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入了秋,天氣不在那般酷暑難耐,宿舍的日子也逐漸好過。
蘇慕的日子依舊是在平淡的學習生涯中偶爾吐槽一下導師的心狠手辣。
最好的地方,是蘇慕能光明正大的將報告論文這些糟心的東西交給陸琛處理。
陶佳直直感嘆她是個殺千刀的,來拉仇恨。
九月底,陶佳約蘇慕假期出行。
隨行的還有研究生學院的些許同學們.
算是一個小團體的學院活動,不能不去.
在者.
許是多年來自由自在慣了,即便此時有了男朋友,也沒什麼約束感。
這日,陸琛從檢察院回到總統府與陸翎談完工作之後這纔有時間跟蘇慕打電話,只是電話過去。
許久未接。
在打。
依舊無人接聽。
他心中焦急,一個電話撥去了蘇家別墅,那側,衛麗接通電話,陸琛先是禮貌客氣問候了番,這才詢問蘇慕是否在家,告知電話不通,他心中焦急。
誰曾想,衛麗一句話,可謂是將她傷的體無完膚,她說,“慕慕跟同學趁假期旅遊去了,她沒跟你說嗎?”
身爲對方男朋友,女朋友就這麼出門旅遊去了,不說徵求意見,告知是否能行?
可蘇慕,連告知都未曾有。
“說了,我不記得具體時間,讓您擔心了,”他怎好當着未來丈母孃的面多說什麼?
所以,待他知曉蘇慕去向時,尚且還是從火車站那方得知的信息。
陸琛的心,不顫是不可能的。
本是想喝杯水的人,水也喝不下去了,就這麼端着杯子拿着手機站在餐室。
滿身陰沉。
何瀾下樓,見他如此,詢問了句。
換來的,卻是靜默的空氣。
陸琛手中的水從冰冷到常溫,這個過程的持續在蘇慕的一通電話就此打破。
他嫌少發脾氣的,特別是對蘇慕,即便他此時一張臉面冷的堪比冰箱裡的冰層,但說出來的話語依舊是溫柔的.
“出去了?”
“恩、”蘇幕淺應。
身後,是同學們坐在火車上的高談闊論聲。
火車上,本就是個吵嚷的地方,聽見聲響,陸琛也沒多想。
端在手中的杯子這才擡起來喝了一口水。
“去幾天?”
“七天,”她說,身旁有人借過,嗓門大的出奇。
蘇幕躲開傳堂而過的那人。
這年,m國的經濟發展尚未達到優良的地步,同吵人的吵雜當真是令她頭疼。
吵的陸琛在那側說什麼,一句也沒聽見。
她拿着手機,捂着另一邊耳朵,高聲問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那側,許是蘇幕的話語太大,震的陸琛耳膜都快破了。
“國慶總共七天假,你出去七天?我怎麼辦?”陸琛拔高嗓門在言語了句。
蘇幕這纔想起,原來,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也難怪總覺得陸琛今日這通電話過來語氣稍有些不對勁。
她琢磨不清陸琛的性子,想了想,而後糯糯開口道;“我們、、、、九天假。”
哐當,陸琛手中杯子狠狠擱在桌面上的聲響。
這一下,蘇幕聽的清清楚楚。
是呢!
她們九天假,九天假出去七天,莫不是更過分?
陸琛顯然是氣着了,氣的好半晌都沒說話。
蘇幕稍有心疼,這心疼,並非心疼陸琛,而是心疼電話費。
在這個通訊尚不普及的年代,電話費真的是齁貴齁貴的。
“我………掛了?”蘇慕小聲詢問。
“掛什麼?跟誰一起出去的?”前一句稍有些激動,後一句稍稍溫和了些。
此時,讓人不得不感嘆陸琛的應變能力。
話語之間的轉變何其快速?
“跟陶佳啊!”蘇慕迴應。
“蘇慕,走了。”
話語正落地,許是車要到站了,同學有人喊了一聲,喊就喊吧!且還是個男同學來的。
偏生這一喊,周遭安靜的很。
蘇慕拿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有種不祥的預感。
陸琛耳朵靈敏啊!旁的聽不大清楚,男人的聲響倒是聽見了,話語頓時就冷了半截,“除了陶佳還有誰?”
“院裡的其他同學,相當於半個拓展活動,”
蘇慕說着,一邊往同學那方而去。
“昨天給你打電話怎麼沒說?”陸琛稍有些不高興了。
那不高興的話語哇!明妥妥的,連蘇慕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人都聽出來了。
若說是跟陶佳一起出去的尚且還能忍受,可這周邊還有男生是怎麼回事?
饒是陸琛定力在好也不免會有些想入非非。
先不說他對蘇幕的情感,這事兒就算是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只怕是都會有情緒。
“忘記了,”蘇幕直言。
一手拿着電話一手將書包從架子上取下來。
身旁,男同學出於禮貌的幫着她拎包,且還不大不小的道了句;“我來。”
此事,應當是平常的。
可陸琛聽起來就那麼不是滋味了。
所以,語氣也不是甚好;“是忘記了還是不把我當男朋友?”
九月下旬求愛成功,十月初,二人已經有了第一場不大不小的爭吵,說是爭吵實則也算不上,蘇幕完全沒覺得此事有何值得上綱上線的地方。
全憑陸琛一人生氣。
全憑他一人隔着電話氣的火冒三丈七竅生煙。
“我真忘了,”蘇幕在道。
陶佳聞言望了她一眼,那一眼啊!
