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宮。
董太后半躺於鳳榻之上,身前跪着兩名小黃門爲她按摩雙腿。
殿下面跪着兩名衣着華麗的宦官,正是封諝和徐奉,二人哭天搶地般把盧植說得一無是處,還說盧植勾結黃巾賊人唐周誣陷朝廷忠良。
聽完封諝、徐奉二人的哭訴,董太后微眯雙眼,挪了挪身子,揶揄道:“你二人說盧植惡人先告狀,可有憑據?”
“……”封諝、徐奉二人無言以對,沉默片刻,只聽封諝強詞奪理道,“還請太后明察,盧植與我等素無仇怨,但他突然誣陷我們二人,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得是啊,無冤無仇的,他爲什麼要陷害你二人,定是你二人做了什麼虧心事,讓人家拿到把柄了。”
“這……”封諝一時不知如何辯解。
徐奉扭頭瞪了一眼身邊的豬隊友封諝,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太后,我們二人與那太平道素無往來,不知那盧植爲何要捏造事實、陷害我二人,還請太后爲我二人作主啊。”
董太后聽着盧植的名字,心裡卻想着盧植府中的劉戰,心裡盤算着:如果給盧植安一個謀反的罪名,能不能把劉戰那小子名正言順地殺了。
封諝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跟着徐奉哭道:“太后明鑑,我們二人對我大漢忠心耿耿,決不會有半分異心,還請太后看在我二人伺候太后這麼多年的份兒上,還我二人一個公道,嗚……”
二人的哭聲讓董太后無法靜下心來,她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都先下去吧,哀家會爲你們二人向皇上求情的。”
封諝、徐奉二人還欲再說點什麼,但看到董太后已經隱隱有些不耐,便不敢再多言,施禮告退而去。
二人走後,董太后自顧自地說道:“小豐子,你說說,他們二人是不是與那密謀謀反的太平道有勾結?”
這名被喚作小豐子的小黃門,叫左豐,他一直跟在董太后身邊,最近深得董太后寵愛。董太后平日裡的大事小事基本上都會詢問左豐的意見。
左豐跪在地上,低頭答道:“太后,此事事關重大,奴婢可不敢妄言。”
“讓你說你就說,這裡又沒有外人。”
聽董太后如此說,左豐放下心來,悠悠說道:“奴婢以爲,他們二人定是與那太平道有關聯,不然盧植大人也不會拿着賊人唐周的供狀告發他們。”
“嗯,繼續說下去。”
“奴婢素聞盧植大人爲人正直,對我大漢忠心耿耿,常懷匡扶社稷之心,曾平定蠻族叛亂。奴婢以爲盧植大人應當不會做那栽贓陷害之事。”
“言之有理,不過,小豐子,你是怎麼對盧植如此瞭解呢,比哀家知道的都多。”
左豐趕緊磕頭解釋道:“奴婢跟在太后身邊,自然要把一些事情瞭解清楚,以便太后詢問時,給太后講明真相,防止一些心懷叵測之人在太后面前矇蔽視聽。”
董太后聽了這話很是受用,她擺了擺手,說道:“小豐子,哀家可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呵呵,等會兒下去領賞吧,來,繼續爲哀家捏腿。”
左豐叩頭謝恩:“謝太后恩典,侍候太后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分。”說完上前繼續伺候着……
董太后滿意一笑:“就你嘴甜。”
……
封諝、徐奉二從永樂宮出來,心裡直打鼓,也不知道董太后到底會不會爲他們求情。
封諝一咬牙,說道:“要不我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逃出宮去,怎樣?”
徐奉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封諝:“逃,往哪裡逃?恐怕我們還沒走出宮門就會被抓個正着。”
“那你說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他孃的,狗日的唐周,上次喝酒的時候還跟咱家稱兄道弟,要是讓咱家見了他,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現在想來,太后多半是不會管我們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張讓大人那裡,讓他老人家爲我們指點迷津。”
“對啊,怎麼把他老人家給忘了,那我們要帶多少?”封諝一拍腦袋,喜上眉梢,似乎已經擺脫了眼前的困境。
“當然是能帶多少就帶多少了,張讓大人最喜歡就是黃金了,只要黃金夠了,應該能買下我們二人的這條命。”
“那好,我們現在各自回去準備,半個時辰後會合。”
徐奉點頭同意。
二人便碎步快跑着奔永樂宮外而去。
……
盧植回到府上,叫來了還在養傷的劉戰,說道:“戰兒,你的傷怎麼樣了?”
劉戰施了一禮:“世伯,侄兒所受的都是皮外傷,已無大礙。世伯叫侄過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侄兒說?”
