萊勒身上得到機關密碼好救出文青,二是希望丁諾趕快康復,出面和普利西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