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誰拿了我的心臟?
殷梨亭和紀曉芙被換上了喜服,楊逍抱着音音坐在一旁,要看他們兩個成親。
他摩挲着音音的小臉,笑着道:“小可愛,你看你爹要成親了呢,喜不喜歡?這麼看着,你們兩個穿着喜服,還是挺相配的。”
紀曉芙怎麼會想在這個地方草草成親,她有些憤怒的說道:“楊逍,你怎麼能逼我們做這麼不和禮法的事,識相的趕緊放了我們!”
她眼裡滿滿都是怒氣,其實這門親事是她的師傅滅絕師太幫她定下的,她雖明白殷梨亭是個不可多得的成親人選,卻總是覺得缺了什麼。
“原來成親是要講究禮法的嗎,我只知道只要兩情相悅,便可以在一起,這有什麼不對嗎?”楊逍一向不在乎什麼禮法,在他看來,這些基本等於空氣。
“你是魔教之人,自然不會講究什麼禮法,未經師傅同意,我不能和六哥成親。”說這話的時候,紀曉芙的臉色有些尷尬,她心裡清楚,師傅其實只是藉口,她現在是真的不想就這樣和殷六俠成親。
殷梨亭一直以來都是個性子很好的人,但他也不是不會察言觀色,他心裡其實是有些贊同楊逍的話的。
何況他和紀曉芙有是未婚夫妻,即使是在這裡成了親,也不會有什麼事。不過他恰恰太爲別人着想了,既然曉芙不願意,他便附和道:“曉芙說得對,師太沒有同意,我們當然不能成親。”
楊逍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兩人,問紀曉芙道:“原來你成親還要問過師傅的嗎?那你定親也一定是師傅的主意吧。”
“這個當然了!”紀曉芙答得很堅決,師傅替她決定的她便要遵從,只是心裡有些不甘願,這畢竟不是她自己選的丈夫。
“這可真是太好笑了。這是一輩子的事,你嫁給他,就得和他朝夕相對了。”?楊逍聽着笑了,轉向殷梨亭道,“原來喜歡你的不是她,是她師傅。”
殷梨亭聽到此處,臉色也有些不好,神情一片黯然,卻見這時楊逍帶走了紀曉芙,臨走時大有深意的看着殷梨亭道:“既然你不要那我要了。”
見紀曉芙掙扎個不停,他曖昧的接近她的耳畔道:“你別害怕,我只是要帶你去做一件令你畢生難忘的事。”說着就用輕功帶紀曉芙離開了,留下被點了穴的殷梨亭和俞蓮舟。
可惡!殷梨亭痛恨着如此無能的自己,連喜歡的姑娘都不能保護,他的嘴脣抿得緊緊地。望着楊逍離開前放在自己身前的音音,她正睜着眼睛盯着愁眉苦臉的殷梨亭,小手向他揮着,彷彿在安慰他。
真是的,音音一定也笑話自己了,殷梨亭心裡自嘲道,他這個做爹爹的這麼沒用,希望以後音音長大了可別不理自己。他心裡暗暗下了決心,要好好學武功,不能以後給音音丟臉。
不過經過音音這麼一鬧,他心裡倒是感覺好受多了。
天鷹教舉辦的“揚刀大會”終於結束,楊逍也將困住的俞蓮舟,殷梨亭,紀曉芙三人放走,只是此時紀曉芙與楊曉已經有了些似有若無的情思,殷梨亭卻還矇在鼓裡,收到了張三丰的急召回了武當派。
殷梨亭這一回去才知道他五哥張翠山已經和天鷹教的紫薇堂堂主殷素素雙雙失蹤,屠龍刀也不知所蹤,俞岱巖撿回了一條命,以後卻只能呆在牀上,再也無法行走了。
這一系列的打擊讓武當派元氣大傷,武當七俠只剩五人,令人唏噓不已。
音音在殷梨亭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漸漸長大,她長得極爲玲瓏可愛,笑起來頰邊有一個小小的梨渦,和武當其他的叔叔們關係極好。
在這武當山上,和音音同齡的也就是宋青書了,他比音音略長了幾歲,平時很是照顧音音。
對於音音這個小妹妹,青書格外的喜歡,因爲他是男孩子,所以跟着宋遠橋或者其他的叔叔伯伯下山的機會也很多。
每次他下山的時候都會給音音帶很多有趣兒的小玩意兒,宋遠橋見他們相處的這樣好,曾經私下和殷梨亭談過這件事。
音音和青書兩人年紀相當,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小無猜,宋遠橋的意思是,若是兩人之後真的互有好感,直接定了親事也是極好的。
殷梨亭因爲自己和紀曉芙的婚事,心裡感觸頗多,想着等音音再大一些他們再說這個,他不願意委屈了音音。
音音因爲年紀小,對於武功的啓蒙,都是殷梨亭一手完成的。讓殷梨亭十分欣慰的是,音音的悟性極高,對於他所教的功夫幾乎是過目不忘,只要自己演示一遍,她便可以做的有模有樣,只是偶爾有些地方有些差錯罷了。
“爹爹,爲什麼我這招使出來似乎沒有掌握你的精髓呢?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音音拿着自己的劍在那裡比劃了半天都不得要領,疑惑道。
殷梨亭仔細回想了音音使出那一招的動作,見她使劍的習慣卻有一種熟悉感,他走到音音身後,就着她的手,帶着音音慢慢重現一遍他所教的劍招。
爹爹的大手握着音音的,讓她感覺特別溫暖。
音音這樣來了幾遍,終於感覺到這招的訣竅,高興極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撲閃撲閃的。
“好了,音音今天可是累了吧,我們該回去用飯了。”殷梨亭見殷音歡喜,自己也被感染了。
他覺得自從有了音音,日子每天都過得很充實,這個小傢伙一點一點長大,將來也不知道能和自己相處多久,想到這裡他不免有些惆悵。
“來,音音,今天爹爹揹你回家。”殷梨亭就這樣揹着小音音一步一步走回山,音音摟着爹爹的脖子,在他背上哼着小調,時不時還捉弄一下殷梨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爹爹你是大狗熊,要把音音拐走賣掉了!”
