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包裡抽出一疊餐巾紙,遞到保安小李面前,他眼中含着感激,低聲對我說了聲謝謝,然後對着電梯門框上的反光鏡擦起臉上的污穢。
一個年齡和我差不多大的保安,長得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和文弱根本沾不上邊,卻被一個女人欺負成這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
環顧了一下四周,別的保安和清潔工仍然各忙各的,好像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了。
前臺“吳姐”本來就不樂意小李接受了我的好心,又見我撥出去的電話一直沒人接,整個人頓時神氣了起來,張大嘴粗着嗓子叫嚷,“我說小李啊,這種髒女人給的東西你也敢用?你看那上面黃不拉幾的,不知道被她擦過多少男人的幾把了,你這都不嫌棄果然和這婊子是一對啊!”
我真是忍無可忍了,把手機丟回包裡,掏出餐巾紙,一股腦塞進她噴着口水好像闔不上的嘴巴,“是啊,我擦過一百個男人的幾把了,上面滿滿都是jing液,和你這種賤嘴最配了,你真是應該好好嚐嚐上面的味道!”
她也不甘示弱,氣急敗壞地揪住我的頭髮,撕扯我的衣服,“你個爛貨賤種,我的地盤你也敢來撒野,我就不信我治不好你。”
我被她猛地往地上一推,頭撞到大理石柱子上,腦袋“嗡”地一聲,頓時眼冒金星,她“嚯”地坐到我的身上,兩百斤的重量就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我胸上,我感覺自己連氣都喘不過來了,用手去推她,她也拎起拳頭向雨點般砸在我的臉上。
“別打了,別打了,這可是在公司,吳姐你快住手吧。”小李看見我被她壓着,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急忙衝上來勸架。
他把”吳姐”拉到我身側去了,我的胸口失去了壓迫,終於能夠喘口氣。我揉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着,這個小李終於有點保安的樣子了,可是這大廳內還有三個保安,一個個跑得沒了影,難道都是吃乾飯的?
”小李怎麼着,我打了你這婊子你心疼?瞧你這慫毛樣,是窮得討不到老婆了吧,連這種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操過的女人都要!臭婊子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敢跨過我上這個電梯,不把你這條斷腿打得粉碎老孃就不姓吳!””吳姐”被小李按着,仍然像瘋病發作一樣左搖右晃,朝我大聲嘶吼。
聽到”斷腿”兩個字,我瞬間呆住了,原來她不是不認識我,而是太認識我,也對,秦深深的堂姐哪有認不出我來的道理,沒準這完全讓人招架不住的場面都是秦深深精心安排的!
趁着小李按着她的肥手肥腳,我衝上前狠狠甩了她兩個耳光,扇得我手指微微發麻,而她一邊臉上赫然一個五指印,我看着自己的“傑作”,心情從來沒有這麼舒爽過。”第一個耳光是警告你,就你這種素質也來當前臺,遲早會被人打死!第二個耳光是讓你看清楚,我鄭晚才這是公司的副總,未來也一定是公司的唯一繼承人,而她秦深深就是一坨馬路邊上的狗屎,永遠別想爬上我頭上!”
”吳姐”死死瞪着我,眼睛差不多能噴出火來,她嘴裡仍然罵着非常骯髒的話,而小李按着她的勁兒更大了,讓她怎麼也掙脫不開。
與此同時,我瞥見電梯門開了,從逼仄陰冷的空間裡中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目光陰鷙彷彿洞悉了剛纔發生的一切,手裡沒有拿什麼可怕的東西,可是身高氣場就能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我感覺毛骨悚然,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啪啪啪啪”,大理石堆砌的走道里,他竟然對着我鼓起掌,回聲嗡嗡作響,黃色的燈光也閃了兩下,這個走道給人的感覺瞬間變成地獄之門。
我緊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甚至不敢看他,就連呼吸也急促了許多,因爲這個像撒旦一樣的男人竟然就是宋皓,那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