帶着各種異樣色彩。
看的蘇幕直是面紅耳赤。
這夜九點,蘇幕下火車往住宿地方而去,因着同學也有十來號人,便也沒怎麼操心。
只是這一路上,陸琛不依不饒的質問聲問的她屢次想掛電話。
到了旅館,陶佳識相,拿了衣服進衛生間。
臥室內,只留下蘇幕一人,她對着電話說着好話,開始道歉;“是我記性不好,我道歉,行不行?”
那側,陸琛的話語依舊是帶着不悅;“什麼時候回來?”
“七號晚上的票,應該十點多才會到首都。”她說。
“我過來接你,”陸琛想了想,隔着電話吵架確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蘇幕應允了,原以爲就此終結,只聽陸琛在道;“每日給你打電話要接,發短信要回。”
“好、”她爽快應允。
可事實證明,蘇幕越是應的爽快的事情,越是記不住。
腦子不好真的不是隨便說說的。
蘇幕出門七天,陸琛過了七天提心吊膽的日子,因着上次南下的前車之鑑,他每夜每夜的睡不好。
手機永遠都是開機狀態,生怕蘇幕那方不好。
而事實證明,陸琛若是在蘇幕身上受了挫,倒黴的人,不少。
陸穎有着最真實的感受。
十月七號,蘇幕踏上規程。
火車晃晃悠悠到十點纔到的火車站。
離去前,想着讓蘇欽來接。
可既陸琛自告奮勇,便是他了。
蘇幕與陸琛的關係,雖說整個上層圈子的人都知曉了,但對於學校這邊,並未有多少人知曉。
這日、陶佳幫着蘇幕隱瞞。
說她直接回家了。
衆人離開,便也沒等她。
只是這夜間,陸琛來接蘇幕,那張千年寒冰的臉掛的實在是嚇人的很。
蘇幕頻繁想他投去目光,後者只是面色冷寒的開着車,注視着眼前的道路。
她想了想,還是糯糯開口;“陸琛。”
無人應答。
她在喊,依舊是無人應答。
她伸手拉了拉某人的衣袖,後者不爲所動。
“你生氣啦?”
只要不瞎,此時只怕是都能看出來陸琛生氣了。
只有蘇幕這個傻子,還問這麼一嘴。
這一問,陸琛不好過了。
一腳剎車下去將車停在路邊,側眸怒氣衝衝的王者蘇幕冷聲道;“你出去七天,接了我幾個電話?回了我幾條短信?”
“我接了呀!”她靠着車門望着怒氣騰騰的陸琛嘀咕道。
“呵、、、、、”陸琛笑了;“你是接了,我一天給你打十幾個電話,你接一個,你跟我說你接了?”
“那也是接了呀!”嘀咕聲越來越小。
陸琛氣懵了,怒目圓睜瞪着蘇幕,手中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嚇得蘇幕縮在車門那方不敢動彈。
砰、、、、陸先生甩開車門下車了。
被氣走了。
活生生的被蘇幕氣跑了。
說出去,不得丟死人?
蘇幕被他這一甩,蒙了腦子,在反應過來,已經是數秒之後的事情了,拉開車門拔腿追上去。
拉着人的手腕不讓人走,話語糯糯小聲道;“我錯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你別走啊!”
陸琛這要是氣走了,她還怎麼回家?
她不會開車啊!
倘若你以爲他是爲了自己不接電話而道歉,那你真是大錯特錯。
陸琛因着她這句話步伐稍有停頓,但依舊是未停。
“我以後什麼都跟你說,”蘇幕在下藥。
可還是不夠。
“你別走了啊!”蘇幕叫喊着,話語中有絲絲委屈。
這委屈,也不知曉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就有。
但、、、陸琛步子停了。
十點多的首都街頭,因着駛出了火車站範圍內,並未有過多的人來人往。
月夜下,陸琛靜悄悄的望着蘇幕,那目光,稍有些深沉與隱晦。
這日,他衣着較爲簡單,是平常的白色短袖。
站在路燈下,晚風習習,有着別樣的韻味。
二人對立,蘇幕與陸琛的腦回路這輩子恐怕都很難在同一水平線上,她思忖着如何開口讓人怒火減少些。
而陸琛,卻在盯着七日未見的人出神。
心中所想,自然是不簡單。
蘇幕尚且還在愣神中,陸琛拉着她往車子而去。
伸手將她塞進去,而後上車,將車子開到一陰涼樹下。
停了車,她正想問來着。
一雙寬厚的大掌拖上她白皙的面龐,隨之而來的是脣瓣被侵佔。
輾轉反側,反側輾轉,陸琛的味道充斥着她整個口腔。
在這方面,很顯然,陸琛也不是一個很好的師傅,最起碼,她目前尚未學會如何在接吻中換氣。
直至快窒息時,不得不伸手推搡着陸琛。
後者伸手摟着她,緩緩蹭着她的脖頸,嗓音萬分壓抑。
“慕慕、我們結婚吧!”
“七天不見你,跟七年那麼長。”
陸琛溼漉漉的脣瓣流連在她後頸上,蘇幕靠在他肩膀上喘息着,腦子尚且還在缺氧狀態,似是沒聽見。
陸琛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又擒着人的脣狠狠吻了一番,這才推開車門下車,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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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讓自己好過些。
徒留蘇幕一人坐在車裡調整氣息。
良久,她伸手敲了敲車窗,陸琛回頭。
這纔看見他手中夾了根菸正在青煙嫋嫋的燃着。
蘇軍和蘇欽都抽菸,所以,她也沒覺得詫異。
陸琛回眸望了她一眼,直至抽完一根菸才拉開車門進來。
話語溫溫道;“也不早了,晚上去我公寓住一晚?明早我在送你回家?”
蘇幕稍有猶豫。
但礙於上一次陸琛人品良好,也就應允了。
只是、不曾想,這又是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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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更,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