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拔出佩劍,舞出朵朵劍花,衝向兩個鐵塔大漢。鐵塔大漢是雙胞胎,一個叫阿虎,一個叫阿豹,二人天生神力,尤其是揮舞巨劍的時候,簡直是兩臺巨型絞肉機,無人不避其鋒芒。
二人巨劍一出,氣勢滔天,如龍捲風一般卷向張德。
張備心中一突,心裡暗暗叫苦。
可是,他張德招式已老,想要變招,爲時已晚,他只得硬着頭皮上了。
阿豹左手握着巨劍向前橫掃而出。
“咔嚓!”
張德手中劍應聲而斷,他的人卻藉着阿豹巨劍傳來的力量向一旁掠去……
可是,他剛擡起腳,就覺得背後一緊。
阿虎大手往前一探,將張德一把提了起來,就像提了一隻小雞。
接着,阿豹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根麻繩,把張德捆成了糉子。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張德拼命掙扎着,色厲內荏。
史阿好像沒有聽到,目光冰冷地射向張德,問道:“爲何私通王越?”
張德立刻嚇得面如土色,半天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原本,他還以爲王越一走,誰也不會知道他做過的事。那劉安雖然聰明,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只要他出了潁川王的地盤,就再也回不來了。那就更沒有人知道他的事了。
這時,張德看到了史阿身後的葉飛。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葉飛,心裡問候着葉飛的家人。可是,張德轉念一想又覺得葉飛這種角色根本可能不知道他的事。
張德迷糊了,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是怎麼暴露的。
其實,史阿只是詐他一下,沒想到他竟真的承認了。
史阿心裡一聲冷笑,接着說道:“老實交待,給你留個全屍。”
張德彷彿久處黑暗的人見到了曙光,他迫不及待地把王越的行蹤全交待了。
完事兒以後,他身上的繩索也不見了,他以爲自己能活命了,便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大人饒命!饒命啊……張德當牛做馬也會報答大人的恩德……饒命啊大人……”
史阿冷冷地看了一眼張德,轉身朝阿豹使了個眼色。
阿豹會意,手握巨劍朝張德走了過去。
張德聽到腳步聲,停止磕頭,擡頭就見阿豹一臉兇惡地走了過來。張德頓時臉色大變,大聲叫道:“不要……你們不能殺我!不要啊……你們不講武德,耗子尾汁!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阿豹停下腳步,戲謔一笑,呲牙道:“給你留個全屍。”
“我是潁川王親點的縣令!沒有潁川王的手諭,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張德臉色煞白,他站起身忍不住往後退。
張德退一步,阿豹就上前一步。
不一會兒的工夫,張德退到牆角里,退無可退。
阿豹也不再緊逼,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史阿。
史阿如一尊冰冷的雕塑,一動不動。
阿豹明白了——眼前這人已經是個死人了,於是,張德舉起了手中的巨劍……
張德徹底絕望,面如金紙,眼睛瞪得像牛眼,嘴裡張着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噗”的一聲,巨劍刺入張德胸口,鮮血如注。張德腦袋一歪,身體一軟,去見閻王了。
史阿向外走了幾步,看着葉飛,道:“葉飛。”
“在。”
“把縣丞找來。”
“是。”葉飛扭頭走了。
史阿將最近發生的事如實地寫在一小塊絹布上,然後將絹布塞入一支細小的竹筒裡,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呼哨。
一隻青鷹從天而降。
史阿把竹筒綁在青鷹的腳上,放飛青鷹。
青鷹一聲啼叫,振翅高飛,朝着潁川方向去了。
就在這時,葉飛回來了。
這麼快?
史阿沒想到葉飛這麼快就把那個縣丞找過來了。
只見一個精瘦的漢子,身着布衣長袍,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沒有看到死了的張德。
有意思……史阿微微一笑,雖然還是那麼的難看。
史阿盯着那漢子,說道:“叫什麼名字?”
“丁要。”
“以後你就是縣令了。”
“沒有潁川王親令,丁要不敢。”
史阿微不可察地點點關,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布交給丁要。
丁要看後跪伏於地,道:“下官謹遵我王令。”
“起來吧。”史阿朝他擺了擺手。
史阿四人從長社縣出來的時候,天色將黑。他們騎着高頭大馬,策馬飛奔,朝着東北方向而去。
……
深夜,官渡城外。
王越一個人來到一處破廟門外,輕咳一聲。
少頃,四個身着異服的人從黑暗中現身。如果劉戰在這裡,一定能認出這四個人就是偷襲他的那四個羅圈腿。
“怎麼回事?”
王越只看了他們一眼,便知道他們失敗了。
四人不說話。
王越接着說道:“也罷,要是能輕易把他捉住,他就不是劉戰了。”
四人還是不說話,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王越拋出一袋錢扔到地上,接着說道:“咱們事先說好的,不論成敗,老夫都會如數付給你們酬勞。老夫是言而有信之人。”說完便轉身離去。
其中一個羅圈腿向前走了幾步,彎腰撿起錢袋,看得出他心情不錯。任務失敗了卻還能得到酬勞,任誰都不會心情不好的。
可是,就在他轉身往回走的時候,腦袋卻被人一刀砍下,滾落到一旁。
另外三個羅圈腿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們的同伴是如何被殺的。
只見一個年輕人突然出現在剩餘的三個羅圈腿面前,語氣平和地說道:“我叫葉飛,一會兒你們三個下去告訴他一聲,讓他也死得明白。”
三人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幾乎同時向葉飛扔出了手裡劍。
“叮叮叮。”
三把黝黑的手裡劍打在了附近的樹幹上。
葉飛卻消失了。
三個羅圈腿頓時慌亂起來,他們拔們腰間長刀,圍成一個“品”字,面朝外戒備着。
夜黑如墨,冷風如刀。
四周靜得出奇,靜得可怕,只有如鬼泣的風聲。
“當!”
“當!”
“當!”
突然,響起三聲刀與刀撞擊的聲音,三個羅圈腿便倒下了。
葉飛擦了擦刀身上的血跡,撿起地上的錢袋,消失在濃濃的夜幕之中。