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相握的那一刻,輪椅上的男人眼中有什麼在破碎。
他面無任何表情的看着顧南景拉着顧新妃離開,頭不回的離開。
“閣下!”唐狄是想要攔,卻發現自家閣下沒有任何示意,不得不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夫人被別的男人牽走,急的直跺腳。
砰——
男人退回房間,房門被甩上。
饒是這樣快速,唐狄還是捕捉到自家閣下臉上那無法掩飾的沉痛和難過。
“閣下,閣下……”唐狄在外面急的抓耳撓腮,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都是什麼事啊?!
顧新妃跟着顧南景進了電梯,她就掙脫他的手。
一個人縮在角落裡,肩膀抽嗒嗒的哭了起來。
顧南景還沉浸在想起糖糖的事裡,一點也沒注意到顧新妃在哭。
直到出了電梯上車之後,顧南景聽着耳畔邊的聲音,轉頭瞧了她一眼,煩躁的擰眉:“你哭什麼?”
顧新妃不說話,緊一咬着手指,哭的泣不成聲,眼淚嘩嘩的往外流。
這還是第二次,見她哭的如此兇猛。
第一次,還是四年前,在海上救她的時候。
他一向不會哄女人,更加不會安慰哭的女人。
看着她臉都哭花了,嫌惡的擰眉:“哭什麼?是你自己要跟我走的!”
顧新妃胡亂的擦了擦眼淚,說:“你別管我,開車去沃斯小城!我自己哭會兒!”
她扭過頭,兩串淚珠嘩啦的流下。
她說不管他,他也是真的懶得管她,徑直髮動車。
汽車開了一路,她就哭了一路。
這是受多大委屈……
顧南景不耐煩的問道:“你究竟在哭什麼?”
顧新妃吸了吸鼻子,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你說我會找到他嗎?”
兩人心知肚明那個他是指誰,顧南景擰了擰眉:“不知道!”
顧新妃卻是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找他,可能像大海撈針。要是挪威找不到,我就去法國找,法國找不到,我就去意大利找,我滿世界的找他,總歸會找到。
我這樣滿世界的找人,總統夫人的身份不適合我。而且未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我都會在尋找他的旅途中,我不想耽擱墨夜笙。所以,我跟他提出離婚了。”
她深深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又繼續道:“大哥,雖然你時常變一態,但是我很感激你當年救我。給我顧新妃的身份,又教我一些防身的技能,還花錢供我讀書。這些我都銘記於心,在心底真心想把你當大哥。
我不管你跟墨夜笙之間有什麼仇恨,以後你想要找他麻煩也好,報仇也罷,我也不會管,也沒那能力管。
這一生,我只想找到他!
哪怕是最後死在找他的旅途中,我也甘之如飴!”
懷揣着一絲希望,希望他沒有死,或許是老天憐憫她,真讓他沒有死。
她可以舍掉一切,無論是愛情還是婚姻,只要能找到他,她都可以統統舍掉!
顧南景從後視鏡看着她,沉吟片刻,纔開口:“既然決定好,二者之間選哪一個,就不要後悔!這世上沒有後悔藥,現在回頭去找墨夜笙還來得及。如果到了沃斯小鎮,你要是還堅定現在的想法,那麼就別再改變,我也不會讓你有反悔的餘地!”
他最後的話警告又體現了他變一態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