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熙神情一凜,目光射向簡閔,聽她細報。
姬瑪公主因在總統府待着無聊,讓手下人跟六叔請示後,便帶着自己的隨從出去遊玩,她手下人對總統府的報備說去了市郊最負盛名的避暑山莊,可是從昨天晚上開始,有關姬瑪公主的消息沒再傳入總統府。
姬瑪公主入住總統府後,因爲無聊出去過好幾次,每次度都平安的返回,負責姬瑪公主行程安全的人這次也是大意,昨晚沒得到從避暑山莊傳來的消息,第一時間沒當一回事,直到今天上午,總統府的人一直接收不到有關姬瑪公主的任何訊息,這才慌了神,聯繫避暑山莊,避暑山莊的負責人說姬瑪公主昨天下午就返程回去,人早已不在莊內。
六叔迅速派人去調查,查了兩個小時也一無所獲,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敢再耽擱,派簡閔趕緊過來告知盛朗熙。
盛朗熙眸色越發深沉,姬瑪公主是迪吧國王的嫡公主,此次來H國,身負兩國的和平交流的重任,姬瑪公主如確定是被人劫持,那此人就是引起兩國混亂搞砸兩國關係的幕後黑手,此舉勢必會挑起兩國的矛盾紛爭,細想下去,其目的簡直令人髮指。
楚源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湊到盛朗熙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盛朗熙看了蘇宴一眼,揮手招呼了一下簡閔,兩人急速的朝大門口走去。
盛朗熙與簡閔上了軍用吉普,沒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蕭慕錦過來拍了一下呆愣中的蘇宴:“男主角都走了,你這個配角還要在這裡唱獨角戲麼?”
楚源過來,重新打量了一下蕭慕錦,笑着說:“楚某生平最愛結交朋友,蕭先生身手敏捷行事灑脫,很對楚某的胃口,不知蕭先生可否……”
“對不起,我就是一俗人,配不上兄臺高看,而且,我從來不合假正經的人交朋友。”蕭慕錦說完,勾着蘇宴的肩膀大步朝雙盛合外面走去。
楚源怔了怔,脣邊浮現一絲笑意,嗤笑了一聲,無奈的搖搖頭,從兜裡掏出手機打給幫會的兄弟:“幫子,別玩了,告訴兄弟們,姬瑪公主不見了,趕緊把這事查一查……”
蕭慕錦似乎真有緊要的事情,他把蘇宴放到較爲繁華好打車的路段讓她自己走,蘇宴嘟囔着不大高興,但蕭慕錦給她兩張百元大鈔當路費時,臉色馬上多雲轉晴,蕭慕錦笑罵她除了貪財沒其他優點了,蘇宴回擊說,我這喜歡斂財的人比某些只知散財的敗家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蘇宴閒來無事,便乘坐公交到了根據地幫忙。到了根據地,正碰上有一批或需要簽收,蘇宴找了蘇望一圈也沒找到人,只好代爲簽收。
簽收完,她給蘇望打電話,他那邊竟然關機。她試着用店裡的座機又打了一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大中午的他去哪了?
……
五星級帝豪國際酒店總統套房內。
柔軟舒適的大牀上,兩具赤果的身體在糾纏翻滾,蘇望緊摟着易珂,每一次撞擊都用盡全部力氣,易珂雙手箍着他年輕稍顯瘦弱的脊背,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隨着蘇望的每一次碰撞,她都狠狠的掐着他,指甲恨不得嵌入他的肉裡。
蘇望到底年輕,只會用蠻力,沒多大一會兒,他就因體力不支敗下陣來,易珂鮮豔的紅脣輕輕上揚,在幽暗的環境裡劃過一絲妖冶魅惑的笑,她翻身上來,發客爲主,騎坐在蘇望的身上恣意馳騁……
一個小時後,兩人平躺在潔白的牀上,蘇望親了親易珂的耳垂,起身靠在牀頭,從衣服裡摸出半包杏香菸,抽出一支,剛想把剩下的放回去,易珂奪過來,也抽出一支,帶着些許的嬌嗔:“給我點上。”
蘇望笑了笑,用打火機先給易珂點上,然後用嘴叼着煙,對着易珂點燃的菸嘴猛一一口,兩隻煙對在一起燃起嫋嫋煙霧,蘇望擡起夾着煙的手看了一眼,摟過易珂靠在牀頭。
兩人吞雲吐霧了一陣,易珂突然開口道:“喬喬是誰?”
蘇望眼裡閃過一絲錯愕,他低頭看她,她笑了笑:“剛纔……聽見你在叫這個名字。”
蘇望苦笑了一下,眼神在繚繞的煙霧中變得迷離哀傷:“喬喬是我的初戀女友。”
“想她了?”
“嗯!”
易珂笑了笑:“世間最難有情郎,想她那就去找她,別讓自己的青春留有遺憾。”
蘇望的眼神徹底黯淡下來,猛吸了幾口香菸,喉結快速蠕動幾下:“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易珂怔了一下,笑着掐滅手裡的煙,反手把蘇望抱在懷裡,她柔軟的手指摸着他的發頂:“可憐的小孩兒!”
蘇望執拗從她懷裡掙脫出來,吸口煙噴在易珂的臉上,看她被嗆的咳嗽,他開心的笑着:“我可不是小孩兒,我是男人。”
易珂瞪着他:“壞男人!”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把菸蒂捻滅在菸灰缸,拽過易珂,把她再次壓到身下:“讓壞男人再疼疼你!”
