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改之前在爸爸媽媽面前“正派人士”的坐姿,他斜斜地靠着,大大咧咧翹着二郎腿,甚至點燃一根菸,在我家的客廳裡旁若無人地吞吐雲霧。
就是因爲這樣,我才更加感到恐懼。他好像吃定了我,一旦沒有別人在旁邊就會暴l出本性。
天吶,我纔不要跟他單獨待在一起,他是惡魔,他是瘋子,哪怕把我丟進老鼠窩裡,我也不願意跟他一起待在客廳。
可是爸爸媽媽回到樓上的房間後,把門重重地關上了!我們家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保姆張嬸又在後院修剪草坪,這樣一來,當真是給我們創造了“單獨幽會”的空間。
“嗨!”他率先跟我打招呼。
我的手緊緊地抓着真皮沙發,指甲嵌入裡面。
“你,你想怎麼樣?”
“你看起來很緊張,怎麼自己家裡還怕我吃了你?”他玩味地看着我。
“我沒有……”被他看穿了心思,我更加緊張了,要不是兩條腿不停發抖,根本邁不開步子,我一定會扭頭就跑。
“剛纔在你爸媽面前你不是挺能的嗎,現在怎麼成這副慫樣了?”
宋皓把菸頭隨手一扔,卻穩穩當當落在我腳邊,差點燒着我的毛邊牛仔褲。
我跳着躲開,心裡暗暗咒罵”有貓病!”
然後他像個主子一樣,拍拍身邊空着的位置,盯着我,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坐過來!”
他這是、幹什麼?爲什麼要我坐到他身邊去?
就像他說的,即使在我自己家裡,我還是怕他發起瘋來吃了我,上次差點被他弄死,現在想起都還心有餘悸。
“我坐這裡就好。”我找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把一個抱枕抱在胸前。
他嘴角揚起輕蔑的笑,”你爸爸剛纔不是說讓你好好請教我,你不坐近點我怎麼手把手給你傳授公司管理的經驗?“
“不用麻煩了,這些東西還是自己慢慢學比較好。”我口頭上說,心裡卻在想宋皓所在的中興建業雖然曾經是業內第一,但最近幾年股票持續下跌,聽說是接連出了幾個重大責任事故。他自己的公司都管不好,還想來教我,他也配?
我就是不想跟他說話,想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可是他卻像存了心的要來找我說話,“你就是這樣招待你爸爸的大客戶的?我看你爸要是把公司交到你手裡,不出幾年客戶都要被你這副嘴臉氣走完了。哦,對了,聽說你們公司現在的副總是你表妹秦深深啊,我跟她打過交道,確實比你像那麼回事。”
前面的話還好,最後這句“秦深深確實比你像那麼回事”徹底把我激怒了,秦深深是什麼東西,不過是靠暗算我、一時之間毀了我才上的位,也敢拿出來和我相提並論?
我感覺我全身的倒刺都豎起來了,像一隻氣鼓鼓的刺蝟,非要把這個人扎得體無完膚才肯罷休。
“宋大總裁,不是我自恃太高,你先把你們公司那幾個重大責任事故處理好,十年內,哦不,按你們公司那種管理水準,能保準三年內不再犯就不錯了,纔有臉來跟我瞎bb呀。否則,連我都替你害臊呢!”
“我們公司的事,你知道個屁!”
“我知道個屁?是呀,我就是知道你這個大總裁屁用都沒有呀!真是笑死人了,三年內連出三項重大責任事故,要是我,早就在貓在家裡不敢出門亂晃,免得被業主往臉上扔雞蛋白菜!”
他的臉瞬間陰了下來,看來果然被我戳中痛點,臉上看起來還是很冷靜的,但是那顆骯髒的心裡不知道憋了多少罵人的話。
我既體會到報復的快樂,又隱隱有些擔憂,他是誰,是個瘋子和惡魔,我把他惹怒了當真不會有事嗎?
“鄭晚,你真是該死。”他眯着眼,眸子裡閃動着危險的光芒,突然站起身,大步朝我走來。
我有些慌了,在更衣室裡他一個人對付四個肌肉男綽綽有餘,擺明了是個練家子,我一個弱女子手無寸鐵,要是他要對我施暴我根本沒有招架的餘地!
眼睛瞥到茶几上的玻璃杯,我一把抓住,先發制人朝他臉上狠狠砸去。
他隨手一伸就接住了玻璃杯,舉起它在我面前晃動,“嘖嘖,除了那張能說會這道的小嘴,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你覺得像我這種空手道十段、連什麼歹徒什麼都不怕的會被區區一個玻璃杯打倒?鄭晚,你知不知道,我的空手道就是專門爲你練的?現在是時候讓你嚐嚐它的滋味了!”
話音剛落,我格子襯衫的領子就被他揪住了,那衣領緊緊勒在我脖子上,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我大口大口吸氣,可是能通過氣管吸進肺裡的氣體微乎其微。大手一動,我領口的扣子崩落兩顆,而我則被重重摔在沙發上!
這個男人說什麼鬼話,什麼空手道就是爲我練的,他當這是武俠世界,刻苦練功數十載,一舉功成手刃殺父仇人?我呸!
頭磕上象牙做的沙發靠背,瞬間鼓起一個大包。我頭暈眼花,感覺自己要腦震盪了,他奶奶的,這可是象牙啊,象牙有多硬,連參天大樹都可以連根拔起!
他雙手環抱着胸,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眼睛直直掃視我的胸口,“呵,上次就知道你身材火辣,可惜你太沒用,沒玩到一半就昏過去了,這次我可要好好玩玩~”
說完他俯身上來,用他粗魯的大手在我身上游走,用勁很大,捏出一片紅紫淤青。我使勁掙扎,卻被他箍得緊緊的。
屈辱的滋味在我胸前瀰漫,那天在樓頂更衣間裡發生的事再次襲上我的腦海。他對我做了那種事,我恨他,我更恨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他欺負,竟然都沒有還手的機會。
“宋皓!”我大喊道,“你這個死瘋子!這裡是我家客廳,你竟然敢對我做這種事,你不怕跟我爸爸的生意泡湯嗎?”
“好呀,那就去你房間。”他拖着我就往樓上走。
奇怪,他怎麼知道我房間在樓上?我想起他曾經說過知道我的一切事,難不成他還在我房間裡裝了攝像頭,以此來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裡我更加慌了,我房間離還手爸爸媽媽的房間隔着很長一段走廊,而且隔音效果很好,他要是把我拖進去然後鎖上門,我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任他欺負?
想到這裡,我張口大叫,”爸爸,爸爸,快下來救我!”
宋皓冷冷地看着我,任我緊緊把着樓梯欄杆大喊大叫,“你剛纔弄出那麼大動靜都沒人下來,現在就會有人下來嗎?拜託你用腦子想想,你剛纔把你媽氣壞了,他們現在估計關着房門大吵大鬧呢!”
他說的確實不錯,我爸我媽不止一次因爲我而大動干戈,每次一吵架就關着門吵個大半天,外面如果沒人看着估計進了小偷也不知道。
可是就因爲這樣我就應該任憑宋皓欺侮?他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