殷梨亭揹着音音香香軟軟的小身子,回頭輕點了下她的鼻頭:“音音這麼可愛,爹爹纔不會把你賣掉呢,爹爹要把你拐走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纔不要呢,音音纔不要變得像蠶寶寶一樣白白胖胖的,到時候爹爹肯定不喜歡我了……”
“你啊!”殷梨亭的腳步依舊平穩,“爹爹可不會不要音音,恐怕到時候音音嫌棄爹爹老了,有皺紋了,行動也不方便,就不要爹爹了。”
兩人的對話隨風而逝,消散在山霧中。
隨着音音的年紀一天天大了,她發現了自己腦袋裡面老是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有時候練着武,莫名的就好像會了一些爹爹沒有教過自己的武功,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夢裡面大片大片的桃花嬌豔的綻放,一個青衣人背對着她,站在花叢中,正寂寞的吹着玉簫。
或是場景轉變,一個看不清長了什麼樣子的白衣公子正站在遠方,兩手張開,對她喊着什麼話,隱約聽着像是“回來”。
音音夢裡見到的這些,全都帶給她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她頗有些無措,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見到那些她從未見過的人和事,只覺得光是望着他們,心中就充滿了酸澀與懷念,忍不住想要落淚。
一日入夜,音音又夢到了那個青衣男子,他的眼神注視着自己,緊緊抓住音音的手,眼中竟滿含淚水,口中不停喚着:“苓兒,你不要睡,苓兒……”那是誰,音音只覺得頭痛劇烈,卻沒有頭緒,恍惚中又陷入了沉睡。
她卻是不知道,睡夢中的她不停的喊着“爹爹,爹爹……”晚上睡不着的殷梨亭剛好經過音音的房間,卻聽到她的叫聲,以爲音音出了什麼事,急忙進了隱隱房間。月光下只見音音額頭上全是汗水,一臉痛苦的叫着“爹爹”。
殷梨亭自然以爲音音叫的是自己,還道她做了噩夢,心裡害怕這才叫着他的,於是伏在牀邊,抓着音音的手安慰道:“爹爹在這裡,音音別怕,爹爹保護你……”
慢慢的音音才安靜下來。殷梨亭特意找了熱水,幫音音擦了臉上的汗,伸出手整理好音音的亂髮,他才離開。
看音音練劍次數多了,殷梨亭還真的看出了一點東西,音音這一招一式出乎意料的和峨眉派的武功有些相似。
但不知是否是他眼拙,竟覺得音音無論是出招還是招式變化似乎都比峨眉派的要高明許多。
這件事很快就不是秘密,張三丰一次在考校宋青書和音音這兩個小輩時,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叫了青書先離開,笑眯眯的問音音道:“音音啊,告訴太師傅,你這些招式是哪裡學來的,怎麼看着不像武當一派的?”
音音也沒有隱瞞,直說道:“音音也不知道,只覺得用得順手,就使出來了。太師傅,是有哪裡不對嗎?”音音疑惑道,她可不知道,張三丰見了她的武功招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音音的招式很好,梨亭教的也很好,太師傅看了很高興。”張三丰心裡是對音音極滿意的,誇獎道,“音音先出去玩吧,我和你爹爹談點事情。”
“好,太師傅。”
張三丰捻了捻自己花白的鬍鬚,嘆道:“梨亭,我觀音音的招式武功,和峨眉極爲相像。音音年紀小,我們也就忘了,她始終是個女孩。我們武當派的武功卻有些陽剛,想來音音練起來並不恰當,反而是峨眉派的武功靈動飄逸適合音音。你教導音音,也知道她悟性極高,若是讓她學習武當武功,反而會誤了她這塊良材啊。”
“師傅你的意思是……”殷梨亭隱隱已經明白張三丰的意思,不禁握緊了右手,手心都出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