盧植一撫鬍鬚,道:“戰兒,今日老夫已向皇上稟明太平道之事,皇帝下詔讓老夫全權負責抓捕馬元義等賊人。”
“侄兒恭喜世伯獲得如此立功機會。”
盧植一愣,說道:“哦?戰兒似乎對抓捕太平道賊衆極有信心。”
“要是說抓捕別人,侄兒不敢說有信心,但是抓馬元義,侄兒卻是有十足的把握。”
“難道戰兒你知道這馬元義藏身之處?”
劉戰哂然一笑:“侄兒並不知這馬元義現在何處,但是侄兒可以確定他會在河內郡山陽縣被世伯抓住。”
劉戰上次提供的消息,讓盧植成功抓獲唐周,終於讓朝廷對太平道有所動作。而這次,劉戰又篤定抓捕馬元義的地點,盧植對劉戰所言不禁信了五六分,說道:“戰兒,具體說說。不過,據唐周交待,馬元義現在應該在洛陽附近哪,爲何戰兒會篤定他在山陽被捕?”
劉戰不禁有些犯難,他只知道歷史上馬元義奉被捕的時間地點,卻不知如何細細講來,他沉吟片刻,像背歷史一樣說道:“世伯,侄兒已得到消息,這馬元義奉張角之命,籌劃起事的準備工作,聚集荊州、揚州信徒數萬人約定於鄴城相會,而且,馬元義在於今年年末會在河內郡山陽縣一帶活動。”劉戰把自己知道的歷史拿來應付盧植,他沒有想到的是馬元義此時就在洛陽,此時的馬元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唐周出賣。
“老夫本來打算多派人手,四面出擊,這麼說來,只需派人前往山陽縣即可。”
“是的,世伯。”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關於太平道的消息吧,哈哈……真是太好了!”盧植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衝劉戰一笑,“戰兒,下去休息吧,老夫準備一番,明日就開赴山陽。”
“侄兒祝世伯早日抓得賊人,凱旋歸來。”
“哈哈……”盧植郎聲一笑,朝劉戰擺了擺手,便轉身離去。
劉戰則是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陪伴二美去了。
……
這日夜晚,劉戰把郭欣、貂蟬二人哄睡之後,躺在牀榻之輾轉反側,徹夜難眠,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是不踏實。
劉戰看着身旁熟睡的二美,在她們的面頰上溫柔地撫了撫,又給二人分別獻上了一個輕吻,披上一件衣衫,坐在牀榻邊沿,對月影衛之事進行條分縷析……
這麼多天了,月影衛怎麼還不見動靜,難道一次襲擊失敗就放棄了?
絕對不會!
像月影衛這種殺手組織,不達目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難道是月影衛見本公子武功蓋世,嚇怕了?也不會!她們還有什麼銀牌月影衛和金牌月影衛,她們應該會派更強更多的殺手前來,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難道月影衛要等到我們放下戒備了,纔會突然出現,以提高刺殺的成功率?
難道是因爲蟬兒又回到了世伯府上,已經在她們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難道是月影衛正在籌劃別的事情?
難道……
有太多個難道讓劉戰分析,劉戰不禁陷入了沉思,微微有些出神……
人生有太多個難道……
至於屋內的二女爲何會同時出現在劉戰的牀上,就得說一說她們剛回到盧府的那天。
那天晚上,劉戰爲了確保貂蟬的絕對安全,也顧不上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對貂蟬說:“蟬兒,晚上你就和我睡一起,以防不測,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時刻確保你的安全。”
貂蟬聽了劉戰的話很感動,但當着郭欣的面兒,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她紅着臉、低頭不語,算是默認了。
一旁的郭欣一聽,當時就不願意了,急得心裡直長草,她嚷嚷道:“我也要睡在這屋!”話音一落才覺得不妥,忙解釋道,“我是要看着你們倆,防止你們倆做些什麼出格的事兒。”
劉戰戲謔一笑:“欣兒,你說說,什麼纔算是出格的事?”
“不就是……”郭欣俏臉一紅,舉起粉拳輕輕地捶了一下劉戰,嬌聲道:“戰哥哥,你變壞了,壞死了……”
“哈哈……”劉戰朗聲一笑,左手拉着郭欣,右手拉着貂蟬,徑直來到了牀榻旁邊……
於是,在貂蟬的默認下,在郭欣的半推半就間,劉戰完成了大被同牀的壯舉……
當然了,劉戰還未成年,只得隱忍不發,過着痛並快樂的大被同牀的日子。
就在劉戰坐在牀榻邊上走神的工夫,房頂之上突然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響動。劉戰不敢怠慢,趕緊悄悄地穿好外衫,摸出放在一旁的環首刀,暗暗戒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