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沫板着臉,眼睛有意無意的往楊戩手上瞄,暗示什麼一樣“若無其事”的說道:“你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感興趣,有什麼好藏的。”她鄙視的斜了他一眼,“我都看到了!”
“……是凜。”楊戩無奈的拿出劍,“他的魂魄被鍛造成了這把劍,和鳳凰之心的碎片一起。”
孫小沫沉默下來,她看着楊戩手中的這把劍,臉上彷彿籠罩着一層陰影,然後又慢慢地消失了,她的目光從這把劍上移開,執着的說道:“我還是要回孃家!”
楊戩也若無其事的把劍收了起來,頗爲納悶兒的看着孫小沫。
孫小沫沒表情的說道:“我這次在下界遇到了一個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都娶妻生子了,你知道嗎?我看着他們幸福的一家三口,做了一個決定。”
她眼神銳利,中氣十足的說道,“第一,讓楊戩睡地板!第二,我要帶着孩子離家出走!”
楊戩:“……睡地板?”
“對啊!”孫小沫拍了拍他的肩膀,“偶爾也應該體驗一下普通夫妻的生活。”
楊戩啼笑皆非。
孫小沫還有許多話要講,好說服楊戩,楊戩不待她開口,溫柔的說道:“早去早回。”
他突然這麼爽快,孫小沫忽然有點心塞塞。
楊戩故意問她:“是不是不想走了?”
孫小沫二話不說,抱着三月轉身就走,楊戩在後面看着忍不住笑起來,孫小沫聽到他的笑聲後跑的更快了,背影帶着一股子賭氣的味道氣勢洶洶的飛遠了。
楊戩並不擔心孫小沫是不是生他的氣了,如果孫小沫真的生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她走的。
他在意的是孫小沫說的另外幾件事情。
第一,她歷劫仍然保留記憶這件事。
第二,那名和他相貌一模一樣的凡人。
想弄明白事情的始末,就要從崑崙查起,叮囑三首蛟留下來看家,楊戩一個人朝崑崙飛去。
他先看了輪迴盤,輪迴盤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人能夠在師祖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而有輪迴盤的干擾,他也沒辦法推算出任何東西,直到他和孫小沫兩人的歷劫結束,化身迴歸本體。
崑崙一行收穫不大,楊戩想了想,決定先去玉泉山找師父問一問,然後再去查生死簿,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找出孫武和他相貌相同的原因。
“母親,你是金箍棒,我是金箍棒,爲什麼姥姥是條sh——”
孫小沫捂住三月的嘴巴,樂呵呵的衝女媧傻笑……所謂孃家,女媧娘娘這裡應該算的吧?孫小沫咳嗽一聲:“那個,女媧娘娘,我有件事想要問一問您。”
女媧神態溫柔,微笑道:“我幫不了你。”
孫小沫:“……”我還沒說呢。
她滿臉失望,心裡其實是不信女媧的說法,對方是聖人,怎麼可能幫不了她?除非是因爲什麼特別的原因不願意……或是不能幫她。
女媧對待孫小沫和三月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孫小沫在她這裡感受到的是完全的安心和舒心,沒有任何的不自在,不過孫小沫心裡裝着事情,女媧擺明了不會泄露一個字,孫小沫縱然失望也毫無辦法,最後只得怏怏不樂的離開了女媧宮。
果然還得去找師父嗎?
可是孫小沫有種奇怪的預感,就算是東嶽帝君,怕是也會和女媧娘娘一樣的態度。
結果她在東嶽帝君的宮殿中住了幾日,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倒是小三月,簡直把幽冥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滿世界的溜達,孫小沫一不注意就跑個沒影。
“三月——”
三月吧嗒吧嗒的跑,身後很遠的地方傳來孫小沫有氣無力的叫喊聲,他嘻嘻笑着就是不停下來,轉彎的時候不放心的往後看了一眼,結果不小心撞到了一堵軟軟的“牆”上,對方急忙伸出手來扶着他,三月擡起頭,意外的“呀”了一聲,然後熟絡又熱心的問道:
“你找到蘑菇了嗎?”
陵陽:“……”能不能別提這事兒了?
三月沒等他回答,聽到孫小沫越來越近的聲音,他滿臉刺激和興奮的拉着陵陽躲到角落裡,揮着小手小聲招呼一臉莫名的陵陽:“快點躲過來,不要讓母親看到了。”
陵陽一個手長腳長的大個子,彆彆扭扭的縮成一團和三月擠在角落裡,囧着臉看着孫小沫越走越近,還沒到附近,又發現了什麼似的轉了個彎往別的地方去了。
三月誇張的鬆了一大口氣,捂着膝蓋,轉過頭來好奇的打量陵陽,陵陽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三月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臉上使勁兒擦了一下,然後盯着自己乾乾淨淨的指腹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沒擦東西哦。”
他好奇的盯着陵陽的嘴,驚奇的感嘆:“真紅啊。”然後看着他白慘慘的臉,用同樣的語氣感嘆,“真白啊。”
陵陽:“……”
長成這樣是他的錯嗎?
陵陽鬱悶的瞥了眼盯着他研究個不停的小破孩,想到白大人交給自己的任務,他認命的從地上站起來,對三月說道:“小公子,小神送你回去吧。”
三月撇撇嘴,衝陵陽皺了下鼻子,站起來一邊走一邊說道:“不要你管啦,我自己回去!”
陵陽好心提醒他:“小公子,你走錯方向了。”
三月拔腿就跑,跑遠了還回過頭衝陵陽扮了個鬼臉。
陵陽:“……”
“又跑了啊。”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在陵陽身後響起,身後有人過來,陵陽卻毫無感覺,他吃了一驚,連忙轉過身來,孫小沫和善的衝他笑了一下,“是你啊。”
陵陽驚詫的說道:“孫天師竟然還記得小神。”
孫小沫:“……”
“對了,小神知道孫天師上次給小神看的陣法誰用過了。”陵陽彷彿剛想起來有這回事,“是白大人。”
白?
會是大白嗎?
她關心的問道:“哪個白大人?我怎麼沒聽說過?”
陵陽解釋道:“這位白大人正是小神的上司,來了不過五十多年,孫天師有些日子沒來過,沒聽說過也是情有可原,小神打聽過……”
“那個陣法,似乎是白大人的母親教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