窗外火辣辣的太陽炙烤着大地,窗內一片旖旎的清涼……
……
隨着身體一哆嗦,蘇宴從睡夢中驚醒,她是驚恐的看着四周,待確定這裡是根據地,她正趴在靠窗的咖啡桌上時,她眼裡的驚恐才慢慢散去。
她剛纔做了一個夢,夢見蘇望掉進一個黑洞裡,四周都是蜘蛛網,蘇宴不停的叫他,他還是不停的淪陷,不停的淪陷,最後蘇望的整個頭都淹沒在黑洞裡。
蘇宴被嚇了一身的汗,醒來好長時間她的手心還是汗津津的,她靠在白色的椅背上輕輕吐出一口氣,待情緒緩過來一些,她拿起手機再次撥了蘇望的電話。
這次接通了,但是他沒接,沒響幾聲就被掛斷,沒一會兒店門被推開,帶着墨鏡一身痞帥的蘇望從外面走進來。
“你一直打電話幹嘛,我又不是小孩子,整天跟看犯人似的看着我,煩不煩?”
蘇望拉開一把椅子,在蘇宴的對面坐了下來。
蘇宴瞪他一眼,沒好氣的問:“你幹什麼去了?”
“看,我剛說完,又來了,你能不能換句臺詞?”蘇望摘下墨鏡,從褲袋裡掏出一包煙,剛想抽出一支,蘇宴把整包煙奪過來,指指牆上的禁菸標誌:“禁止吸菸!”
蘇宴抓狂的揮舞了一下手臂,敲着腿靠在椅背上,臉上掛着不耐的神情:“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個新婚女人,不去跟自己的老公膩歪,整天在我眼前瞎晃什麼?”
蘇宴噗呲一聲笑了起來,把手邊喝了一杯的冰鎮果汁推過去,衝蘇望眨眨眼:“我比較愛你!”
蘇望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雙手拱了拱:“我求求你別愛我了,我快瘋了!”
蘇宴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教訓道:“你既然開了這家咖啡館就好好經營,別整天就知道玩,你也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小孩子就要承擔起責任,對自己負責,對家庭負責,對未來的人……”
“倉庫還有點貨沒盤點,我去幹活去了。”蘇望把那半杯果汁又給蘇宴推回來:“你慢慢喝,不夠再點。”然後迅速起身,逃之夭夭。
“誒~~~”蘇宴看着蘇望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她這個弟弟但凡懂事一點,她也不用跟個大媽似的整天絮叨,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煩。
週一的早晨是忙碌的,蘇宴到醫院晚了幾分鐘,差點被嚴厲的崔主任逮了個正着,嚇得她出了一頭的汗。
小B還在生她的氣,一上午都沒理她。蘇宴一上午都在忙,也沒抽出時間找她好好解釋一下,直到中午吃飯,兩人在醫院餐廳碰了頭。
“小B!”蘇宴端着餐盒擠過擁擠的人流,來到小B的面前:“我今天多打了一份紅燒排骨,我們一起吃。”蘇宴巴結的說。
小B冷哼一聲,端着餐盒到別的位置坐下,蘇宴窮追不捨,趕走了臨座的一個小夥子,在小B對面坐下。
她一邊把紅燒排骨往小B的餐盤裡夾一邊說:“今天王師傅真夠意思,給了我整整兩大勺,你看這排骨的顏色……”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小B把餐盒裡的紅燒排骨連帶着自己打的飯全都倒進垃圾桶,咣噹一聲把餐盒摔在桌上,低吼:“你煩不煩?”惹得好多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蘇宴尷尬的笑了笑,拉着小B重新坐下,真誠的說:“你先聽我解釋一下,我解釋完,如果你還生氣,我絕不再攔着你。”
小B也是真傷心,她好容易對一個男人動了真心,卻不想那個男人跟自己的同事一直曖昧着,偏偏這個同事一直裝着“我倆啥關係沒有我一點都不喜歡他”的樣子,讓她當着男人與他母親的面出醜,你說氣人不氣人?
“我跟蕭慕錦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真的,想戲我!”蘇宴看着小B,見她仍是板着臉,輕嘆一聲:“我跟蕭慕錦的淵源得從五年前說起……”
蘇宴把蕭慕錦的父親是一名消防員,他怎麼出的事,怎麼給自己的母親捐獻的心臟,怎麼認識的蕭慕錦都跟小B說了。
“對,我承認,我當時對他確實有好感,但這種好感,究竟是因爲感激他,還是真的喜歡他,我自己到現在都沒弄清楚。事情過去這麼多年,我對他的感情早就變了。他之所以讓我過去見他媽媽,也不是因爲喜歡我,而是他媽媽了逼的急,找我去冒充的。我跟他現在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關係,我可以發誓!”
小B聽完蘇宴的講述很久都沒有說話,過了半晌,小B哀嘆一聲,擡頭看着蘇宴,緩緩的說:“跟你做同事這麼久,都不知道你家裡有這麼多事,也幸虧是你,換做是我,一個人肯定承受不來。”
蘇宴笑了笑,然後眨眨眼:“你的意思是原諒我了?”
小B豪氣的揮了一下手:“行了,以前的破事就別提了,我快餓死了,快去看看還有沒有紅燒排骨,趕緊再打兩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