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晚手袖掩藏下的手,慢慢握緊,“王爺前來,就是爲了說這個嗎?若無事,民女先告辭了。”
說完,轉身就往回走。
逐影一臉嫌棄地看着自家王爺,不斷地腹誹着,看吧,被人家討厭了吧!又不是多受人待見的事情,果然是被轟走的命運。
季向暝快雲意晚一步,攔住了雲意晚的去路,“晚晚莫氣,本王與你開玩笑呢!”
雲意晚繞開他,繼續往前走,“抱歉,民女不想笑,王爺沒事就快回去吧。”
“若本王說,本王來找你,是有關老丞相,晚晚是否有些興趣呢?”
季向暝料定了,雲世涯在雲意晚心中有不小的地位,定會爲此駐足。
雲桐注意到雲意晚的腳步一頓,得,只要有關老爺,小姐怎麼都會回頭的。
“不知王爺要告訴民女什麼?有關爺爺的事。”雲意晚轉身看着季向暝,可眼裡的冷意未消。
季向暝自個兒走近雲意晚,“晚晚知道老丞相近來,遇到些憂心的事嗎?”
“是關於?”雲意晚纔想到昨晚,爺爺回來的時間比前幾日,又晚了些。
“溝渠的挖掘能找到的人不多,且兩城相距較遠,即使挖成,怕也是半月後,耗時太長,本打算打井,可整整一日,未見一點成果,老丞相昨日差遣府尹來問本王,可惜本王也無計可施,所以,來看看晚晚有何妙方?”
季向暝原本可以自己想,但有人幫助,何樂而不爲啊!
雲意晚瞧了一眼在領水的人,“井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打出來的,當務之急是引水的溝渠。”
季向暝將摺扇打開,慢慢扇着,若雲意晚肯靜心欣賞,定是會被他吸引的,畢竟暝王可有“晏都第一美男子”之稱。
“可如今府衙內的、城主府的、雲府的和本王帶來的人,加起來,一日也不過十里地。”
“人,確實是問題。”
雲意晚轉身四處看,注意到,正在幫忙的三娘,突然有了注意,她回身對着季向暝,一字一句地說着,“王爺許是忘了,靈垣城不僅有各個府中的小廝,還有靈垣城的百姓。”
“晚晚是說,招募百姓去挖。”季向暝將手中的扇子一合,伸手往外一指。
“對,不止是高大魁梧的男子,以賞銀的方式,不論男女,只要挖得多,賞銀就給得多,這樣出力的人也就多了,不僅靈垣城如此,而且榕城亦如此,兩處同時挖,應不過三日,便可完成。”
雲意晚說完,便等着季向暝拿主意。
季向暝聽着雲意晚一字一句說完,眼裡的欣賞越來越明顯,“晚晚好智謀,若爲男子,怕是就是下一個雲相 了。”
雲意晚聽他這麼說,也不禁聯想,若自己是男子,爺爺是不是就會多在意自己幾分?就不用在爹爹忌日那天,將自己關在爹爹房間裡不出來。
如此想,不禁黯然神傷,“王爺,民女還有事,這件事就勞煩您多費心,民女告辭。”
“晚晚。”季向暝不知道雲意晚爲何突然不開心,想要挽留卻又沒有藉口,只能見她緩緩離去,離自己越來越遠。
待雲意晚完全不見了,他才面向逐影,“剛纔的話都聽見了吧。”
逐影爲了表示自己都聽見了,還不停地點頭,“雲小姐真聰明。”
季向暝繞過逐影,往城門的方向走,“既然聽見了,回頭把晚晚的意思一字不差地告訴阿楚,讓他寫告示,張貼出去。”
“哦,”逐影又想到自己回來時見到景言楚的樣子,“可是,他喝了一夜的酒,還醉着呢!若不是這樣,跟你來這裡的人,也不會是一夜沒閤眼的我,不過,第一次見阿楚喝這麼多酒,也是稀奇。”
“自己想辦法,想不到,就你做。”季向暝的話乾脆又決絕。
“好的,我保證叫醒他。”
季向暝的話讓逐影打消了不影響景言楚睡覺的打算,畢竟,阿楚不下地獄,就是他下地獄,他是不會對自己這麼狠心的,他也是需要睡覺的。
逐影看着暝王還在往城門走,“王爺,你這是要把雲小姐的主意,告訴雲丞相他們嗎?”
季向暝想到雲意晚一次次與他刻意保持距離,又想到逐影之前的話,嘴角一勾,“那是次要的。”
“那主要是什麼?”逐影感覺自己總是被王爺弄得一臉懵,難道是自己太蠢了?
“本王覺得,在驛站裡住得不舒服,本王要好好與雲相商量一下,本王的住處,對了,你先去榕城把計劃告訴給榕城府尹,要快,明日,本王要聽到兩城的人同時行動的消息。”
縱使心裡有其它想法,賑災還是非常重要的。
“怎麼又是我?王爺你是要累死我嗎?”
逐影突然覺得,自己的速度快是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早知道就不把輕功練這麼好了,每天被人使喚。
可能季向暝突然覺得最近辛苦逐影了,語氣也鬆了點,“好了,回頭,本王府裡的東西隨便挑一件。”
逐影一聽,頓時有了精神,“說好了,那把承影劍我看上很久了,而且又配我。”
“去吧。”季向暝懶得聽他說,就催促他離開。
“好嘞,我很快回來。”都不用馬了,直接用輕功,眨眼就沒了身影。
獨留季向暝一個人還在不停地走,雖然他的一身紅衣讓人看着十分張揚,但是,在無人的古道上,卻還是顯得,有幾分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